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剛說出口,張可就立刻捂上了嘴。
一副「特麼這是在說什麼鬼話?這就是嘴比腦子快的後果?」的樣子。
又抬起捂嘴的手,給自己打了個嘴巴,發出很響的「啪」的一聲。
這一下倒是把沉思中的孫佳悅驚醒過來了。
「可可,你幹什麼?為什麼要打自己?」
「呃……我管不住自己胡說八道的嘴,這就是自己懲罰自己。」
「你胡說八道什麼了?」
張可看著孫佳悅的眼睛道:
「你沒聽見啊?沒聽見就好。」
孫佳悅道:「聽見了啊。」
張可道:「你聽見我說什麼了?」
孫佳悅道:
「你說,『要不你也做劉玉的老婆吧!』。」
張可道:「那還不是胡說八道?」
孫佳悅:「不是。」
張可抬手在孫佳悅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說道:
「感覺你也沒發燒啊,怎麼比我還能說胡話?」
孫佳悅拿下張可放在自己額頭的手說道:
「我很正常,也知道我在說什麼。」
張可雙手捧著孫佳悅的俏臉說道:
「傻孩子,這個話我就是那麼衝口一說罷了,怎麼可以當真啊?你可知道,這既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更不是像別人那樣隨便叫老公、老婆鬧著玩那麼簡單。所以,真的玩笑不得。」
「可可,我不想欺騙我自己,更不想欺騙你。
雖然此時此刻我有和你爭搶劉玉的嫌疑。
雖然我覺得非常非常對不起你。
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辦法……」
「噗嗤——,可是你真的沒辦法離開劉玉,對吧?」
張可抱住孫佳悅的肩膀,笑道:
「悅悅,雖然我們沒有就這個事情正式交換過想法,但我非常清楚,你我都是非常認真嚴肅地認準了劉玉。
是要有未來的那種認準了他——就和你我之間互相認準了是永遠也拆不散打不爛的姐妹一樣。
所以,無論是你還是我離開劉玉都會非常痛苦,甚至比我們倆鬧翻了成為仇人還要痛苦多少倍。
我就是這樣想的,相信你也是這樣想的。」
「嗯嗯嗯嗯。」孫佳悅不停點頭贊成道。
「所以,我就說『要不你也做劉玉的老婆吧』,又為自己說話的【冒失】,響亮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然後看你的反應。」
張可微笑著說道:
「然後你才說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攔都攔不住。」
「啊?臭可可,原來你一直在套路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孫佳悅又羞又惱,在張可肩膀上「狠狠地」捶打了好幾下。
「不過,悅悅啊。」
張可止住和孫佳悅的嬉鬧說道:
「咱們的理想很豐滿,但是現實很骨感。
這事咱倆說了都不算。
首先是劉玉說了算。
其次是法律說了算。
然後是我們兩家父母說了算。」
孫佳悅堅毅地說道:
「我就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然後唱道:
「愛的路千萬里,
我們要走過去,
別彷徨別猶豫,
我和你在一起。
高山在雲霧裡,
也要勇敢地爬過去,
大海上暴風雨,
只要不灰心不失意。
有困難我們彼此要鼓勵,
有歡樂要珍惜,
使人生變得分外美麗,
愛的路上有他有我還有你。」
張可嘆道:
「唉,生活要是能像你唱歌那樣簡單就好了!」
孫佳悅道:「可可,過錯是一時的遺憾,而錯過卻是一世的遺憾。」
張可:「……」
星河灣大酒店八層長江廳。
正在和大家一起喝「酒」的張倩感到臉上一陣火熱。
心說自己一直喝的是純淨水,怎麼會有喝酒喝多了才有的感覺?
更何況,以自己的體質根本就不可能嘗到酒喝多了的滋味啊。
正有些疑惑時,手機震動的嗡嗡聲從包里傳出來。
拿出來一看,是孫佳悅打來的,順手接起說道:
「喂,悅悅。」
心說珠寶店的彩排不是三點去嗎?
現在才不到一點,還早著呢。
「劉玉,你多會兒回來?」
孫佳悅在那頭問道。
??????
孫佳悅這短短八個字的問話包含的內容有些多。
孫佳悅打的這電話號碼是屬於「張倩」的,喊的卻是「劉玉」的名字。
按理說她現在還是不知道張倩就是劉玉的。
那就是說,張可去了她家以後,把這事告訴她了。
這不重要,本來就有告訴她的想法,只是早了一點點而已。
可她說「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只有「家裡人」才說回來啊。
劉玉和孫佳悅是好同學好朋友,關係是很好。
可也還沒有到了「回家」那樣的密切程度。
最正常的說法應該是多會兒「過來」才對吧?
來不及細想,張倩回道:
「嗯,大概一個來小時,兩點左右吧。」
「嗯,好的,我們等你。」
孫佳悅道。
掛了電話,張倩總覺得孫佳悅有點兒怪怪的,可是旁邊這麼多人還在互相敬酒,一時之間又無暇顧及怎麼個怪法。
終於,聚會結束。
李東民原計劃可能要喝酒就沒有開車來。
張倩說好了要去孫佳悅家會合後去參加珠寶店開業慶典彩排,路途總的來說拐一個不到十分鐘的彎兒就能把李東民送回家,就請李東民上了自己的車。
離開星河灣大酒店不遠,張倩就發現後面有輛大眾車在跟著自己,就知道那一定是那個娛樂公司的人不死心。
雖然被這種人跟蹤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畢竟是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了干擾,讓人很不舒服。
「對了,劉……呃張倩,董馨冉那兒最後怎麼解決了的?在樓上一直不好問你。」
李東民問道。
董馨冉帶著滿臉的不甘準備離開他是知道的,出了門以後就不知道了。
「這個啊,就是……我出去之後給她講了一通大道理,終於感化了她……」
「少跟我胡說八道!」
「哎,你看,李老師,我要不是大道理感化了她,難道你覺得她能自己頓悟?
反正,董馨冉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了不就得了?」
那些私密事還是讓它保持私密吧,沒必要讓李東民知道。
李東民深哈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
又不能拿老師的身份來施壓。
過了兩個街口,大眾車還在緊緊跟著,張倩便索性把車停在路邊,對方也跟著停了下來。
張倩也沒給李東民解釋停車原因,便開門下車,隨手拿出兩個鐵蒺藜。
這東西四個尖,隨便扔到地上都必然會有一個尖向上。
張倩來到後車前面,裝作查看車裡都有什麼人的樣子,不著痕跡地把兩個四尖鐵蒺藜分別彈到大眾車的兩個前輪前面,然後轉頭就走。
那樣子好像是一開始覺得車裡的人自己應該認識,經過辨認以後終於確定確實不認識似的,又回到前車繼續趕路。
「幹什麼了?」李東民問道。
「沒什麼,就是給他們的車兩個前輪各擺了一個釘子。」張倩道。
李東民笑笑,心說這小子壞點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