這日下午,許芷倩是氣沖沖地回到府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正在門口清掃的榮伯,忙行禮道:「倩兒姐,你回來了。」
「榮伯,張三在家嗎?」
「在。」
榮伯剛說了一個字,就覺老眼一花,面前的許芷倩已不見人影,不禁揉了揉眼,喃喃自語道:「方才是俺眼花了麼。」
來到張三的小院門前,許芷倩絲毫不顧及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大聲喊道:「張三!你給我出來。」
「是誰在外面嚷嚷!」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來,只見張斐從屋內行出,「喲!是許娘子啊!」
「張三,你這卑鄙小人,竟敢戲弄於我。」
許芷倩玉指指著張斐,怒不可遏地說道。
張斐是一臉蒙圈,「我戲弄你什麼?」
許芷倩道:「你還在這裡裝傻充嫩,前幾日是不是你說只要李四告官,就一定會贏嗎?」
「是的。」
張斐點點頭,又道:「沒有贏嗎?」
許芷倩氣急不過,又上前幾步:「何止沒有贏,那李四還在官府吃了一頓鞭打,他本就可憐,你為何還要這般加害於他?」
張斐道:「我沒有害他。」
「你還狡辯?」許芷倩真是恨不得舉起小拳拳捶他胸口。
「我狡辯什麼。」張斐聳聳肩道:「我當時是說了穩贏,但是我也說了一個如果。如果他沒有贏的話,我包賠,許娘子不會剛剛好,就記得前半句吧。」
許芷倩愣了下,道:「你賠什麼?」
「他的一切損失。」張斐輕描淡寫道:「一百貫夠不夠?」
「一百貫?」許芷倩美目眨了眨,見他如此淡定,心知,他肯定早就猜到會打不贏,於是問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張斐笑道:「祥符縣我又不熟,若去那裡打官司,這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我,要打就到開封府來打,但如果李四不先在祥符縣告官,他就無權來開封府。」
根據北宋的制度,一般情況下,百姓是不能夠越級告狀,只有說,你不服當地判決,你才能夠去更高行政機構告狀,祥符縣正好屬開封府。
可是許芷倩哪裡還敢相信張斐。
之前他是拍著胸脯說,一定贏,結果害得人家被鞭打一頓。
張斐看出她心中所想,於是道:「許娘子若是不信,我可以與那李四簽訂契約,由我來幫他打這場官司,我將給予他一百貫的賠償。」
許芷倩只覺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麼?你幫他打官司,你還給予他一百貫?」
這可真是稀奇啊!
你一個珥筆之人跑去幫人打官司,你還得給對方錢,菩薩也沒有你這麼善良啊!
「是的。」
張斐點點頭,話鋒一轉,又道:「但是這場官司所產生的其餘利益皆歸我。」
許芷倩謹慎道:「其餘利益?」
張斐道:「這你別管,反正不管輸贏,我都將支付李四一百貫,他是穩賺不賠啊。」
許芷倩不可思議道:「你是瘋了嗎?就算你最終贏得這場官司,官府讓陳裕騰如數退還給李四,恐怕連三十貫都沒有。」
張斐笑道:「原來許娘子這麼關心我。」
「呸!誰關心你。」許芷倩怒瞪張斐一眼,旋即又問道:「那你打算賺多少?」
反應倒是挺快的呀!張斐搖搖頭道:「不告訴你。」
「!」
許芷倩哼道:「你若不告訴我,那我就!」
「就什麼?」
張斐笑道:「就不告嗎?那我其實也無所謂,不過你也不能說我騙你,我願意包賠,並且賠償數額,可是不小,是你不願意罷了。」
「你!」許芷倩氣得直喘。
惹得張斐都不由得往她胸前瞟了瞟,哎呦!還有點料啊!那又怎樣,等我有了錢,還怕沒女人麼。
他雙眸望天。
許芷倩突然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這才像樣嗎。搞得你好像有得選一樣。張斐神色一變,正色道:「先與李四見上一面,簽訂正式的契約,如此也能夠確保,我們之間不會再產生其它得誤會。」
許芷倩冷冷道:「我們之間沒有誤會。」
張斐只是無奈一笑。
雖然話比較狠,但如今許芷倩別無選擇,因為張斐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一百貫?
這官司怎麼打,也不可能賠這麼多啊!
許芷倩又道:「你跟我來。」
「去哪?」張斐錯愕道。
許芷倩道:「不是你說要去見李四嗎。」
張斐道:「現在就去,如今天色可是不早了呀!」說著,他還看眼天空。
許芷倩道:「他就在汴京。」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這女人真是像極了他爹,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她一直在幫助李四,如今她卻覺得自己非常愧對李四,害得李四遭了一頓鞭打,那邊又擔心陳裕騰會對李四不利,索性將李四帶來汴京,如今就住在相國寺。
但李四傷得並不重,就是小腿肚子挨了幾竹條。
然而,相比起這點傷,眼前的事,更令李四感到恐懼。
「又又簽契約?」
李四忐忑不安地望了眼張斐,又望了眼許芷倩。
張斐笑道:「你現在簽任何契約,都是穩賺不賠的。」
「你別聽他瞎說。」
許芷倩白了張斐一眼,又將手中契約放到李四面前,道:「我已經幫你檢查過,沒有問題,只要你簽下這份契約,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必須給你一百貫。」
說話時,她眼神時不時瞟向張斐,目光中充斥著疑惑。
這份契約,她是來來回回檢查數遍,根據這份契約,只要李四聽從張斐的安排,前去開封府告官,那麼張斐就必須支付李四一百貫。
「這這怎麼可能?」
李四不但不喜,反而嚇得有些慌。
一百貫對於他而言,那就是天文數字,自己求人幫忙,對方還給他錢,白日夢都不敢這麼做啊!
「完全可能。」
張斐笑道:「但也不是說,你躺著就能把這錢給賺了,你也需要做點事。」
李四問道:「我需要做啥?」
聲音都在發抖,一百貫錢,能是普通勞力嗎。
張斐道:「我聽說你平時也去河裡打魚,賺點小錢。」
李四木訥地點點頭。
張斐道:「那你水性一定不錯吧?」
李四忙道:「那汴河是奈何不了我的。」
「那就行了。」
張斐點點頭,然後非常輕鬆地說道:「你要做的就是兩件事,非常簡單,第一,投河自殺,第二,投案自首。都不需要動腦,最適合你了。」
且不說李四,許芷倩聽得都是面色蒼白。
這錢可真是不好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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