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茂一副詫異的樣子:「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是我呀,不是別人。」
蘇銘繼續冷笑:「非得讓我把話說的更明白,你才承認?」
賈茂眨巴著眼睛,似乎對蘇銘說的話,很是困惑。
這時候,服務員端著咖啡過來了。
賈茂親自端著咖啡遞給蘇銘:「咖啡來了,先喝點咖啡再聊吧。」
身體靠近,兩人的距離很近,如果蘇銘突然發難,賈茂是根本沒有機會逃生的。
加上現在,之前賈茂已經多次故意將破綻漏出來了。
蘇銘有多次動手的機會,但他都沒有行動。
賈茂這人城府極深,肯定不會留下這麼低級的破綻。
如今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在故意引導他出手。
從那個時候他就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會是賈茂。
蘇銘也不想多說廢話,直接把話挑明了。
「你也不用故意露出破綻,我不會偷襲你,你的那點小心思手段,真的很拙劣。」
「賈茂」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
「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裝。」
見自己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賈茂」依舊不承認,蘇銘直接將桌子上的咖啡,潑到旁邊桌子的一名男人身上。
那名男人愣了一下,惱羞成怒:「你潑我幹什麼?」
蘇銘沒說話,走過去一掌拍在男子的臉上。
這一掌的力道,足以讓男人腦袋拍爛。
但原本血肉模糊的情景並沒有出現,那男子在痛苦地掙扎了幾下之後,身體竟然慢慢軟下去,最後像是一攤泥一樣,在地上融化了。
「我都說了,別偽裝了,你的幻境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完美,破綻太多了。」
原本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賈茂」,在看到這一幕之後,臉色也慢慢陰沉下來。
他的聲音不再是賈茂原本的聲音,而是變成了略帶磁性的男性聲音。
「呵呵,蘇銘,你又讓我刮目相看,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蘇銘淡淡道:「門口的那一對情侶,從進門開始,就用吸管共同喝一杯咖啡,結果直到現在,杯子裡的咖啡都沒有減少過。」
他的目光,又停在旁邊桌子上:「剛才那個男人,跟服務員要的咖啡加冰,但服務員端上來的是熱咖啡,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蘇銘又指向遠處,那裡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那兩個應該是父女吧,好像一直聊得很開心,但我一直在聽他們說什麼,他們反反覆覆,都在重複同樣的幾句話,做重複的動作。」
「你的幻境,雖然足以以假亂真,但是依舊不夠完美,細節處理的太差了,不該偷懶啊。」
「賈茂」聽完,大笑不止。
接著,咖啡館開始坍塌,昏黃的燈光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布滿蜘蛛網的水泥牆面,以及透著一股腐敗難聞的潮濕氣味。
蘇銘打量四周,此時他在的地方,應該是個廢棄的工廠舊址。
他正坐在一塊石頭上。
對面,站著面無表情的賈茂。
蘇銘立刻站起來,戒備地看著周圍。
心裡也有些驚訝,這個人的手段,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不少。
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進入了對方的幻境中,他是跟著手機導航找到的咖啡館,結果還是被幻境影響,竟然來了這樣一個廢棄工廠之中。
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這人一身白衣,顏值出眾,留著長發,氣質出塵。
像極了那些古風電視劇中的男一號。
正是恢復了全盛狀態的邱辰。
蘇銘皺著眉頭,如此形象的人,很難和邪修聯繫在一起。
可他也知道,此人肯定就是賈茂背後的人。
邱辰出現在賈茂的身邊,他的雙手張開,賈茂的身軀,就憑空消失了。
而賈茂原來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團黑色的煙霧。
這煙霧呈現出小孩的臉龐,散發著濃郁的怨氣。
邱辰將這股黑色霧氣,張嘴吸入了身體之中。
「本以為這一次,你還會像之前一樣,吸走我一身元氣,沒想到你這一回竟然這麼謹慎,導致我這股怨氣沒辦法被你吸入體內!」
「呵呵,你想陰我?」
蘇銘故意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區區小計謀,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其實他內心也頓時後怕起來,幸虧這次他謹慎,沒有貪婪使用吞雲訣。
對方連續遭到兩次襲擊之後,竟然想趁機給他下圈套。
這一股黑煙一樣的怨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真的吞進去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被吞雲訣轉化呢。
邱辰道:「咱們也不算第一次交手了,這次能看破我的幻境,說明你還是有點本事的,但今天我不會給你機會逃掉的。」
蘇銘道:「你到底是誰?之前控制我二師姐和賈茂的人,就是你吧?」
邱辰淡淡一笑:「沒錯,反正你也沒辦法活著離開這裡了,在你臨死之前,讓你知道我的大名,本人邱辰,也是黑蛇派的大師兄,你殺的邱莫,是我的親弟弟!」
蘇銘嗤笑:「親兄弟啊,可以可以,你們馬上就能去地獄團圓了!」
邱辰沒有被蘇銘的話激怒:「我倒是很好奇,你之前是如何吸食了我的精神力,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蘇銘反問道:「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想借著我的手除掉賈茂。」
聽了蘇銘的話,邱辰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你果然知道了!」
他想暗殺聖子這件事,萬萬不能傳出去。
蘇銘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就必須送他上路了。
邱辰不再隱藏,他的雙手忽然伸開。
十個指尖上,都各自有一個閉著的眼睛。
邱辰說道:「我的指瞳咒剛剛煉製成功,你就有幸成為它的第一個獵物吧!」
說完,他閉上眼睛,接著手上的十個眼睛忽然睜開。
蘇銘和那些眼睛對視。
瞬間蘇銘感覺天旋地轉,等他再次醒過來,身邊的情景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風雨交加的夜裡,一個肚子被拋開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木盆,木盆里裝著一個一歲大的男孩,踉踉蹌蹌的跑到河邊。
她艱難地將裝著男孩的木盆,放到河裡。
河水洶湧,衝著男孩立刻飄遠。
男孩看著離女人越來越遠,驚恐地大哭。
而女人卻只是笑了笑,卻永遠的倒在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