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裕站在花灑之下，冰涼的水順著發流過每一寸肌膚，卻不能帶給他半分冷靜。
在寒瑾答應他時，他是欣喜的，瘋狂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將人按在身下。
他知道自己名為理智那根弦繃的很緊，但凡有點點刺激，都會斷裂。
所以將人送回去的時候，他只敢克制的親親額頭。
回來後的放縱讓他無法滿足，慾火焚身，只能以涼水撫平。
可隨之而來的是恐慌，回消息都沒顧得上是否有破綻。
寒瑾答應的是現實中的他，是偽裝過的他，是清醒克制、紳士有禮的他。
如果他繼續陰暗的將人奪走，被發現後，寒瑾對他萌芽的好感是不是就會完全被收回？
但要是不奪走，溫水煮青蛙，先不說他能不能忍住，最怕的就是被人趁虛而入。
他暫時不確定寒瑾有沒有發現兩個秦裕都是他。
誠然，寒瑾面對陰暗的他似乎也沒反抗，可萬一是緩兵之計呢，他根本不敢去賭。
如果寒瑾一切都知道，那這麼答應他，又會不會是為了逃離？
思緒紛亂，讓他一時躊躇不前。
得身還是得心，他貪婪的都想要，又必須從中做個選擇。
良久，嘆息一聲。
還有時間，他還可以試探，或許結果就是他不敢相信，又最是期待的那個。
拿起有些被打濕的手機，看著上面偷偷得來的誘惑視頻，眼中情慾再起。
「寶寶，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
宿醉過後難受的情況並沒有在寒瑾身上上演。
昨晚睡的早，今兒起的也就很早。
剛抓著頭髮走出房間，看著客廳的人微微愣住。
「你怎麼在這？怎麼進來的？」
秦裕將手上的盤子放到桌上，這才回頭。
「昨天你答應了我什麼？還記得麼？」
寒瑾默。
秦裕不打算放過他，一步步靠近：「說過的話不想承認？」
寒瑾抬手抵住他的胸口：「我沒不想承認，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秦裕聲音有些沙啞，實在是胸口上的手太熱。
寒瑾顯得有點糾結：「我們只見過三次」
「嗯」
「前兩次幾乎沒怎麼交談，匆匆而過」
「嗯」
「你的樣貌，氣質，風度，都是我喜歡的點」
「然後？」
「我對你有些好感，昨天喝酒，我也就同意了，
可我感覺不到你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以為你是為了某些原因在氣江澤，我都沒放在心上，
你現在跟我要答案，你，真的喜歡我麼？就憑三次短暫的交集？」
秦裕抓住他的手，抵住他的後腰不讓他往後退，垂頭貼近。
「你以為，我真的是那種會隨便跟人拼桌的性子？我會寧願不吃」
寒瑾驚訝瞪圓了眼睛：「蓄謀已久？什麼時候的事？我以前不認識你吧？」
秦裕仔細探尋，沒放過對方眼底的任何神色，卻發現，好像是真的驚訝。
這個結果讓他慶幸又失望。
「嗯，既然答應就不能反悔，你的家我隨意出入很正常對吧？先去洗漱，一會兒飯涼了」
這回答，跟不回答沒什麼區別。
寒瑾沒錯過秦裕面上的隱忍。
貼的那麼近，卻不敢越雷池一步，有點可愛。
微微點頭，洗漱的同時平復了下心情，在餐桌前坐下。
早餐很簡單，分量卻很足，應該是知道他的食量。
寒瑾無意識咬著麵包片，視線不受控制看向對面。
從眉眼到唇，再到鎖骨。
他合理懷疑，紐扣沒扣全是在色誘他，不然之前都是扣到最上面的。
秦裕抬眸，笑意中帶了些戲謔：「好看麼？」
寒瑾耳尖漸漸染上紅色，不僅沒躲閃，還傾身調笑：「好看」
「喜歡麼？」
「喜歡」
秦裕抬手將他嘴角的麵包屑擦掉，再次試探。
「蘇寒瑾，現在的我，你面前的我，你是真的喜歡麼？」
寒瑾輕笑帶著安撫：「當然，不然我怎麼會答應你，男、朋、友」
後三個字很好的取悅了秦裕：「乖乖吃飯，一會兒帶你去玩，寶寶」
都這樣了，居然還在試探。
「你能不能換個稱呼？」
「為什麼？」
「因為……」，寒瑾揉揉耳朵不敢看他，「太好聽了，我、嗯、會害羞」
秦裕悶笑，突然覺得，這種日常的調情很溫馨，讓他有些不捨得打破。
可，如果他暴露本性，那他的寶寶還會這樣麼？
卑劣陰暗的一面總是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將溫馨變成難以捉摸的猜忌。
笑意點點淡去，壓抑的野獸在邊緣嘶吼。
寒瑾敏銳察覺落在身上的視線變了，他沒抬頭。
只要不去拆穿，屏障就不會被打破，最起碼現在不會被打破。
早餐吃的安靜，兩人卻並沒有覺得尷尬，吃完起身的那一刻，秦裕已經恢復如常。
既然說了要去玩，當然不可能敷衍了事。
作為確定關係的第一天，最好的選擇就是去情侶聖地打卡。
寒瑾坐在沙發上，指著手機里的畫面。
「去這個海洋館吧，我還沒去過呢，旁邊還有個動物園，我都想去看」
「可以」，秦裕翻身撐住寒瑾兩側，抵住額頭，「那寶寶，出門之前，我可以先親你麼？」
輕緩的聲音帶了些曖昧，粉紅染上了寒瑾的耳垂。
這問題讓他怎麼回答？
他是神，不是木頭，他也會害羞的。
秦裕似乎也沒想等一個準確的答案，一點點湊近，觀察他的神色。
在即將碰到的時候，面前青年那微揚起的下顎，緊閉的雙眼，足夠說明他的選擇。
唇齒相碰，絲絲試探，攻城奪地。
眸底極盡克制，卻也貪戀這份溫存。
良久，唇分，秦裕有些意猶未盡。
「寶寶你是吃糖了麼？這麼甜？」
「別亂說」
寒瑾眼尾泛紅，呼吸微微急促。
他這兩天閒著的時候，在網上查了些資料，他的敏感程度似乎有些異常。
不過不可否認，很舒服。
這勾人的樣子讓秦裕有些忍不住，努力壓下小腹升起的那股邪火，坐到了旁邊，一手將人攬住，舉起手機。
「寶寶，看我」
寒瑾下意識抬頭，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照片上，秦裕攬著他的腰，視線寵溺落在他臉上。
而他，臉頰是褪去紅潤的粉，好似情竇初開的少年。
「你……」
「我想發朋友圈，也想讓你發，可以麼？」
寒瑾狐狸眼微眯：「你這是想公開？」
秦裕湊近他耳邊，衣領露出大片皮膚，聲音帶了些誘惑。
「嗯，所以，可以麼？」
寒瑾舔過唇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