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十分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兒,她是個弱者,沒臉沒皮才能在這個世界掙扎著活下去。
跟這些小姐公子們不同,她從出生就掙扎在泥潭裡面,沒有那可笑的自尊心。
也清楚自己要想在京都立根,必須找到一個依靠。
手裡想著又給沈千諾發了一個消息:「好心的諾諾姐姐喲,記得打錢給我哦。」
沈千諾可是親口承認自己是好心人了,自己出現在京都大學,那麼大家就會以為是沈千諾將自己轉過來的。
而沈千諾就不能不管了,這讓別人這麼想呢?
把一個弱小可憐的小姑娘拐來京都大學以襯托自己的完美和高高在上?
當天晚上白憐敲開了沈家的大門,上完一天班正癱在沙發上躺屍的沈奕衍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往門口瞧了一眼。
吳伯走過去開了門,見是一個陌生的女生,正抬頭探腦地往屋裡看,一張圓臉可可愛愛的讓人心生憐憫:「你是?」
沈奕衍閒得慌湊過去一看,立馬退避三舍。
蠱蟲!
不是,白憐!
這個白憐為什麼來了沈宅啊,難道是沈千諾暴露了沈家的住址?
沈博言和林晴走過來看著門口的白憐,同樣身子僵硬了片刻。
還可怕的蠱蟲。
為什麼,這個蠱蟲少女會來沈宅啊,這兒不歡迎你啊。
沈千諾已經氣飽了,一道沈宅就回房間了,沈昭昭看見這個古怪的氛圍過來湊熱鬧。
嘿,這熱鬧不湊也罷。
【白憐今天不是還在敲詐勒索沈千諾嗎?】
【大晚上的來沈宅幹什麼?】
【難道是想敲詐勒索沈家人?】
沈家人也不知道啊,沈家人惶恐啊。
「白憐?」林晴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幾步,離她老遠問道:「你來找千諾嗎?」
沈奕衍更誇張地退到了二樓,伸著老長的脖子擱哪兒觀戰。
【我哥是變異長頸鹿。】
慕以琛低聲湊到沈昭昭的耳邊:「最好讓你爸媽和沈奕衍不要跟白憐沾上關係,她黏上人可就甩不掉了。」
沈昭昭點頭表示非常的贊同。
這可是菟絲花啊,看著柔柔弱弱的,依附寄主而生,最後吸乾淨寄主的血肉。
弱者或許值得同情,但這種披著弱者皮的變態,還是不要沾惹的好啊。
沈昭昭深知苟命的方法。
慕以琛看了看少女在燈下的耳垂,光暈流轉,小巧動人,這個角度看過去很好親。
剛剛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幸好昭昭沒有察覺。
抿了抿唇,慕以琛如往常一樣沉默地站在沈昭昭的身邊。
【不如把他引給宋九安,讓他們仨窩裡鬥!】
【白憐是抓著機會了就會拼命攀爬的人啊。】
【這樣也不用我們動手了。】
沈家人眼前一亮,覺得這辦法好啊,不愧是昭昭!
「是的,順道來探望一下伯父伯母。」白憐的臉上掛著甜絲絲的笑意,手中的禮物遞出。
沈家人一陣窒息:「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
【木質盒子再度橫空出世,瞧著比上一個還要大一些。】
【進階版的木盒。】
秦順溜溜達達地過來瞧熱鬧:「我沒帶禮物啊。」
順手接過了盒子閃進屋內:「睡不著,看你們這兒有客人,過來瞅瞅。」
說著搖晃了一下木盒,裡面窸窣的聲音連綿不絕:「這是什麼新奇的機關術嗎?這禮物放哪兒呢?」
沈家人看著秦順很像看一個拿著不定時炸彈的犯罪分子,這孩子怎麼什麼都拿啊!
【放哪兒,放你嘴裡!】
沈昭昭繃著身子遠離了正朝他走過來的秦順,秦順不明所以靠近著自己的好盆友。
沈昭昭乾脆拔腿就跑,秦順有一愣之下也跟著追:「昭昭,你跑什麼啊?」
「那你追什麼啊?」沈昭昭驚恐萬分。
「你跑我不追啊?」秦順揣著木盒追著沈昭昭上了二樓,本來閒適觀戰的沈奕衍被迫進去戰圈。
「你手裡的是蟲子,我不跑我幹啥!」沈昭昭簡直無語,躲在了她哥身後,捏著他哥的腰杆,拿她哥當人形盾牌探出半個腦袋警惕地看著秦順。
秦順一個哆嗦,盒子掉到了世上,木盒吧嗒翻滾了幾下,眼見就要翻到沈奕衍的鞋上面。
沈奕衍鞋尖分開,盒子穩穩停在他前面,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沈奕衍鬆了一口氣。
當時那個裝著蟲子的盒子離他的鞋尖只有0.01毫米。
不開玩笑,沈家人覺得呼吸都快驟停了,這玩意兒要是竄出來,她們就不用活了。
「白憐呀,真不好意思,諾諾好像去找她男朋友了。」林晴還強撐著回答了白憐。
白憐顫動著肩膀,仿佛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諾諾姐有男朋友啦?」
「是呀,叫宋九安,是宋氏的總裁。」林晴迅速的禍水東引,只想快點打發了這個禍害。
假裝沒看出來白憐想要進屋子的表演。
二樓,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地上的木盒,姍姍來遲的慕以琛走到了沈昭昭的身邊站定。
「哦。」白憐眼中閃爍思索,揚起了腦袋,白嫩嬌俏的小臉帶笑:「伯父伯母需要按摩嗎?我經常給我媽媽按摩呢,諾諾姐姐幫了我很多,我想報答她。」
「諾諾姐姐的爸媽我會當做我爸媽來孝敬的。」
林晴憑藉精湛的演技打了個哈欠,沈博言被傳染也打了哈欠的舉動讓這個表演達到了巔峰:「今天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而且千諾並不是我們的孩子。」
別來沾邊啊!
她可不想睡覺睡到一半摸到一把蟲子啊!
白憐垂了頭,莫名有些喪氣:「好的,伯父伯母再見。」
從始至終,白憐連沈家的門都沒進去,出了沈家的範圍,白憐冷下了臉,冷峭的小臉帶著不合年紀的陰冷。
沈家可真是難啃的骨頭,怎麼就養出了沈千諾那樣的廢物。
嘖,不過宋九安是沈千諾的男朋友?宋九安連沈千諾都能看上,自己勾搭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火機在手中吧嗒幾下,點燃的香菸在黑夜中星星點點地亮著微光,照不亮白憐的臉頰。
眼見關上了門,沈奕衍立馬從二樓探出個頭:「快,拿殺蟲劑噴一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