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知雙眉微擰。吧書69新
沈書宴:「……」
他滿頭問號。
這簡直一派胡言!
他三叔哪裡來的女兒,這不是在胡說八道。
「我三叔未婚,還沒有子女。」沈書宴沉著臉。
這下換柳道長驚訝了,眉毛往上一挑,「不可能!老道絕不可能算錯,除非你們給的生辰八字有問題。」
「道長承認自己學藝不精不可恥,最可恥的是無能而不自知。」沈書宴神情淡淡,言語犀利。
柳道長頓時急了,「要是我算錯,我把你們之前給的錢,全部還給你們。」
柳道長是出了名的只進不出,要錢等於要他的命,敢說出這種話,可見對自己的掐算非常有信心。
正因為聽過他這樣的名聲,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可信度大大提升,讓沈書宴有些動搖。
難道三叔真的在外面與人生了兒女,但一想到三叔的秉性,他不可能做出拋妻棄女的事。
三叔回家時的場景,沈書宴不是很清楚,在沈家都是諱莫如深,只有少數幾位長輩知曉。
想來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問題。
沈書宴目光看向三叔。
沈鏡知審視的眸子注視著他,「你確定?」
「貧道用祖師爺發誓,百分百無誤。」柳道長其實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但是他不能亂說,容易砸飯碗,默默的將那話咽回去。
可惜,沒拿到那姑娘的生辰八字。
若是能拿到,就可以百分百判斷。
唉,本來還可以賺一筆錢。
一想到錢,柳道長心又開始疼了。
「你之前看到的那位姑娘是在什麼時間?」
「前後腳。」柳道長這一次很爽快的回道。
沈鏡知點點頭,表示明白。
柳道長知道他們目的達到了,直接讓徒弟送客。
小道童領著兩人往外走。
「兩位貴客可是想要找排在你們前頭的姑娘?」
「你認識?」沈書宴問道。
小道童點頭又搖頭,「不熟,但我知道她的信息。你們若是想知道的話……」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經過柳道長的洗禮,沈書宴很自然的從包里拿出卡。
「現金就好。」
刷卡後的錢,都是給師父的,他才不要刷卡。
沈書宴將包里僅有的五百元遞給他。
小道童美滋滋的收下,「那兩位姑娘,中午的時候在秋意名宿住過,在那裡肯定留下身份信息。」
「謝了。」
有了小道童的指引,他們很輕易的拿到了入住信息。
「三叔,入住有兩人,這是她們的身份信息。那名叫任然的女生,現在就讀首都大學,是我的學妹。她似乎與江家的小女兒江稚魚是室友。至於另外一位叫高瑩的,具體是什麼情況,不是很清楚。」
沈書宴將拿到的資料遞到他面前。
沈鏡知目光從兩人證件照的照片上掠過,視線在看到任然時,稍稍停頓了兩秒。
這個姑娘,他還有一些印象。
眼神里看似清明、冷靜,內里心思複雜,透著一股滄桑,似乎經歷了許多事。
是個有故事的小姑娘。
沈鏡知撥了一通電話,「查兩個人,信息發送到你手機上。」
掛斷電話,注意到侄子眼中的探知欲。
「你很好奇,我是不是真的與人生下孩子?」
沈書宴老實的點頭。
「十幾年前的記憶,早已忘記。」沈鏡知很坦然的說道。
五年前,醒來時,腦袋上有血跡,頭部磕碰到了尖銳物體。初看自己的身體狀況,非常的差,身上破爛骯髒更是昭示著自己的處境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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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提意識到,自己是身處在十三年後,有過短暫的震驚。
他忘記了這十三年裡自己經歷過什麼,又發生過什麼,腦海里沒有這段記憶。
他只記得十三年前,自己執行任務,被叛徒出賣,逃生時不慎墜海。
至於墜海後的十幾年的記憶,隨著他恢復之前的記憶而消失。
若柳道長沒有算錯,那麼那個女兒,必然是在他消失的十幾年的記憶里發生的事。
沈書宴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為之前的懷疑感到羞愧。
「三叔,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堂妹。」
「這個不急,先查一查她手中的主符。」
沈鏡知對這個最感興趣。
當然他心中還有一個猜想,或許將這道題解開,後續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我明天回學校去會一會她。」
另一邊,任然與高瑩兩人完全不知道,她們已經被人盯上。
「你覺得他是那個人嗎?」任然開口詢問。
高瑩搖頭,「像,但又不像。這種貪婪,或許會為了錢不擇手段。小小姐這次的試探,或許對方故作不為所動。可我又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這位柳道長貪得明明白白,貪得有底線。」
高瑩說的,與任然感受到大差不差。
這位柳道長是個有意思的人。
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一次試探,就能查出。
若真能做到,她都可以改行去做當刑警,百分百破案。
試探,只是在打草驚蛇罷了。
「你讓王叔他們多費點心,盯緊柳道長,看看他後面會做什麼。」
根據太虛道長的所言,留給那位的時間不多了,他必然會有所動作,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動。
他們只要有足夠的耐心,等著他動手,就可以確認身份。
一旦明確目標,便不會被動,不會一直處在敵暗我明的局面。
「白相士那邊聯繫得如何?」
高瑩很是挫敗,「我能聯繫到的人,都無法預約到白相士。這位白相士算命是看緣分,他覺得行的,會馬上見。沒有緣分的,即便你捧著大把錢,他都不會見上一面。」
任然眉頭輕蹙,想到了外公給她發的信息。
她翻出之前的信息。
【在首都遇到什麼困難,你可以找一位伯伯。許伯伯在首都有一些人脈,或許能幫到你。這是他的聯繫方式:許昌明,138XXXXXX。】
任然按照上面的信息,給許昌明撥通了號碼。
電話想了許久,才被人接起。
「你好,哪位?」
「你好,徐伯伯,我是任鴻儒的外孫女任然。」
「是小然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
「許伯伯真的很抱歉,一來就麻煩你。」
「客氣什麼。你外公曾經幫過我,我照顧他的後人是應該的。是有誰找你麻煩,還是?」
「是這樣的,我聽說帝都有一位叫白相士的大師,我想見他一面。不知道許伯伯是否可以約到?」
許昌明略一沉吟,「我可以試試看,成不成還得看白相士。」
「太感謝你了。」
「客氣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後,才掛電話。
剛掛斷電話,高瑩側頭看向大老闆,剛準備說什麼,眼角的餘光瞥見人行道上的一道熟悉的身影,驚的猛地踩下剎車。
「嘭」……
後車直接撞擊上。
任然身子一陣晃動,驚魂未定時,就聽到高瑩出聲,「小小姐,我剛剛看到了阮鳳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