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醒過來的盯梢人乙就覺得渾身酸疼,哪哪都不舒服,但是又除了能說話別的什麼也不能做,就更加不舒服,躁得難受極了。
張倩繼續用空靈而又悠遠的聲音問道:
「說說吧,你們的槍是怎麼來的?」
「我們沒有槍。」
「別嘴硬了,你的那個同夥已經供出你是他的上司的身份,而且,你們的上司是城北警局的刑警大隊長丁瑞。
不過,看你那慫樣,也不像是個幹警察的料。可是你的虎口和食指的老繭,又都是手槍磨的。
那麼,你自己解釋一下,你是持槍多長時間,又射擊了多少發子彈,才能磨出這麼重的老繭來?」
「你是什麼人?」
「是我在問你問題。不過,你回答不回答,其實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但對你來說卻很重要。
你如實回答了,或許我還能想辦法救你一命。可你要是不回答,我就把你送回去。
我相信你很了解你們主子的尿性,他會讓你自己想辦法永遠閉嘴比較正常吧?」
盯梢人乙沉思良久後問道:
「你真的能保我的命?」
張倩道:
「當然……
不能!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更大的生存機會,讓你的主子有可能不殺你。」
盯梢人乙再次沉思,然後道: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那就先說說你自己吧。又怎麼成了他們的手下的?」
「我叫王立冬,城北北井村人,兩年半前退伍回家,卻發現妹妹被村長家的兒子欺凌好幾個月了,家裡人卻不敢告訴自己。於是,我一氣之下就找機會把村長兒子打斷了五肢。」
張倩心說你特麼也算是個狠人。
「本來這個事做得非常隱秘,都過去一年多了警方也沒有破案。
可是,就在一年前,丁瑞突然就找到了我,說他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村長兒子是我打殘的。
不過,如果我願意成為他的手下,他就可以幫我隱瞞下來,否則就只能公事公辦。
我也想不出破解辦法來,只好答應了幫他們做事。
因為我當過班長,算是有一定的領導能力,所以很快就成了丁瑞地下勢力的一個小頭目。
一年來,雖然也做了一些對別人不好的事,可也總算是還沒有喪失良心的底線。」
「那麼,你們用的槍,都是怎麼來的?」
「一年前,丁瑞為了拉攏我,給了我一把五四式,槍號都被磨掉了,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
這把槍就藏在我開的那輛車的駕駛座底下,我從來沒用過。」
張倩窩草了一下,心說這經驗還是欠缺,沒有第一時間檢查車上的情況。
幸虧在自己空間裡第一時間這倆傢伙是沉睡的,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不可預見的事情了。
「那你們蹲在那個小區門口,是要監視誰?」
「一開始,丁瑞安排下來說是有三個女孩,其中一個還是市局局長家姑娘,據說是她們可能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讓我們撒開網尋找。
就不說寧州市這麼大,就我們十幾苗人找三個女孩,跟大海撈針沒有區別。
可是偏偏那三個女孩根本不知道她們已經處在危險之中,那麼晚了還跑到新天地去玩,還跟別人發生了衝突,被人直播到了網上,正好被刷抖手的兄弟看到了。
然後,丁瑞就派了弟兄們去跟定了她們,還想讓弟兄們找機會把她們抓回去送給老闆。但是那裡邊可是有個局長千金,那身手,要是正面剛起來,還不知道誰抓誰呢。
所以,我們就想等她們回家的路上製造一起車禍把她們一鍋燴了。只是沒想到的是,都到最後關頭了,她們卻連同我們一個跟蹤的弟兄都失蹤了。
我們盯住了從商場裡出來的每個人,直到商場關門落鎖都沒有見到她們出來。
丁瑞也沒想到那三個女孩那麼棘手,就讓我們先把局長一家的出行情況盯住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局長夫人開車出去了,車上還有她女兒和她一個女同學,沒看到另一個。
我們跟著她們去了天宮大酒店。然後回來的時候車上只剩下了局長夫人,而局長夫人回家後再沒出門。
直到七點多,我們把這情況告訴丁瑞,他讓我們天黑以後就可以撤了,他會安排另一波弟兄來處理。」
七點多,就是張倩從鑫業珠寶回來剛下計程車的時候。
接著幾分鐘後就到這兒來了。
張倩問道:
「那什麼另一波弟兄是什麼人?」
王立冬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他們身手都非常厲害。」
「他們有多少人?」
「據說是兄弟姐妹七個,老四老五是女的。他們年齡比較接近,估計是拜把子的。」
「那他們平時都呆在什麼地方?」
「聽說,老闆在寧州市開著四個地下賭場,其中一個,前段時間故意暴露出去了。還有三個地下拳場。那些人就輪流在這幾個地方鎮場子。」
「這些地下場子都在什麼位置?」
「具體位置我可不知道,那是老闆的秘密。而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丁瑞的一個小馬仔,隨便打聽老闆的事情,哪天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們老闆倚仗的是什麼人?」
「當然是他舅舅政法委白書記了!我聽說,好幾次市里發起的行動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最近一次上面派下來的工作組,白書記一開始沒頂住,後來跟什麼人打了個電話,工作組就撤走了。」
張倩想起昨天見到譚新林的時候,對方說起上級派下來的工作組走了個過場就回去的事。
「對於老闆的舅舅,你還知道什麼?」
「我聽說,白書記家族陰盛陽衰,他結婚後也是生了個女兒白大小姐。後來,白書記和他的女秘書產生了交集,被白夫人發現後,那女秘書就消失了。」
王立冬又說了一些其他事情,但都沒什麼價值了。
張倩又把王立冬點暈了,然後拿出銀針,分別在王立冬和他同夥的頭頂扎了一針,同時留下了擾亂其腦神經的意念,未來一年之內,這兩個人都會處於痴傻狀態,一年之後就可以逐漸好轉。
只要王瑞不對兩個傻子還要滅口,他們就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