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而來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開會,決定了自身接下來的去向。
每個人內心,都希望老闆投錢繼續干。
但形勢擺在這裡,不是我們想,老闆就會繼續傻乎乎地投錢。
誰也沒說話,要麼發呆,要麼低頭玩手機,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明明有不少人,卻沒人說話,搞得現場氣氛很怪。
當人來得差不多時,舅哥從客服辦公室內出來,示意我們各自拖著凳子到辦公室角落什麼也沒擺放的辦公桌旁。
很明顯,這一次開會,不會短時間就結束。
等我們都坐好後,文總也正好從外面進來。
他並未開口說話,而是朝舅哥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進行這場會議。
「最近幾天的情況,大家都知道!」
「大部分多半也能算得出來,接連封號,公司的損失大概有多少!」
「我這裡給你們一個確切的答案,三千五百萬!」
「雖說,這損失並未讓公司虧本,但也沒賺多少!」
「昨天晚上,我們也和其餘公司的老總聊過,根據不同渠道得到的消息……」
舅哥等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不知道,但所得到的消息是微交這項目,短期之內沒辦法做了,因為這項目鬧出的動靜很大,已受到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只要是類似的號一出現,直接全面封殺。
也就是說,大封殺會一直持續,並非像早前那樣,封一波過幾天就可以繼續干。
封殺將持續到什麼時候,得看國內的形勢如何變動。
舅哥和文總等人,還是有點人情味,並未說因為微交這項目沒辦法做了,就立馬解散公司,懶得多管誰的去向。
由於今天就是大年三十,舅哥說既然沒辦法開工,那就先將年給過好。
等過了年,誰想要離開,回國也好,去別的公司也罷,這邊不會進行阻攔和干涉。
不想回國,也不想離開的員工,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到小勐拉去等待,住宿等等的問題他們會解決。
等到能開工,那就再次開工。
且等過了年,他們會去考察其餘的新項目,只要覺得可以干,微交封殺要依舊持續,那就會轉型干新項目。
等待期間,每個人都按照保底算。
也就是說,即便閒上一個月,也能拿到六千工資。
然後,舅哥開始安排今天的事務。
晚上,要到小勐拉去吃團年飯,本地員工就不帶了,讓我們將手底下本地員工的工資算好,同時通知他們十二點到辦公室拿錢。
將本地員工安排好後,我們就要前往小勐拉去過年。
本以為,今天就只是發本地員工的公司,實際可能是為了讓我們安心過年,連帶我們的工資也全都算好,且直接發現金。
這就是和碼頭那邊的區別。
那邊以現金難調動為藉口,轉而發虛擬幣,但就算是發虛擬幣,也都一拖再拖,本是這個月十五號就要發的工資,直接拖到下個月十五號,直接拖延一個月。
這種搞,公司不散才怪。
全部人都拿到錢,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喜。
遣散本地人後,舅哥統一安排車,帶著我們到小勐拉早就定好的地方吃團年飯。
飯桌上,文總的一個保鏢提來一個包。
見這狀況,我們心頭忍不住的激動,因為包里看上去裝的像是錢,再加上之前在車上就聽說,文總可能要發紅包。
果不其然,提包拉開後,裡面全是一沓一沓的現金。
人人都有,每人一沓。
發完錢,文總開口說了一些比較動人心的話,大概意思也就是大家來這邊都是賺錢的,只要大家好好的跟著他干,他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人。
吃完飯,全部人又一起去A380唱歌,一直玩到凌晨四點多,才全部去往維加斯酒店休息。
期間,小雙有發消息問牛仔碼頭那邊咋搞,有沒有過年的氣氛。
牛仔說,就在賭場對面,找了個本地人開的餐館聚了個餐,吃的東西簡直一包糟。
期間搞了點活動,一個人發了一張票,然後進行抽獎,第一名一萬,第二名五千,第三名三千,然後就沒有了。
饕餮等老闆在聚餐結束後,就全都離開碼頭,可能是到小勐拉打K。
至於員工,先放三天的假,三天後開始上班。
那邊的號雖然也被封了,但聽說是要先搞精聊過渡,說白了就是不會讓員工閒著白領工資,能創造一分利益的機會都不會錯過。
胖子得知那邊的情況後,感嘆道還好走得好,還好來到了這邊。
跟對老闆,所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閒著一個月都能發六千工資,想必是不會有人離開。
而且文總等老闆還真是闊氣,能像他們這樣做的老闆,在這邊估計沒幾個。
我說不一定,畢竟到這邊來的人,都是奔著賺快錢。
要是在國內,有公司敢閒著一個月什麼都不做還給六千塊,估計就算打罵都不會有人辭職,但這邊不一樣。
公司很多,項目也很多。
有渠道和想法的人,都知道去別的公司,一個月搞到的可不止六千。
至於人閒著還發保底工資,其實只是為了將人給留住。
當前本就因為疫情,過來一個人費用很高,要是不花錢將我們給留住,那麼要不了多長時間,當前這些人就會全部走光。
半個月後微交忽然又可以幹了,或者是物色到更好的項目,想要開工就會出現沒人的局面。
到時從國內叫人,一個人的費用就抵得上我們所有人一個月的保底。
等將人湊齊開工,不僅僅浪費了時間,光是人員身上就投入一筆很大的費用。
反之給我們保底工資,我們也能安心等待,只要能開工,隨時就都能開工。
不僅僅節省了時間,還減少了更多投入。
由此可以看出,文總和舅哥等人的思想謀劃很長遠。
在酒店睡到中午十二點,凱哥依次敲門將我們全部叫醒,說是要回色勒去收拾東西,然後搬來小勐拉。
換成在家,大年初一正是各種玩耍的時候。
但是在這邊,確實是沒啥可玩的地方,我們全部人又殺回色勒。
本以為,就只是收拾我們自己的私人物品,實際上是連帶辦公室的設備也要全部收拾。
桌椅板凳這些難以搬運的東西就不要了,只收手機和手機支架等等主要設備。
忙活一個下午,將所有設備運到小勐拉,找了一個偏僻的倉庫存放。
我們所有人,則再次回到維加斯酒店。
入住前,舅哥告知我們選好室友,兩人一間雙床房,因為接下來一個月內都將住在酒店裡,別隨便選人合住,倒是又搞出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媽的,還以為要我們去住板房呢,直接住酒店,這可太爽了!」胖子滿臉欣喜。
先前還在來的路上,他猜測大概率可能會找板房給我們住,畢竟人不少,住的時間還很長,要是住酒店花銷會很大。
卻沒想成,文總是真捨得,全部人都住酒店,且這一住就是一個月。
胖子不想與我和小雙分開,但酒店只有雙床房,最後決定他和小雙擠一張床,我們三人住一間。
住酒店,良好的環境讓我們都很開心。
但這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接下來很快就發生的事,讓我開心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