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三個人還在討論,姜詩雅是真的不想提到姜泰俊,回應兩名姐姐的話也是有氣無力,直到姜安娜後來到,才稍微解釋了下。
「大發....延世大學?還是保送生,哇,你們姜家都是天生學霸嗎?」
「17歲?安娜歐尼,你是認真的?大發,你是個狀元也就算了,你弟也這樣」
姜泰俊還不到成年的年紀跟仁川高考狀元的身份嚇到了她們,紛紛誇讚起來。
討論歸討論,姜泰俊的出現只不過是讓她們的話題多了一個而已,並沒有什麼影響,到了上班時間照樣得出門,而姜泰俊也沒看到這個房子的其他人,大概是在自己看書的時候出門上班了吧。
昨天晚上姜安娜就說過,今天要帶著姜泰俊去周圍逛一逛,然後幫他準備好入學的一些生活用品之類的,小弟考上了延世,自己作為大姐,可得好好獎勵一番。
姜泰俊本想敷衍了事,可看姜安娜那迷上逛街的樣子,也不好阻止她,只好插著口袋慢悠悠的跟著。
「泰俊啊,這件衣服好看嗎?我記得你很喜歡踢足球,買來平時在學校跟同學踢球也好」
「怒那,足球是小學的愛好了,而且,學醫也沒時間踢球吧」
「也是....那,買套運動裝也沒錯」
「好...吧」
去了首爾的女人怎麼說都會變得時尚許多,看衣服的眼光也不是別的地方能比的,姜安娜給姜泰俊買了三套衣服用來換洗,加上學校會發的三套夏冬校服,應該夠了,等放假了再買新的。
明明是個朗朗俊俏少年,姜泰俊的穿衣愛好只維持在深色系且只有純深色系,折讓姜安娜無語了很久,掰扯了一路,才終於給他加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理由就是開學典禮上可以穿。
回到家,那些舊衣服什麼的,一口氣全都被姜安娜丟了出去,也許是來首爾工作久了,她並不希望姜泰俊像當初的自己一樣,剛來首爾就被當成一個鄉下土妹子,受到冷嘲熱諷的,城裡人的鄙夷視線,她至今都記得住。
之後兩天時間,姜泰俊都待在這個房間裡面,早晨跟傍晚的時候,會出去繞著周圍跑步背誦筆記來完成雙標,不俗的俊俏模樣倒是收到了很多穿著毛衣的大叔遞過來的名片邀請他去當練習生,只是都被他那張冷淡的臉龐拒絕掉了。
「呀,泰俊啊!你就去嘛,那可是S.M啊!那可是KangTa歐巴在的公司,S.M啊!」
得知姜泰俊把這個國家最優秀的娛樂公司名片給拒絕掉,姜詩雅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想當初她也去報名過練習生選秀,外表是過關了,但是唱歌實力....
能被嘲諷二十年的五音不全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姜詩雅,你想去追星我不攔著,但是,別扯上我」姜泰俊安穩的收拾著行李袋,今天下午他就要提前去學校報導,早上出門的時候,又是收到了一張名片,署名就是姜詩雅口中S.M娛樂公司,這丫頭心心念念KangTa歐巴所在的公司。
就想著姜泰俊要是受邀去S.M看一眼,轉一圈,她姜詩雅也能想辦法找到她歐巴在的練習室然後要個簽名就此生無憾了啊!
但是這臭小子就是不講理,直接拒絕了。搜搜小說 .
你想想你姐姐我啊!!
「姜詩雅」
「幹嘛」
收拾好行李的姜泰俊忽然喊了一聲,姜詩雅應了下轉頭盯著他,卻發現他一直垂著頭,安靜的可怕,也跟著閉上了嘴巴不出聲。
「我去學校,每個月就只有一天能出來,期間我會給你打電話,記得接,這個房子的電話機號碼我已經記下了,去外面別傻乎乎的誰的話都聽,也別一直追星了,好好工作,不然安娜怒那在醫院也很難做人」
「還有...好好照顧自己,沒我在,就沒人跟你吵架了」
出其意料的溫柔話語讓姜詩雅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剛剛那個用輕聲細語跟自己說話的人,居然是那個只會用冷氣暴力的姜泰俊?那個從小到大都各種欺負自己的姜泰俊?
姜泰俊站直身體,低頭微微的看著姜詩雅,看她一臉驚訝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嘴角洋溢的笑容變得更加溫和,像極了當初的姜有真。
同樣的笑容,有些刺痛到姜詩雅的心裡,她想到去世的姜有真,以前,院長媽媽也是這樣看著我的,安娜歐尼也會這樣看我,現在...
「姜泰俊」
「嗯」
姜泰俊眼角略微停頓,眉毛向上揚起,愣神的舉著雙手在空氣中,懷裡的溫暖跟胸口浸濕的感覺讓他有些緊張,姜詩雅抱住了自己,而且,很用力。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了,在三四歲孩童時,姜詩雅就曾經這樣抱過姜泰俊,不過是為了逗他,自從上學懂事,便再也沒這樣抱過,連家人之間自然的牽手,都非常的猶豫,甚至會因為姜泰俊的優越成績讓她吃味到生氣,連學校慶典都沒有牽過手。
房間裡面很安靜,姜詩雅狠狠的把自己的眼淚都擦在了姜泰俊的新衣服上,抽了抽鼻子「討厭鬼,去學校可別讓人欺負了,以前我罩著你,大學裡面我可沒幾個認識的,你,別以為過去是忙內就使脾氣,那些學長學姐年紀都比你大,很會使喚人的」
年紀的差異,讓姜詩雅深深擔心起來,姜泰俊的破脾氣她是最清楚了,對誰都是冷冰冰的,自然會讓人覺得不禮貌而且很不爽他,大學裡面是集體宿舍生活,他過去,鐵定是要受欺負的了。
姜泰俊沒去管衣服上面濕漉的部位,從口袋裡面拿了包小紙巾出來遞給了姜詩雅,看她把眼淚擦掉,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笑起「我知道了,時間不早,我走了」
「哦」姜詩雅故意撇過頭看向窗外,剛剛姜泰俊的微笑,她自然也是看不到,忍著還有些感觸的眼淚,聽到門被輕輕的帶上,才匆忙的跑到窗戶邊一直盯著家門出口。
等了好一會,才看到姜泰俊提著行李袋跟一個書包出來,直到他坐上巴士車,才輕輕的鬆了口氣,仿佛落下一顆石頭。
他沒回頭看,因為能感覺得到她的視線在他背後。
她沒開口喊,因為能知道他這是故意沒回頭。
歡喜冤家有自己的默契,這種分別時刻,這該死的默契也在警告他們別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