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保證,我哥以前三錘打不出個屁來,跟別的女生話都不會說,來上大學了,性格才開朗起來。」龍玥月趕忙為蘇離說話。
「這個我也能保證,老三平時對別人臉皮都挺薄的,儒雅謙遜,就對您和紫嫣姐的時候臉皮厚,死乞白賴,我都看不下去。」
王躍東也跟著幫忙說話,就是這話聽著多少有些不對勁。
「呵,人緣倒是不錯,這麼多人幫你說話,人緣越好,人越圓滑,你騙得了她們小姑娘,騙不了我。」
白瑩根本不信。
「要不你試著信一下呢。」蘇離很無奈,白瑩對他的偏見好像越來越大了。
「讓我信你,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白瑩給了個冷眼。
上到飛機上,白瑩往蘇離身邊一坐,隔開其他人。
蘇離汗顏,怎麼有種被當賊防的感覺呢。
白瑩目光緊盯著蘇離,展開精神攻擊。
能不防緊點嗎,女兒從不給別的男生好臉色,從未跟別的男生出去玩過,更別說出去旅遊。
唯獨蘇離都做到了,再不防嚴點,女兒啥時候被騙去酒店都不知道。
龍玥月很會來事,坐在白瑩另外一邊,看著兩人鬥法,開口緩解氣氛。
龍玥月很會聊天,沒過一會,白瑩的注意力就被轉移開。
飛機起飛,大家默契的安靜下來,白瑩又盯上了蘇離。
蘇離眼睛一閉,當做看不見。
看著蘇離油鹽不進,白瑩獨自生悶氣,慢慢睡著了。
龐統家挺偏遠的,他們到達昆雲市後,坐長途客車去縣城,又從縣城坐班車到鎮上。
早上出發的,到鎮上的時候已經傍晚,人都坐麻了。
蘇離現在已經能走上幾分鐘,輪椅也能摺疊,非常先進,倒也不麻煩。
龐統和方璃都提前給家裡打了電話,兩家都來了人接人。
龐統家來的是老爹龐真,方璃是哥哥方海,兩人都是開著農村非常常見的那種麵包車來的,能拉七個人。
現在鄉鎮查這方面也不嚴,反正只要坐得下,儘管拉。
龐統家日子過的不錯,龐真有手藝,人緣又好,這些年房地產高速發展,到處都在建房子。
龐統拉了一幫人接活干裝修,算是個小包工頭。
兩個女兒都嫁人了,嫁的人家都不錯,龐統讀書又厲害,也聽話,現在就養著龐統,沒什麼壓力。
家和萬事興,沒什麼糟心事,人也開朗,龐真笑呵呵的,非常善聊。
尤其對方璃,那叫一個熱情和好。
龐統和老爹關係很好,龐統早就跟老爹說了方璃的事情,龐真早就跟方璃家混熟了。
方璃也沒瞞著家裡,兩人都大大方方的跟家裡說了,兩人明顯都是奔著結婚去的。
方璃家人顯然也了解過龐統家,對龐統家很滿意,方海跟龐真很聊得來。
龐統家日子不錯,人緣好說明講理,再加上就龐統這麼一個兒子,不用擔心妯娌矛盾,而且龐統又爭氣,考上京州大學。
在鄉下,龐統簡直就是完美的夫婿。
方璃家家境一般,房子不大,再加上哥哥方海結婚,孩子都有了,沒地方給祁玉潔她們住。
聊了一會,大家坐著車先去鎮上的酒店給祁玉潔她們開房間,開了七天的。
然後就吵著今晚去誰家吃飯,兩家都非常熱情的邀請。
「又不是只來一天,今晚男的去龐統家,女的去方璃家,明晚我們一起去龐統家,後晚一起去方璃家。」
白瑩發話,這才結束。
蘇離他們跟著去龐統家,帶著龍玥月一起。
「喲嚯,別的不說,鄉下空氣是真好,心曠神怡的,看著這綠水青山就解壓。」王躍東很興奮。
「喜歡就好,城裡壓力大,玩的是刺激,鄉下青山綠水,玩的主打一個野,一個放鬆,來了就好好玩。」龐真笑呵呵的說道。
「嘿,叔還挺時尚。」王躍東一樂。
「你可別小看叔,叔也算得上是走南闖北,大城市也沒少去,叔認識的包工頭不少,他們去大城市建房,經常會遇到需要裝修的活計,就叫我去。」
「大城市叔也沒少去,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喜歡玩什麼。」
龐真很開朗,沒什麼架子,也不擺長輩的譜。
「怪不得老四賊愛跟你打電話,我爸要有您一半開明溫柔就好了。」王躍東羨慕了,他那老爹可從來不會這麼笑呵呵的跟他聊天。
「城裡壓力大,你爸是老闆,肯定忙,自然沒時間跟你閒聊,只能從物質方面補償你,這世界上啊,十全十美太少了。」龐真笑著安慰。
「哥,你小時候和爸在的鄉下有這麼好嗎?」龍玥月開口問蘇離。
她是後來才被龍海領養的,龍海說蘇離性子沉悶,就領養了她,做個伴,家裡多些煙火氣,希望蘇離也能開朗一些。
而領養她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活潑。
她被領養之後,他們一家三口就一直生活在天明市,在此之前,蘇離和龍海是生活在鄉下的。
「十多年前的鄉下,都是土房子,哪有現在這麼好。」蘇離道。
「老三你還住過鄉下?」王躍東幾人來了興趣。
「都很久以前了,那時候我爸剛離開部隊,我爸去看望犧牲的戰友家屬,其中一個很年輕就犧牲了,家在鄉下,獨子,才娶了媳婦沒多久,都沒來得及留後。」
「父親還去世的早,家裡就只有母親和妻子,我爸不忍心他家絕後,就去孤兒院領養了我給他家做孫子。」
「但他媳婦不同意,執意改嫁了,我不想再回孤兒院,就跟我爸在他家生活,照顧奶奶。」
「奶奶人很好,但因為打擊過度,積鬱成疾,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十歲那年,奶奶走了,我爸帶著我去了天明市生活。」
蘇離也沒隱瞞,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奶奶很好,他也經常會想起,龍海一直很愧疚,覺得對不起戰友,連人家的母親都照顧不好。
準確的說是手底下的兵,這麼多年,龍海一直活在愧疚當中,過不了心中那個坎,人也有些沉默寡言。
直到最近回到京州府,見到曾經的戰友、好友,人才慢慢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