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患得患失的感情
沈雲曜心中乍舌，自己這個親生母親，心腸真不是一般的惡毒啊，難怪當年敢逼著沈太傅與他合作。
這樣的母親，他心裡並不喜歡。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要大伯母那樣的母親，雖然過於冷淡孤傲，與他並不十分親近，但心思純正，關鍵時候靠得住。
柳秋娘這樣的，他總覺得以後是一個大隱患。
可惜，身世無法選擇，他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大伯母不僅不會幫他，還會阻止他，柳秋娘卻是最好的幫手。
他思忖片刻不贊成的說道，「可這樣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弄到她所有的方子。」
柳秋娘陰惻惻的一笑，「那你就說錯了，據星蕊觀察，她前幾天已經默寫出來了至少兩百多張方子。
而且，她前段時間方子都是隨手放著，桌面上也一直是待寫狀態，這幾天桌面上乾乾淨淨，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能記起來的那些已經全都默寫完畢。
即使沒有，也不會遺漏太多。
即使遺漏，也不影響你的大局，兩百多張方子，足夠你用，你甚至不用全部獻給皇上，只獻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沈雲曜不贊同她前面的話，卻被她後面的話說服了。
而且還有了延伸：留下沈星辰性命的話，昧下方子的難度會很大，反之，一切都好辦。
富貴險中求，無毒不丈夫，他眯了眯眼睛，為難的說道，「可是……我這次人手帶的不多，不知這件事，母親可有好主意？」
柳秋娘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孩子啊，心到底太善了，也太年輕了。
別說你人手不夠，就算夠，這事也不能由你的人干，我們必須請江湖殺手。」
沈雲曜，「……」
的確是他太年輕。
的確他以前不夠壞。
不過，他現在壞了不遲。
他故意為難的說，「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請江湖殺手啊？」
柳秋娘，「……」
她一開始以為沈雲曜哄她，後來仔細一想，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話。
他平時那麼乖，不認識江湖殺手很正常。
她想了想，笑著對他說，「這件事我來安排，你只需準備三萬兩銀子即可。」
見沈雲曜一臉不捨得錢的樣子，她接著說道，「不要捨不得這些錢，沈星辰一盆花都不止這個數。」
想著他明天就可以帶走沈星辰那些花，沈星辰死後，他給的兩萬五千兩紋銀也能立刻回來，沈雲曜最後一絲顧慮也打消了。
「可我身上現銀不多，要不我明天走的時候，給您留三萬兩銀子花？」
那些江湖殺手應該也手奇花異材吧？
柳秋娘嘴角抽了抽，答應了，「行！就這麼辦！」
自己在乎的兒子，怎麼著也得寵著，何況，她認識的江湖殺手，的確什麼都收，只要價值相當就行。
現在只需坐享其成……沈雲曜是真的高興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帶著沈星辰那二十多盆奇花異草和二十幾張藥方動身回京城的時候，《利民冊》已經譽滿京城了。
……
蘇以南頭天中午出發，晚上在一個朋友家逗留了一晚，這天午時剛過就回到了厚土村。
他原準備第一時間將《利民冊》和特意為她尋來的禮物交給沈星辰，結果沈星辰家鐵將軍把門。
他只得先回家。
讓他高興的是，他不在的這些天，雷旭依然很安靜。
也就是說，就算他的分裂症沒有好，至少副人格都變得理智了。
沈星辰今天回來的有點晚。
戌時才帶著小軒帶著夜色回來。
暗衛跟著她一起回來，立刻將消息告訴給蘇以南。
蘇以南這才知道，沈星辰和小軒今天在上官月那裡待了一整天。
雖然他們只是在一起製藥，沒有做其他事，連曖昧的話也沒有說幾句，蘇以南的臉立刻黑了。
他心裡說不出的悲涼，再度覺得分裂症還沒有痊癒的自己，沒有資格擁有沈星辰。
他突然有點害怕見到她，不過，她託付的事必須善了，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拿了《利民冊》和夜明珠去找她。
至於其他禮物，不是他捨不得送她，是擔心她嫌棄。
沈星辰咋看到蘇以南，不僅開心，還有點激動和忐忑。
她已經決定，他這次回來，她會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
兩輩子第一次做這種事，她只是想想，心兒就砰砰亂跳。
她一邊暗自品嘗心裡的甜蜜，一邊平靜的與他打招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過飯了嗎？」
她的好心情一看就知，但蘇以南不覺得她是因為他。
她應該是因為上官月，不是嗎？
不然她怎麼會在上官月那裡待一天，直到這麼晚才回？
他搖了搖頭，將手上的東西交給沈星辰，十分冷淡的說了一句，「幸不辱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沈星辰看出他不開心，以為他是真的有事，是因為他要辦的那些事，沒有挽留，默默將他送到門口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能忙完？如果不太晚，能不能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蘇以南，「……」
好想說現在就有時間啊，可是，算了，回去緩緩再說吧。
他溫然點頭，「估計亥時初，你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當然能，那咱們不見不散？」
蘇以南，「……不見……不散。」
「嗯，再見。」
沈星辰笑眯眯說完，輕輕緩緩關上了門，一邊關還一邊對著蘇以南笑。
蘇以南心裡雖然悶的慌，等她的門關好，還是忍不住笑了。
他這個時候也覺得自己剛才太偏激了一些。
沈星辰本來就不是常人，她今天在上官月家製藥一天，說不定真的只為製藥，是他想多了。
所以，他先不要難過來，先去為晚上的相約做準備吧。
嗯，先去選一份禮物。
沈星辰也為今晚的「約會」做了些準備。
她早早哄睡今天因為玩的太痛快而過於疲憊的沈雲軒，開始梳妝打扮。
女為悅己者容，她不想免俗。
雖然她平時打扮的也很漂亮，為很多人效仿，但今天，她希望自己能美到更高的層次。
與平時簡單隨便的系帶編發不同，她今天花時間給自己編了一個相對複雜的飛仙髻。
這個世界沒有飛仙髻，少女們通常都是垂鬟分肖髻、雙平鬟和雙丫鬟，這也是她的系帶編發惹人喜歡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