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闕看著她的反應,努力地控制著想要直接戳破兩人之間的小秘密的衝動。
他輕笑,語氣帶著一絲玩笑地說道:「怎麼,想把未婚夫甩在家裡?」
孟枝意飛快地眨了眨眼:「不是……」
「那就一起,正好我也想旅遊了。」沈闕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說完就牽著她繼續往車那邊走,還邊走邊說道:「考駕照的事我會儘快幫你安排,想好要買什麼車了嗎?」
「之前在郵輪上的時候不是想要輛摩托車?正好我也有熟人玩機車的,到時候帶你去店裡挑。」
孟枝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迷迷糊糊的跟著沈闕上了車。
本以為他會直接送自己回孟家的,結果當車子停下來時才發現,這裡是沈闕家樓下。
「你怎麼帶我回這來了?」孟枝意一臉茫然的問道。
沈闕牽著她,另一隻手裡還拿拎著一個好看的紙盒子,說了句想她就徑直進了電梯。
本以為他能很好的處理心底波瀾不平的情緒,可進了電梯那一刻,沈闕再也控制不住,將人摁在牆上吻了下去。
他的吻又急又凶,好似她會逃跑一般。
「沈闕……」孟枝意小聲的呢喃了一句。
可換來的是更加激烈的深吻。
自從孟枝意恢復記憶後,沈闕心底總是有著一股不安,害怕她又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更別提,這一次他親耳聽到孟枝意要出國去塔利亞,沈闕更慌了。
「寶寶……」
電梯到達樓層的那一刻,沈闕放開她,在她的耳畔喊得親昵,溫熱的唇瓣輕含著她的耳朵。
不給孟枝意回答的機會,他手臂摟著她的腰身一提,把人整個抱起後,快步走出電梯往家走。
進了家門,沈闕更加急切了。
甚至來不及換鞋就直接來到沙發把人放下,接著欺身而上。
「想在這裡……還是回房間?」
「回……回房間……里。」
「好。」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孟聽瀾結束遊戲後發現窗外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他茫然的下車看了眼莊園方向,納悶地嘀咕道:「這麼晚了,還不出來嗎?難道是要留宿在這裡?」
「或者打個電話問問?」
可一連打了兩個,孟枝意都沒有接聽。
他盯著手機,自言自語著。
「在忙麼?」
「那我是繼續等,還是先回家啊?」
「要不繼續等吧……這個地方那麼偏,也不好打車。」
隨後,孟聽瀾重新上了車,繼續打遊戲等著。
直到半夜,沈闕抱著早已累得睜不開眼的孟枝意從浴室出來,把人溫柔放到床上後,這才去收拾地上亂扔的衣服和小雨傘殼子。
來到客廳時,沈闕發現遺落在地毯上的手機正在震動。
他拿起一看,是孟聽瀾打來的。
猶豫一秒後,沈闕摁了接聽鍵,就聽到孟聽瀾有些焦急的聲音。
「小妹,你人在哪呢?怎麼現在還不出來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進來找你啊。」
沈闕抿了抿唇,說道:「意意在我這,已經睡下了,你在哪?」
「……」通話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
隔了好幾秒,孟聽瀾這才說道:「你們什麼時候走的?」
沈闕:「七點多的時候就回市里了。」
「……」孟聽瀾直接無語。
這麼說,他白擱這等六七個小時?
見孟聽瀾沉默,沈闕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不會在還莊園那?有車嗎?我叫人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開了車的,我自己回去。」孟聽瀾的語氣聽著像是被拋棄了一般。
說完,他又不甘心地繼續道:「下次,好歹說一聲,害我瞎擔心。」
「抱歉,屬實是忘了。」沈闕有些歉意的說道。
「掛了,我回家。」
掛斷電話後,孟聽瀾站在莊園外長長嘆了口氣。
然後打開微信找到喬姝的對話框,給她發了一個委委屈屈的表情包。
喬姝:【?】
孟聽瀾:【孟枝意見色忘哥,把我扔在荒郊野外跟著沈闕跑了。】
喬姝:【孟聽瀾,人家是情侶,你能不能成熟點,別老是當電燈泡。】
孟聽瀾:【你都不安慰我嗎?】
喬姝:【你過來,我給你一榔頭。】
孟聽瀾:【無情的女人!】
喬姝:【無能的男人。】
孟聽瀾:……
最後,他氣急敗壞地開車回家。
*
公寓。
孟枝意已經睡得不省人事,臉上還帶著一層運動後的粉暈,手臂上和肩上,後腰上……全是吻痕。
沈闕穿著冰絲睡袍,手裡正拿著一小瓶化瘀膏,溫柔地給她擦著。
這時,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亮起,是楊星文打來的電話。
沈闕拿著手機起身來到窗邊接聽,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仿佛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銀光。
「這麼晚打電話,有事?」沈闕壓低嗓音說道。
楊星文:「白天教授問我,你研究生畢業後準備什麼時候出國進修,我也是剛想起來,就打電話問問你。」
沈闕側身看著床上睡得熟沉的人兒,思索幾秒後回道:「不去了。」
楊星文:「啊?可你之前不是還計劃要去的嗎?怎麼突然就不去了?」
沈闕垂眸,腦海里閃過孟枝意的心聲,緩緩道:「把意意一個人留在國內,我不放心。」
「……」楊星文想過任何可能,但唯獨沒想到這個:「不是兄弟,平常說你戀愛腦是開玩笑,你別真是啊。」
「孟枝意那麼喜歡你,總不能你出國後會跟人跑了。況且,你們不是有婚約嗎?你還擔心什麼?」
「擔心她真的會跑。」沈闕也不扭捏,直接回答。
楊星文覺得離譜,孟枝意到底有什麼魅力,能把一個前二十多年都理智冷靜的人變成一個戀愛腦。
但其實楊星文不懂,沈闕口中的跑,可不是簡單地跑的意思。
到目前為止,已經確定孟枝意身上存在的秘密,她如果真走了,那就意味著自己上天入地,天涯海角都尋不到的。
而且,他們似乎已經分離過一次。
代價就是他們都失去曾經在一起過的記憶。
那種仿佛局外人一樣的滋味,他不想再嘗試了。
不想再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的任何消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想跟她站在一起。
哪怕面對的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