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謝聞逸看著凌亂的床鋪,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身後柳扇已經追上來了,見事情暴露轉身就想走,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
謝聞逸一把抓著柳扇的胳膊,把他拉過來,看見他通紅的耳垂,忍不住勾起嘴角。
「想我了。」謝聞逸目光一直盯著柳扇,用一種陳述的篤定語氣說。
柳扇偏過頭,通紅的耳垂毫無遮掩地展露,恰巧印證了謝聞逸的猜測。
即使柳扇心裡只覺得是做了一個噩夢,但謝聞逸卻不這麼認為。
只要在他離開的時候,柳扇能想起他,對他有反應,就說明柳扇已經逐漸依賴自己。
不過謝聞逸不會打草驚蛇,他會等著柳扇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徹底離不開自己的一天,到時候,即使自己不拘著柳扇,他也逃不掉。
「陪我休息會吧。」謝聞逸抱著柳扇的腰,將一部分重量壓在柳扇身上,「累了。」
柳扇的手舉起,有些猶豫,他側頭看著將頭放在自己肩上的謝聞逸,喉結滾動,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謝聞逸很少在他面前表現出這種脆弱的樣子。
往常都是非常強勢的,也不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
柳扇記憶里最深的,就是謝聞逸站在自己面前,手裡一下一下敲著軟鞭的鞭柄,投落的陰影覆蓋住縮在牆角的自己。
雖然謝聞逸從來沒打過他,但是柳扇就是害怕。
所以現在,柳扇才會這麼無所適從。
「床單沒換。」柳扇只能岔開話題。
謝聞逸點了點頭,頭髮在柳扇臉頰和脖頸處摩擦,讓人感覺刺癢。
「我去換。」謝聞逸側過頭,幾乎快要咬到柳扇的耳朵,聲音伴隨著濕熱的吐息,鑽進耳道和脖頸里,身體不自禁地起了寒戰,「等一會。」
柳扇點了點頭。
舉在半空中的手到底沒有落在謝聞逸背上。
謝聞逸直起身,一口親在柳扇臉側,轉身去拿出乾淨的床單,背對著柳扇時,他微微偏過頭,看著還在原地怔愣的柳扇,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適當的示弱,也是手段。
就算現在很累,謝聞逸也沒忘怎麼把柳扇徹底搞到手。
鋪好床單,髒掉的床單正要被被謝聞逸隨手丟在一旁,柳扇急忙上前,一把將床單搶過來,低頭說兩句,「我去洗。」
他可不好意思把這東西放到第二天阿姨來的時候。
謝聞逸喉嚨里溢出笑意,「那是很正常的。」
柳扇望了謝聞逸一眼,帶著分明的責怪。
抱著床單幾步向外走,柳扇飛快下樓梯,雖然有電梯,但他現在更想運動一下,而不是站著任由腦子胡思亂想。
把床單塞進洗衣機里後水流聲潺潺,床單被乾淨的流水浸濕。
機器運轉的聲音響起。
柳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握著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還是忍不住,捶在扶手上。
都怪謝聞逸提前回來,他本來想今天晚上洗的。
洗完床單,柳扇非常自覺地回到臥室。
反正謝聞逸也會要求他上來。
鬧脾氣的時候,柳扇會假裝不知道,也不聽謝聞逸叫他上去的話,但是現在柳扇覺得還好。
他想過自己和謝聞逸的關係。
算情侶嗎?好像也不像,沒有誰的對象是這樣的。
bao/養?似乎有點接近,畢竟自己現在確實是謝聞逸養著的,雖然不是他自願的。
柳扇去過一次同學會後就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離開謝聞逸,真的還能融入社會嗎?
他是24歲的柳扇了,不是19歲的柳扇了。
不過當博主也攢了些錢,節約一點也行。
「在想什麼。」帶著潮濕水汽的身體貼上來,一雙有力的胳膊環住柳扇的脖頸,謝聞逸在他耳邊低聲說話,「能讓我聽聽嗎?」
柳扇抿緊嘴唇。
還能不能讓他聽聽。
挺有禮貌。
可惜做的事截然相反。
柳扇當然不可能告訴謝聞逸自己剛才在想離開他之後怎麼生活,便說,「我在想...」
柳扇吞了一口唾沫,感覺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聽起來有點矯揉造作,要不要換一個?
但謝聞逸環住他的力道緊了緊,柳扇知道這是無聲的催促。
於是乾脆破罐子破摔。
「我在想,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柳扇說完,等著謝聞逸給他答覆。
謝聞逸貼著柳扇,聽見這個問題,笑意漸起,胸腔的震動通過柳扇的後背傳到他心底,「我們互相擁有彼此。」
謝聞逸將柳扇按在床/上,一雙黑沉沉的宛如徽墨的眼眸牢牢注視著柳扇,如同捕食者注視自己的獵物,全神貫注,勢在必得,「柳扇,你想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什麼關係。」
「你只需要知道,你這輩子都得歸我。」
謝聞逸不管世俗上是如何稱呼他們這種關係,他不在乎那一個名頭,他只知道,柳扇這輩子都得歸他。
當然,與之對應的,謝聞逸自己也會只有柳扇一個人,他會給柳扇一切,傾其所有對他好。
他會是最完美的伴侶,或者,最嚴苛的掌控者。
柳扇呼吸一窒。
「嚇到了?」謝聞逸突然笑起來,跟剛才獵食般的表情截然不同,照柳扇的想法,就是跟個神經病似的,謝聞逸抱著柳扇,帶著點調笑說:「我不是你老公嗎?」
「嗯?再叫我一聲。」
說的是之前柳扇示好時亂叫的稱呼。
可當著本人的面,柳扇又覺得叫不出來了。
謝聞逸連連捉弄他,柳扇扭著腰,氣喘吁吁,才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叫了一聲。
謝聞逸心情大好,廝磨柳扇的耳垂,「你給我買的禮物到了嗎?」
脖頸處痒痒的,柳扇一邊推,一邊暗罵謝聞逸是狗,突然聽見禮物兩個字,腦子裡一片空白。
到是到了,他放哪了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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