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房間裡只剩下孟枝意一個人,她趁機從床上下來活動身體,發現躺著的時候雖然感覺沒事,可下地後,身上各處疼得她險些站不穩。
「呼……」
她長吐一口氣,扶著牆面適應了好一會兒,這才能勉強有些吃力地挪動了幾步。
孟枝意每走一步,腰側的肋骨處就一陣一陣的疼。
明明到窗子處就幾米遠,她都走得有些困難。
當她來到窗子前,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地方的時候,就看到剛才那個中東男人急匆匆的上了車。
在他關上車門的那一刻,男人似乎察覺到什麼,抬頭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接著,孟枝意就看到他和自己的手下做了一個滅口的動作。
見此,孟枝意眸色猛地一沉。
看來是發現她根本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本想著能搞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眼下得先想辦法保命了。
孟枝意飛快看了眼自己所處位置距離樓下的高度,如果沒出車禍,從這裡直接跳下去的話,她還有些把握能跑。
可現在動一下都費勁,跳下去無疑就是送命。
此時,身後上樓梯的腳步聲已經不斷靠近,孟枝意咬咬牙,強忍著身上的不適,飛快在房間裡找到了一根木棍。
她回到床邊坐下,木棍藏在一側,靜等著來殺自己的人。
很快,房門就被人推開。
來人是剛才見過的黑人保鏢,在他身後還有一些小弟守在外面。
孟枝意心中暗暗一沉,已經開始盤算自己能打贏眼前這個大塊頭的機率。
黑人保鏢進來後,看向孟枝意的眼神冷得猶如萬年寒冰。
他反手將門關上,徑直朝著孟枝意走了過來。
「抱歉小姐,先生要你的命,我保證會讓你少痛苦一些。」
黑人的中文不算好,儘管帶著口音,但孟枝意還是聽懂了。
她輕笑一聲,沒有表現出很害怕:「你這搞得還挺紳士,我是不是得謝謝你啊?」
黑人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非常配合地點點頭:「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尊重女性。」
孟枝意扯了扯嘴角:「嘖,誇你兩句,你還喘上了。」
「小姐,我的時間有限,希望你能配合。」
黑人說完,不知從哪拿來一根繩子出來,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
孟枝意眸底划過一抹暗芒,抓著木棍的手也在不斷地收緊。
當黑人靠近自己後,她出其不意就朝著黑人的腦袋揮去一悶棍。
木棍砸在腦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黑人也懵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著嬌滴滴的女人居然敢動手。
孟枝意趁他發懵的間隙,翻身想從床上翻過去。
可黑人很快反應過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腳踝,然後用力將人拽了回來。
孟枝意反應極快,用另一隻腳猛地踹向男人的脆弱點。
「呃嗯——」黑人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痛呼,卻依舊不曾鬆開抓著孟枝意腳踝的那隻手。
孟枝意的行為似乎已經激怒了他,只見他那本就黝黑的皮膚,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度。
「Fuck!」他怒罵一聲,手上一用力,直接就把孟枝意拎起甩了出去。
孟枝意整個砸在牆角的凳子上,本就到處是傷的身上又加重了一些。
她痛苦地重重喘息了幾下,在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襲擊下,心中沉寂了許久的鬥志被徹底激發。
她攥起地上一根折斷的凳子腿,眼底暗涌翻騰。
隨後她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扯起一絲嗜血的笑容,看著不遠處摸著自己額頭那個包的黑人。
「這下,法治社會也救不了你了。」
說罷,孟枝意身形敏捷地沖了上去。
黑人臉上一片蔑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底。
可下一秒,黑人臉上的神情就變得凝重起來。
孟枝意手中折斷的木棍狠狠扎進了黑人的大腿里,疼得他大喊。
他往後拉開了一些距離,眼中滿是詫異和不甘的說道:「你會中國功夫?」
「你會死在我手裡。」說罷,孟枝意助跑借力,一個飛踢猛踹黑人的胸口。
「啊!」她的腳腕再次被抓住,黑人憤怒低吼,試圖再次用力想把她砸向地面。
可孟枝意抓住機會,旋身直接爬到了黑人的肩上,雙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嚨。
黑人此刻就猶如發怒的豹子,整個人原地旋轉試圖把身上的孟枝意甩下來。
孟枝意咬牙,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臉色也蒼白得可怕。
她很清楚,眼下自己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想活命,就得用最快的時間解決了這個黑人。
於是,她趁機抓住天花板上的老式風扇讓自己騰空,然後藉助風扇的轉動調整了姿勢後,再次踢向黑人的下巴。
黑人被踢得一連退了好幾步。
孟枝意看著他身後的窗口,眼中殺意一閃,落地後再次撿起地上折斷的棍子,拼盡全身力氣將它刺入黑人的胸膛,然後用力將他往窗口推去。
「嘩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引起樓下的保鏢注意。
緊接著,就看到黑人整個從二樓倒栽摔了下來。
這動靜也引起門外的小弟注意,察覺不對勁,外面的人直接撞門而入,就看到房間裡也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遠處十幾輛車飛快朝這邊駛來。
為首的黑色轎車是沈闕駕駛,遠遠地,他就看到二樓處有人掉下來。
他心中焦急,腳下油門踩得轟鳴,將速度提到極致。
樓上衝進屋裡的人意識到孟枝意居然解決了他們老大後,震驚之餘,也直接動手要除掉她。
樓下原本還想往屋裡沖的保鏢也發現了有人靠近,只好先留在樓下做好防禦。
孟枝意手裡還攥著那根滴血的木棍,白淨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濺了幾滴,顯得格外妖艷和詭異。
看著衝進來的七八個小弟,孟枝意眼中充滿了殺意。
即便此刻她的體力已經到極致,但想要活著的念頭更加強大。
「速戰速決,先解決她。」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七八個人立刻朝著孟枝意沖了過來。
新一輪的戰鬥開始,孟枝意靠著不服輸的意志,激發了體內所有極限。
當沈闕趕來時,屋內的打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孟枝意僅憑手裡的半根木棍,給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
「意意。」
沈闕驚呼,衝上前去抓著那個想要上去偷襲的人。
他眼底寒光凌厲,直接抓著那人的腦袋猛往牆上砸去。
孟枝意已經殺瘋,沈闕剛靠近,她便下意識的把他當成敵人。
「孟枝意,是我。」沈闕眼疾手快抓住那根帶血的木棍,滿眼心疼的看她。
孟枝意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理智逐漸回籠。
「沈闕……」孟枝意聲音非常虛弱:「你怎麼……才來啊……」
話音落下,她整個人就脫力得朝他倒去。
沈闕抱住她,看見她蒼白的臉上,被汗水浸濕的髮絲貼在臉頰,下頜和身上全是血。
心臟在這一刻猛地抽疼,一陣一陣,像海嘯一般,幾乎要將他淹沒。
也是這一刻,他終於認清,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生了情。
「少爺。」
跟著沈闕來的人解決了樓下和外面其他小弟後趕了過來。
沈闕小心的抱著孟枝意,目光陰寒的看了一圈那些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
「把他們交給警察。」
說完,他抱著孟枝意就快速下樓。
「交給什麼警察……給老娘……剁了……剁了他們!」孟枝意眼皮很重,意識昏沉地說了這麼一句。
沈闕放緩了些步伐,低頭在她發頂落下輕輕一吻,柔聲道:「放心,不會讓你白白受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