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終究不是任家人。」任鴻儒聲音不緊不慢。
站在門外孔禮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胸口處一股壓抑許久的憤怒正一點點復甦。
他在任家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們,在集團里兢兢業業,就怕他不滿意。
可即便自己做那麼多,到頭來在這個死老頭的眼裡依舊是外人。
任鴻儒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爸能力是有,但以後公司交給他,我不放心。他家裡的人,一言難盡,難保以後不會將亂七八糟的人放入公司內。公司是任家的,是外公的心血。外公不想被孔家人給毀了,所以無論你爸做的如何,他終究和我們不是一條心。」
孔禮繼心裡冷哼一聲。
這就是他的心裡話,一直以來的想法。
即便他入贅,終究是姓孔。
他眼底的陰鬱越來越濃。
「外公,我爸拎得清,不會將大伯他們帶回公司。不過,這樣也好。爸爸一直以來就覺得累,想要和媽媽一起環球旅行。那我努努力吧。」
聽到任然的話,孔禮繼臉色又黑沉了幾分。
任家都是一個樣,自私自利。
「嗯。外公的身體還能堅持幾年,等你大學畢業,外公差不多也該退休了。」任鴻儒笑著道。
「我爭取提早完成目標,讓你早點安享晚年。」
孔禮繼陰冷的視線死死盯著虛掩著的門,半晌後,轉身離去,眼底殺意濃烈。
此時,書房裡的祖孫兩人,盯著監控屏幕上的畫面,清楚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會心一笑。
魚兒上鉤了!
孔禮繼沒有失去理智,依舊將禮物放到任然房間,至於另外一份禮物,準備晚點交給任鴻儒。
他想給阮鳳茹打電話,但一想到這裡是半山別墅,不是自己的棲山別墅,忍住了欲望。
晚上吃飯時,孔禮繼早就收拾好心情,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對任鴻儒孝順、恭敬,對女兒寵溺無比,餐桌上其樂融融,任誰都看不出內里的波濤洶湧。
一切如常,讓人看不出一丁點的破綻。
對於這一點,任然是真心佩服他演技,他的隱忍。
上輩子他能成功,能成功騙得所有人,不是沒有道理。
「爸,漢東省那邊的調研基本都搞定了。」孔禮繼見任鴻儒吃好飯,這才開口。
他按照既定的想法做著事。
「你暫時先在那邊繼續待著,等到合適的機會,我再將你調回總公司。」
聽著他如此敷衍的說詞,孔禮繼心裡冷笑,面上卻是笑著回道:「好。」
五日後,孔禮繼返回漢東省,任然返校。
孔禮繼沒有直接前往漢東省,而是繞了個圓,重新回到海市,找到了阮鳳茹。
看著突然來訪的男人,阮鳳茹知道肯定出了事。
孔禮繼沒有太多的時間,直接切入主題。
「我剛剛得了消息,那個老東西準備培養任然,將公司交給她。」
阮鳳茹一點都不意外。
他臉色陰沉,「這個老東西留不得。你那邊的人安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