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銷部
到了下午,姜滿依然沒有消息。
小鄭揉了揉太陽穴,心中總覺得不安,他走到電梯旁,按下了28樓的按鈕。
剛走出電梯,就和蘇桁撞了個正著。
「蘇總。」他皺著眉打招呼。
蘇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想起這個人和姜滿關係不錯,「什麼事?」
「蘇總,姜滿一直沒回來。」他直接說道。
聽到這個,蘇桁的目光銳利地盯了他一眼,「什麼叫沒回來?」
小鄭咬了咬唇,沒有平時的嫵媚,「姜璐給她打過電話。」
姜滿在狹小的包廂內焦急地踱步,心緒煩亂,掌心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手機被剝奪,她連向蘇桁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時間仿佛凝固,直到包廂門被猛然推開。
姜滿抬眼望去,只見刀哥一臉怒容地向她逼近,「賤人,竟敢報警!」他話音未落,一巴掌便狠狠甩在了姜滿的臉上。
姜滿只覺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刀哥怒吼著,指揮身旁的兩個手下,「給我上,扒了她的衣服!」
姜滿一聽,心下一橫,抓起桌上的檯燈,猛地砸向地面,撿起尖銳的玻璃碎片,指向眾人,「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她大聲喊道。
「就憑你這點小把戲?」刀哥冷笑一聲,親自上陣。
姜滿咬緊牙關,將碎片緊緊抵在脖子上,「別逼我,如果我死了,警察一定會查到你們頭上,我男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她表面鎮定,內心卻如鼓點般狂跳。
「哼,你這點小聰明,我豈會懼怕?我上面有人罩著!」刀哥不屑一顧,步步緊逼。
姜滿閉上眼,手中的碎片毫不猶豫地向前刺去。
四周一片驚呼,姜滿睜開眼,只見自己胡亂中刺中了刀哥的胸口,鮮血噴涌而出。
刀哥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傷口,又望向姜滿,「給……給我上!」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誰敢!」門外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
姜滿抬頭,蘇桁正站在門口,如同一尊守護神。
她眨了眨眼,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砰的一聲,刀哥因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
姜滿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驚恐萬分,碎片脫手而落,眼眶瞬間泛紅。
蘇桁快步走到她身邊,「別怕,有我在。」
「我……我殺人了。」姜滿顫抖著嘴唇,吐出這句話。
「沒事,有我在。」蘇桁望著她,眼中滿是心疼與堅定。
「我殺人了,怎麼辦?」她重複著,蹲下身,雙手抱頭,無助地喃喃自語。
刀哥的手下見狀,紛紛蠢蠢欲動,「刀哥死了,我們要為他報仇!」
人群中不知誰大喊一聲,眾人紛紛拿起手邊的東西朝姜滿砸去。
蘇桁緊緊抱住姜滿,背部挨了一下重擊。
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姜滿的臉上。
姜滿瞳孔驟縮,「血……」她抬頭,看到了頭破血流的蘇桁。
蘇桁將她抱起,奪過一根木棍,橫掃一片,殺出一條血路。
衝出酒吧時,蘇桁已有些意識模糊。
姜滿緊緊抱著他,淚如雨下。
「別哭,我沒事。」蘇桁強撐著精神,厲聲安慰。
姜滿被他一喝,哭聲一頓,「你真的沒事嗎?」她抽噎著問。
「呵,我怎麼可能有事?」蘇桁勉強一笑。
「你流了好多血。」姜滿泣不成聲,「我們去醫院,好不好?」她哀求著。
「好。」蘇桁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輕輕撫摸著姜滿的頭髮,「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姜滿連連搖頭,背著他在路邊焦急地攔車。
可司機們看到滿身的血跡,都紛紛避讓。
「姜滿。」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姜滿循聲望去,是陸子吟。
她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扶著蘇桁踉蹌地走到陸子吟車前,「陸總,求求你幫幫忙。」
陸子吟驚訝地看著渾身是血的蘇桁,「這是怎麼回事?」
「求求你,快救救他。」姜滿來不及解釋,只能不斷哀求。
陸子吟目光微閃,點了點頭。
姜滿連忙將蘇桁扶上車。
車子飛速駛向醫院,姜滿在病房外焦急地徘徊,陸子吟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醫生走出病房,姜滿急忙迎上去,「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微笑道,「病人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
聽到這句話,姜滿終於鬆了一口氣,快步走進病房。
蘇桁已經醒來,靠在床上看著她,同時也注意到了她身後的陸子吟,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姜滿鼻子一酸,走到床邊,「我是不是個災星?」她自責地問。
蘇桁輕輕一笑,用力捏了捏她的臉頰,「那也是我自願的。」
陸子吟見狀,下頜微緊,轉身默默離開。
「不過,他們為什麼會突然發難?」蘇桁目光轉向陸子吟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
姜滿眼中閃過疑惑,「不是你報的警嗎?」
「我沒有。」蘇桁搖頭,「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小璐。」姜滿喃喃自語,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不會是小璐的。」
「你到現在還不肯面對現實嗎?」蘇桁的聲音冷硬如冰,狠狠地敲打著姜滿的心。
姜滿閉上眼,淚水滑落,原來一切早已改變。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可是她姐姐啊。」姜滿艱難地開口。
「人性複雜,很多事情根本說不清楚。」蘇桁輕輕嘆了口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試圖安慰她。
姜滿沉默不語,趴在床邊,一聲不吭。
「抬起頭,正視我。」蘇桁注視著她的後腦勺,輕聲命令。
姜滿緩緩抬頭,眼眶已微微泛紅。
「不錯,還沒哭出來。」蘇桁嘴角上揚,像逗弄寵物般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姜滿吸了吸鼻子,「我還分得清什麼是值得,什麼是不值得。」
「那我該不該誇誇你呢?」蘇桁眉梢一挑,即便受了傷,風采依舊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