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那孩子,將素雅從樓上推下。」
「什麼?!」
孔禮繼驚得差點從車子跳起,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怎麼樣了?」孔禮繼緊張的問道。
「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腿好像又傷了,情況不是很好。」阮鳳茹繼續告狀,「另外,你侄女和嫂子他們,想要將然然那條價值一千八萬的項鍊,還有價值上百萬珠寶首飾強行拿走。然然大抵氣得不輕。」
孔禮繼臉黑成如鍋貼,氣得一口氣差點把自己給憋死。
這群不省心的東西,讓他們明天過來,卻提前過來。
以前有他在,他會壓著,即便有什么小摩擦,他也能從中斡旋。如今出了這麼的事,他們還一副委屈模樣,不知半點錯。
孔禮繼給助理撥通電話,「不用安排酒店。」
助理不明白孔總怎麼突然改變主意,聽到他語氣不好,不敢多問,直接照做。
孔家人還等著換高級酒店,可惜他們是等不到了。
孔禮繼趕回到棲山別墅時,屋裡靜悄悄的,打開燈,一屋狼藉,到處都是瓜殼果皮,地毯上還有不少菸頭,女兒堆成的樂高,全部散落一地,高爾夫球桿更是東一個西一個。
屋子裡就像是被盜賊光顧過,一塌糊塗。
「李姨、李姨!」
他高喊幾聲。
李姨從隔壁的保姆房出來,對上孔禮繼黑沉著臉。
「為什麼不打掃?」
「夫人和小姐說了,不用打掃,就這麼放著。」
「她們人呢?」孔禮繼蹙眉。
李姨小心翼翼的說道:「這邊的事,老宅那邊知道了,將夫人和小姐接走了。」
孔禮繼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壞事了。
「老先生和老夫人很生氣。」說著,李姨轉身從客廳的架子上取下一個箱子,打開箱子,裡面放著珠寶首飾。
孔禮繼一眼就認出,這些珠寶首飾,是妻子和女兒的。
「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珠寶首飾都是從孔琳幾位的小姐身上取下,拿回來時,有幾樣珠寶上多了劃痕,還有一條項鍊似乎被惡意剪斷了。小姐說了,她不要了。」
孔禮繼隨手拿起其中一條,在看到上面清晰劃痕後,血壓上涌。
這種小伎倆,小手段,他早就見識過了。
最早開始孔琳、孔瑜幾人看到喜歡的就用這個法子,故意弄出痕跡,讓任然將珠寶送給他們。
他隨手又翻了一下,看到了那條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紅寶石鑲鑽的項鍊,好不容易壓下的血壓,再次上涌。
孔禮繼吩咐李姨將屋子收拾乾淨,立馬驅車前往半山別墅。
一到半山別墅,孔禮繼打起了二十分精神,見到王姨時,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
「王姨,素雅和然然睡了沒?」
王姨客客氣氣的說道:「小姐已經睡了,小小姐還沒有。」
剛一進入屋子,一名女傭匆匆過來。
「姑爺,先生讓你去書房一趟。」
孔禮繼忐忑的敲響書房的門,聽到裡面應允後,才敢推門進入。
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老爺子,孔禮繼心裡發怵,尤其他沉默時,更是讓他惴惴不安。
「禮繼,我們任家有哪裡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孔禮繼以為是因為今日的事,殊不知卻是另有含義,而這個含義,在不久後才明白,可等到明白時,已然晚了。
「沒有。任家對我恩重如山。」
任鴻儒轉過身,睿智的眸子盯著他,「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我不想多問。素雅是我唯一的女兒,是我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從小到大,從未讓她受過委屈。」
「她喜歡你,為了你不惜與我這個父親作對。她一心一意為你,因為愛你,連帶著你們家那邊的人都是愛屋及烏。她作為你媳婦,合格嗎?」
「合格,不,是非常非常優秀,再也沒有人會比她做得更好。」孔禮繼立馬表態。
「這些年你給那邊多少好處,我不計較,我只期望他們念著素雅的好,能對她好一些。」
這是一位老父親對女兒的愛護。
「可你們孔家人是怎麼對她的?我不過問,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不是不想讓她為難,你是他丈夫,你又是怎麼做的?」
相處這麼多年,孔禮繼對這個岳父還是很了解,他越是平靜,說明他越生氣。
此時他就是平靜的陳述著,好似在說著別人的事。
「爸,對不起,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任鴻儒沒有回應,揮了揮手。
孔禮繼不敢多說,退了出去。
想去臥房,卻發現門被反鎖了。這還是第一次,被她鎖在門外。
孔禮繼轉身去了任然的房間,敲了三下門。
任然正坐在沙發椅上,聽到敲門聲,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肥羊來了!
該怎麼宰呢?
從哪裡下刀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