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氏倮一臉的感激之色,「感謝少府大人,不論此事是成或否,吾定不忘大人今日之助!」
一番話談完後。
烏氏倮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少府官署。
而老少府則朝著辦公場所走去,腳步更加的沉重了!
「半個月啊!」老少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時間緊迫,但無論如何,也得完成!
畢竟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哪怕打了牙往肚子裡咽。
……
烏氏倮面色凝重的剛從官署走出來,一直在外面等著的商隊幾個管事便目光關切的迎了上來。
不等他們開口,烏氏倮便果斷地吩咐道:「你等親自帶人前往各個庫藏,取出八千鎰黃金、一千萬銅錢,全部運到咸陽來。」
管事們聞言不禁驚訝萬分。
其中一個名叫李全的管事,遲疑了一下,還是擔憂的詢問烏氏倮道:「東家,您這也是打算將這些錢財存入錢莊?」
可錢莊目前還未建立完善!風險猶未可知啊!
另一位管事阿力面露疑慮之色,「東家,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是否應該再考慮一下,或者等待錢莊正式運營後再做決定?」
烏氏倮搖了搖頭道,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說道:「機不可失,去辦吧。」
幾名管事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雖仍有顧慮,但他們也只能遵命行事。
……
咸陽城內,就在六國舊貴族、原地方上豪強、商人、地主、江湖上有聲望、有勢力的人物們,或在觀望,或在了解情況,或在猶豫不定,議論著朝廷的新政策和錢莊設立的時候。
烏氏倮的家眷、高級助手、護衛人員已經紛紛動身,籌備車馬、駝獸等運輸工具,準備前往牧場、倉廩及私邸之中,細理家財了。
另一邊。
從顧府出來後的夏無且,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辦公之處。
他心中反覆咀嚼著顧綾雪的話語,心情越發不平靜了。
「夏大人,您覺得是身外之物重要,還是族譜單開,名垂千古更為重要呢?」
「夏大人為何不考慮購置一塊土地,建設一座如同帝都大學一樣之醫師大學,以此作為您的傳世之作?」
臨走之前,顧綾雪特意對他說的那一番話也開始在耳邊響了起來。
「夏大人為人,正直而博學,吾之所以提及此事,實則是出於對您之敬佩。若您真有意建立大秦第一個中醫大學,那確實宜早不宜遲。」
「吾兄長近來亦有此意,不過他所設想的,乃是一所生物醫學大學!」
「這傳統中藥、針灸、推拿、食療等方法不同,生物醫學將更側重於科學手段,如藥物治療、手術治療、物理治療等。」
「我種花家偶然所得一本醫學神書,名為《赤腳醫生手冊》。」
「此書內容豐富,涉及多種疾病診治之法,吾兄長正帶領醫家學者們,對照現有醫學典籍對其進行詳盡的翻譯與校對,以確保內容之準確性與可靠性。」
「若是夏大人有意,可前往帝都大學,一同參與此校對工作。」
……
大秦第一個中醫大學!
以及第一個生物醫學大學!
夏無且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緒萬千。
越想,心中的渴望愈發的強烈了!
毫無疑問,第一個做此事的人,必定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不僅是一項偉大的事業,更是一件利國利民之大事!
而他的家中尚有數千兩黃金,這比錢財,完全夠用來購買購置一塊土地,建造一座中醫大學!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想到這裡,夏無且再也按捺不住,他坐了下來,開始提筆書寫奏章。
【臣夏無且,茲有一事關我大秦醫學發展之大計,特此奏請:
臣聞國家興盛,必先強其根本,民生安樂,必先固其健康。
醫學一道,關乎人命,維繫萬民。
大秦立國以來,雖兵強馬壯,然於醫道之研究,尚有待深入。
今臣有志於推動我朝醫學教育之革新,特此呈奏,懇請聖上允准,建立大秦第一個中醫大學,以培養醫術與醫德並重之醫者,並深挖《日書》、《病方及其他》等典籍之智慧,同時教授中藥、針灸、推拿、食療等學。
臣擬選址於帝都近郊,環境清幽,便於學者靜心研究。
校之內,欲築教學樓數座,分別用於理論講授與實驗躬行,足以容千餘學子,共探學問之淵奧。
此外,校內還將闢地植藥,廣植百草,品類繁多,以供教學研習之用。
臣欲廣邀四海之內,醫學之大家,不問門第,但求才德兼備,唯才是舉。
臣家中積有數三千兩黃金,願傾囊而出,以為建校之始基。
同時,臣承諾負責學校的日常運營、財務管理及維護,確保學校穩健運行。
但對於重要決策,如講學內容、師者任命、日常運作等方面,均需朝廷審批,並需嚴格符合朝廷之規範與要求。
學校將在朝廷的監管與指導下,依法辦學,確保教育質量。
臣深知,此計劃宏大,非一人之力所能成。
然臣堅信,若得陛下首肯,此舉必能感召天下仁人志士,共懷大義,共築醫學教育之偉業。
恭請聖上明鑑,臣夏無且頓首百拜。】
書寫完奏章後,夏無且逐字逐句地審閱了一遍,在確認每一處表述都準確無誤後,這才心中稍感寬慰的起身站了起來,拿著奏章朝著太醫令丞的辦公之所走去。
來到太醫令丞的辦公之所,夏無且輕輕敲響了門,待聽到裡面傳來「進來」的聲音後,他才推門而入。
太醫令丞見夏無且到來,面帶微笑地問道:「夏大人,今日何事來訪?」
夏無且恭敬地行了一禮,雙手呈上奏章:「大人,下官此來,擬在帝都建立一所中醫大學,以培養醫術精湛的醫者,此乃奏章一份,懇請大人審閱。」
嗯?
建立一所中醫大學?
好傢夥,想要建立私學啊!
太醫令丞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朝去年才剛剛禁私學!
這豈非公然與朝廷,與左相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