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緬北的時間雖不是很長，但也不是初到時的小白。
我知道，經紀人的套路能坑別人，但坑不到我。
一方面，我並非為了賭才專門到這邊來，自身雖很喜歡賭，卻能收得住手，不像專門到這邊來賭的人，一上頭就完全收不住。
其次，真到了查帳的時候，因為我人在這邊，完全可以跟在老薑身邊到賭場電腦前去看，他想作假都沒辦法。
再者，我這種小賭客，老薑也沒必要說因返現賠不出來而玩消失。
從本質上看，我打心底也不想他折現給我，因為這樣的話就預示著我下水了。
不論是誰，都不希望自己會輸。
聽完我的分析後，蘇蘇神情上的擔憂這才消散。
到達公司，見對面一直空著的辦公室已經來了不少人，桌上也擺著好幾個大箱子，裡面全都是手機，我知道是大老闆的人來了。
按虎哥的說法，這個公司算是大老闆的親兒子，而虎哥這邊，他只是占股一部分。
因此，公司搬來這邊，大老闆才會跟著過來。
出於好奇，我站在入口處觀望。
很快，我就發現大老闆這邊的員工年齡都普遍偏低，很多看上去都像是精神小伙，十八九歲的樣子，三十歲以上的只有寥寥幾人。
這情況，讓我忍不住想，這些年輕人真能認真做業績開單？
換成在虎哥這邊，年齡這么小的人要都不要，因為他們的社會閱歷太少了，聊天都聊不好。
沒想到，大老闆卻反其道而行？
「看什麼看？」
「滾一邊去！」
一聲厲喝突然從後方傳來，我轉頭一看，對方年齡和我差不多，正滿眼不善的盯著我。
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秘密，他顯然以為我是在窺探他們公司的秘密。
遭吼，心頭雖不爽，但我不想鬧事，也就沒和對方爭辯，轉身就回我們這邊。
剛到電腦前坐下，山雞就湊到我跟前來問我對面公司是幹啥的。
我說：「叫微交，但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我也不知道！」
山雞點點頭，嘀咕道：「聽說他們的項目很賺錢，操作也比我們的還要簡單！」
從這小子的語氣以及神色，像是很想過去干，我就說：「虎哥接下來要抽一批人讓我帶著過去學微交，你要是感興趣的話自己去找虎哥，看虎哥要不要你過去。」
「真的嗎？」山雞更激動了。
我笑了笑說：「你看我像是和你開玩笑嗎？」
山雞還真就立馬沖向辦公室，跟著在裡面待了幾分鐘就出來了，從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我知道他不僅僅沒能得到虎哥的准許，反而還被臭罵了一頓。
自從上次挨了一頓收拾後，山雞明顯懂事不少，我安慰他說：「不要急，這邊也很快就會轉微交，我過去學習期間，你好好將小組帶好，把業績做出來，到時候不會虧待你。」
為了讓山雞好好管理好組員，我接著說：「微交的小組，聽說一個月隨便賺十多二十萬，你只要好好干，轉微交後一樣安排你當小組長。」
山雞原本還有些陰沉的臉頓時就變了，立馬拍著胸膛讓我放心去學，他一定會將小組照管好，做出業績來。
因為和阿龍鬧翻，他沒再像之前那樣有事沒事就跑到我這邊來待著，我也沒過去他那邊找不快，坐在電腦前看小說刷網頁，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到了傍晚，出去吃晚飯時，我順道看了眼大老闆那邊的辦公室。
他們動工很快，手機全都擺好，每張桌子上四個手機支架，一個支架上三四十部手機，每個員工負責一個支架的手機。
這情況讓我對微交的操作模式更為好奇，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能照看得了那麼多的手機。
在我們這邊，最勤勞的員工至多也就五個手機，再多就根本忙不過來。
和蘇蘇去外面吃飯回來，剛到樓下大廳，就迎面撞到了從樓上下來的阿龍。
「龍哥，要去吃飯嗎？」蘇蘇很熱情地打招呼。
阿龍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急匆匆的就從我們身邊過去。
期間我和他也對視了一眼，他那眼神冷漠得像陌生人，搞得我心頭頓時就一陣堵。
我們的關係雖然出現問題，但因為不是那種鬧得很兇，成為仇人的局面，我覺得都在一個公司，低頭不見抬頭見，今後至多也就是關係不會再像早前那麼親密。
平時遇到，基本交流還是會有。
但現在，阿龍那冷漠的眼神讓我知道是我想多了，他看樣子是要徹徹底底與我劃清界限。
蘇蘇看著阿龍消失在外面才收回目光，嘀咕道：「東哥，看樣子他是要和你做陌生人呀！」
「這人翻臉，翻得還真是絕情！」
「你們先前那麼好，就算因為利益關係出現問題，遇到了打一個招呼難道也不成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面對有些慍怒的蘇蘇，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笑著說：「管他的，他既然要將這路走死，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反正我是不會有什麼事會求到他。」
蘇蘇嗯了一聲，有些生氣的說：「對，有也只是他求你！」
「他既然這樣，那今後他要是找你做什麼事就不要幫他，看他還囂張什麼。」
曾經始終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轉眼去形同陌路，想起來就感覺一陣累，我也就沒再和蘇蘇聊阿龍。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部長就站在辦公室門口朝我招手。
我知道虎哥可能是要和我談去大老闆那邊學習微交的事，當即快步走過去。
「阿東，今晚看看盤上誰比較合適，暫時提起來代理盤主，替你照看盤口！」
「明天下午你就帶著人到大老闆那邊去，開始學習微交！」
「有問題嗎？」
我看著虎哥搖搖頭說：「沒問題。」
虎哥點點頭說：「沒問題就行，趕快將事情安排妥當。」
回到電腦前，想著接下來的事，我開始犯難了。
下面就兩個組長，一個是山雞，一個是小標，小標是後來的新人，老馬被阿龍挖去外圍後，就將他給提了起來，腦瓜子很靈光，聊天也很有水準。
山雞，又是我來之前就在的老員工，最近也確實開始認真做事。
這兩人，我難以確定該將誰提拔起來當代理盤主。
思索一陣子後，我最後還是決定讓小標來代理。
山雞年齡沒小標大，雖是老員工，但相比小標而言經驗不足，再加上以前發生的事，導致我對他不是很待見。
因此等到晚上上班時，我就將決策說了出來。
說話期間，我刻意觀察山雞臉色。
當聽到我讓小標接下來代管兩個小組後，他臉色很明顯的變了，但也沒多說什麼。
距離晚上下班還有大概半個小時的時候，蘇蘇忽然到我身邊說：「東哥，你看外面。」
我轉頭一看，心頭沒由來地冒出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