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斯塵將車后座放下去，形成一張床，貼心鋪了被子。
不是沒有帳篷，只是現在這個地方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容易來不及回收。
而且一旦都去用帳篷，必定會分散，厲景誠根本沒想休息多久，
不過是暫時度過最疲憊的時間，後面路程可以換著人開車。
寒瑾在那雙隱晦的目光下，慢慢爬了上去。
空間還是太小，他都伸不開腿，不想占太多位置，就只能平躺曲著腿。
剛躺好，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接近，躺在了他旁邊。
那雙大長腿無處安放，幾次調整位置，都顯得非常憋屈。
可能是累了，側身，腿就那麼隨意搭在了他的腿上，順便還把他帶著側了過去。
「這樣睡能舒服點，明天還要開車，睡不舒服開車會很危險，為了我們的安全，阿瑾，可以吧？」
寒瑾：「……」
說的這麼一本正經，有理有據，他還能拒絕不成？
「嗯，可以，睡吧，應該不能睡太久」
樓斯塵眼底閃過笑意，將眼鏡摘下放好。
沒了那份遮擋，哪還有之前斯文的樣，處處都透露著危險。
不過很快閉上的眼，又將那份危險徹底掩藏。
怪不得，一直戴著那副眼鏡。
寒瑾欣賞了下近在咫尺的睡顏，毫無防備，有點想碰。
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閉眼休息。
空間那巨大的珍珠還沒吸收完，剛好可以趁著休息的時候，以神力加速吸收。
末世，相比於之前所有的世界，算是最殘酷的世界。
沒有實力，連走到庇護之地都做不到。
就算是到了倖存者基地，沒有貢獻，最多維持餓不死的狀態。
想生活好，要麼靠自己，要麼靠背後的人。
也因此，不少人為了好好活著，出賣自己，出賣親人。
末日前的道德再也不是約束，只要你強大，幾乎可以為所欲為。
寒瑾還挺喜歡這樣的世界，不用擔心一個不小心把人弄死，任務就失敗了。
當然，前提還是要讓這具身體擁有足夠強的實力。
人魚這個種族在傳說中並不弱，歌聲是他們最好的武器，這些都是天生的。
原主沒實力，完全是因為出生前就被奪走了能力。
具體原因不知道，但從結果上來看，應該是想給種族留下一份香火。
空間的巨大珍珠不僅能讓寒瑾重新覺醒人魚天賦，裡面的精華也能助他快速成長。
在還算末日初期的階段，不需要完全吸收，就足夠他橫著走，這也是能成為氣運之子的根本原因。
沉浸在空間之中，再加上相信樓斯塵，對於外界的感觀也就沒那麼明顯。
直到天蒙蒙亮，厲景誠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來，通知要趕路，寒瑾才睜開眼。
呼吸打在嘴邊，幾乎貼上，他也被八爪魚一樣抱住，連動一下都難。
這姿勢就有一些……曖昧了。
「樓斯塵」
聲音帶著剛清醒的沙啞，因為刻意放低，更好聽了幾分。
見男人沒什麼動靜，寒瑾就又叫了幾聲。
樓斯塵睫毛輕顫，緩緩睜開，還帶著一絲沒睡醒的朦朧感。
「嗯……」
寒瑾：「……」
男人嘛，早上總是容易衝動的。
「樓斯塵，該起來了，我們要趕路」
「好」，樓斯塵含糊的應著，卻像是戀床一樣，抱著他磨蹭了會兒。
被當成被子或是抱枕的寒瑾沒反抗，任由他抱著，直至他徹底清醒。
似乎是才反應過來之前做的有些過，樓斯塵起來戴上眼鏡後解釋了句。
「我以前都是睡到中午，可能不太清醒，抱歉，希望……阿瑾能早早習慣」
積極認錯？堅決不改？還理直氣壯？真是好不走心的道歉。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腹誹，樓斯塵指尖觸碰到他的嘴角。
「為表歉意，我幫阿瑾刷牙吧，來，張嘴」
一點點水流順著指尖落到寒瑾嘴邊，因為沒張嘴，大部分都順著淌了下來。
他做不到像寒瑾那樣對水達到完全掌控，不想將人傷到，就不能太強硬。
當然，他真正的心思也不是幫忙刷牙，現在的場面他很樂意看到。
落下的水將衣服打濕，還剛好是胸口那一片。
本來穿的就不多，寒瑾閃躲了下，張嘴將那些水接住，含糊不清吐出兩個字。
「夠了」
樓斯塵有些遺憾，收了異能：「阿瑾承受能力不太行啊……」
意有所指的言語，偏用的是那副斯文樣，語氣也溫柔，讓人往歪了想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齷齪。
寒瑾嘴裡含著水，根本沒法反駁，打開車窗將水吐掉。
再轉身時，小水珠一滴滴在身邊漂浮。
「當初答應以後要幫你清理，雖然你有水系異能，但是答應的事就該做到……」
隨著話語，那小水滴像有了生命，以各種刁鑽的角度接近樓斯塵。
看著男人瞬間眯起的眼，寒瑾笑了。
「樓研究員的承受能力不錯，我確實該向樓研究員……學習」
車內充斥著危險的氣息，又分外曖昧。
樓斯塵剛要有所行動，厲景誠在另一邊敲了敲窗戶。
「樓研究員你們醒了麼？我給你們拿了吃的，我們該走了」
寒瑾瞬間將所有水滴抽離，順著他這邊的窗戶扔了出去，同時將自己清洗了一下。
「我的水系是常溫，不像樓樓研究員的水冰涼，有些人天生不耐寒，也不能說我承受能力不行，是吧，樓研究員？」
樓斯塵呼吸有些沉，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打開車窗，將東西接過。
「厲隊長不愧能做隊長，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多謝你的食物，不送」
那滿面笑容，卻咬牙切齒，欲求不滿的樣子，看的厲景誠一臉問號。
他當然不是不懂那檔子事。
可剛剛裡面兩人衣服整齊，也沒有什麼痕跡，而且在半路，總不會做什麼。
所以，這到底是鬧哪一出？
沒想明白，他也不好多問，轉身往自己車那邊走。
分食物這種事本來用不到他，他是怕有人不知道輕重，惹了樓斯塵，這才自己去。
喪屍橫行，土地污染，厲害的生物科研人員是真的非常重要。
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他是一定要盡全力將樓斯塵拐進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