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都有些無語了。
上飛機之前要撫慰一個女人,特麼下飛機了,又來?
他只好痛並快樂著,享受這一切……
……
當劉清歡出現在王家大廳的時候,王家的人以及落日會安排在王家的人,驚愕的發現,今天的劉清歡渾然沒有前面幾日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她氣色絕佳,容光煥發,臉上帶著自信而安詳的笑容。
情緒是可以傳染的,看見她這副模樣,王家的人也都安心了幾分。
可這份安心,在京都陳氏的人到來之時,就蕩然無存了。
京都陳氏的人,首先到來的是兩位大宗師,以及上次來過的那個短髮女人,陳芸。
陳芸再次返回王家,那一天三長老被人瞬間殺死,兩個陳氏大宗師也無法阻攔對方的情形,仿佛又出現在了眼前。
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著幾分驚恐緊張的。
但想想大長老就在後面,她這份緊張也是很快就煙消雲散,冷冷的看著王家的那些人,她恨不得一聲令下,把這些人全部殺光!
王家大門外,王家的高層全部都在,劉清歡落落大方的站在門口,迎接陳氏人的到來。
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明面上得罪陳氏的。現在陳氏只針對她背後的人,對她這裡不會太過分,可如果她明著去得罪陳氏,那陳氏肯定饒不了她。
「王家大管事劉清歡,歡迎京都陳氏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劉清歡笑著迎接。
但陳芸卻沒有那個好臉色,她冷冷的看著劉清歡,哼了一聲:「劉清歡,上次我陳氏在你家死了那麼多人,你罪該萬死!」
劉清歡微微一笑:「大人,我也只是個傀儡,沒有任何的決策能力,相信你也明白這一點。我背後那人,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和真正的身份。如若大人你們能殺了他,我自然對陳氏言聽計從。」
「如今這情況,我只能是兩邊的話都聽,因為我不管違逆哪一方,我都是死……還望大人,能夠諒解我的苦處。」
陳芸哼了一聲,她也知道劉清歡說的話很有道理,無從指責。
但上次的失利,她就是心中很不爽。
「牙尖嘴利,還敢幫著那個老東西,我看你也是不把我們陳氏放在眼中吧?」陳芸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著劉清歡的臉扇了過去。
她也是宗師境武者的實力,想要抽劉清歡一巴掌實在是太簡單了。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觸及劉清歡的臉時,猛然一股巨力從她的手腕傳來,直接讓她的手高高揚起。
而且揚起到一半的時候,她的手腕,直接就從中斷裂開來,一隻手掌直接飛出去幾米遠。
鮮血潑灑了一地,陳芸在反應過來之後,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她踉踉蹌蹌往後退去,而在她身邊的兩個大宗師武者,也是驚駭的四處張望著,因為他們壓根沒有看清楚,對方是如何襲擊的……
兩人都在心中想著,如果剛剛那一擊是衝著自己來,自己能應付嗎……
陳芸的慘叫聲,仿佛是一個訊號,迅速激起各方變化。
王家大門外,迅速的湧進來不少武者,其中一些人甚至是從圍牆直接飛身進入。
他們幾乎是在兩三分鐘時間,就將整個王家,完全圍困起來。
這些武者里,大周天境界的占大多數,但宗師境也有十來人!
雖然王家也有些武者力量,可現在一對比,那實在是天差地別……
王家目前除了王家本來的一個護衛統領是宗師境,再就是落日會安排過來支援的胡亭了。
不過,沒有命令,王家的這些人都沒有任何動作。
也就胡亭,他整個人的情緒顯得極為激動,因為這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八年前,八年前,胡家就是被這樣忽然圍困,然後……全家上下死的雞犬不留!
他是被忠心耿耿的大管家,用自己兒子的命護著,才進入了地下通道,最終逃離京都,遠逃澳城……
這一切,似乎讓他又回到了當年,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哪怕他如今已經是宗師境巔峰,可是,別說還沒進來的大長老,別說門口那兩個大宗師,就算是圍牆四周的那些宗師境武者,他都不是對手!
淚水,一下子就爬滿了他的臉龐……
「啊……啊!該死,你們這群卑賤的渣滓,你們全都該死!」陳芸捂著自己的斷臂,有些歇斯底里的慘叫著,怒罵著。
她一個女人,如今卻變成了斷臂,這往後還怎麼活?
怒火簡直要燒毀了她,陳陽也是氣昏了頭,怒吼道:「大長老,快,快殺了他們!」
「聒噪!」
忽的,一聲低喝傳來,陳芸瞬間如夢驚醒,捂著斷臂,忍者劇痛,卻再也不敢出聲了。
哪怕手腕疼痛的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哼哼,可是,她只能死死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再吭聲,被大長老覺得是聒噪,那她就死定了!
一個身穿樸素灰衫的老者,走進了王家大門。
他鬚髮皆白,整個人看著極其的滄桑,可唯有那一雙眼睛,如鷹隼一樣,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似乎稍微看一眼,都會灼傷自己的眼睛!
老者正是陳氏大長老,陳煥生。
他一生殺伐無數,整個陳氏強盛起來的基業,是用無數的屍山血海壘砌而成的。而這屍山血海,有一半都是他陳煥生堆砌的!
那濃郁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四下肆虐,王家那些低端武者,別說是上前拼命了,此刻連這殺意都無法抵擋,全部在原地瑟瑟發抖,情不自禁的往下跪去。
只是霎那間,這王家大院,王家的護衛們居然全部都給跪了!
唯獨一個人,在死死的支撐著,他咬緊牙關,哪怕渾身發抖,骨骼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他也死撐著不跪下去。
這人自然是胡亭了。
背負著家族的血海深仇,他面對陳氏大長老陳煥生,他實在是不想跪下去!
這一跪,他的整個人就算是廢了,因為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為家族報仇。如果他向仇人下跪,他的信念就會直接崩塌,他就算活著也跟死了沒區別……
哪怕是死,他也不可能跪!
但他這麼獨木支撐,就顯得尤為顯眼。
陳煥生瞥了一眼,不以為意,區區一個宗師境巔峰,再能扛又能扛多久?
可忽的,陳煥生咦了一聲,仔細看向胡亭,沉吟片刻後,他淡淡一笑道:「八年前,京都胡家被滿門屠滅,唯有一個小兒子逃走了,看你這樣子,依稀有些像是胡振聲。胡振聲,是你父親吧,嗯,他也是個硬骨頭,當年像你一樣不肯跪。所以,老夫一寸一寸敲碎了他腿上的骨頭……」
「啊!!老子殺了你!」胡亭再也無法忍住,怒吼著發了瘋似的撲向陳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