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搭理猴子。
不過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後，我發消息給他。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老闆的意思？」
直覺告訴我，這多半是猴子的意思，他明顯是想要藉此機會當人情，說什麼因為和我的關係，欠的那五萬我不要了，去化解他老闆心中的怒火。
「我的意思！」
「我老闆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對此，我在心頭冷笑，直接回道：「願賭服輸！」
「玩不起，那可以不玩！」
越是回想打牌時兩人的眼神交流，我越肯定猴子和他老闆串通了想要搞我。
一個月賺上百萬的老闆，來算計我這種小角色，有意思嗎?
更讓我氣憤的是猴子。
明明和我是一個村，算是我的好大哥，為了吹捧老闆，串通起來收拾自己人，有意思嗎？
你無情，那我就不需要講什麼仁義。
猴子沒再回復，我玩了會手機也就睡著了。
早晨強撐著困意剛到辦公桌旁沒一會兒，猴子就來了，直接將欠我們的錢放在桌上，一句話都沒說，頭也不回地去他小組。
「生氣了？」小雙問我。
我點了點頭，告知昨晚猴子找我說讓我不要錢但被我拒絕的事。
小雙冷笑一聲，嘀咕道：「玩不起就不要玩嘛，搞這一出，有什麼意思？」
人多眼雜，儘管四周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但還是要防備，我就示意小雙回頭再說。
胖子也來到我身邊，問我昨晚贏了多少，得知贏了十五萬多，這狗逼立馬就讓分紅。
我隨手抽出五百遞給他，他立馬屁顛屁顛下樓去超市買了四包大重九和一包檳榔上來，扔了兩包給我。
得知小雙跟著我湊搭子都搞到不少，胖子說他也想學我們的玩法。
對此，我直接就拒絕了。
雖說，可以利用玄學搞，但我覺得猴子和他老闆不是那種輸得起的人。
一直輸，脾氣爆得要死，又是砸又是拍又是罵。
這種人，在老家打麻將遇到一次怕一次，玩一次後就不會與之再玩第二次。
因此早上起來我就和小雙說過，猴子和他老闆絕對不會甘心，還會再次喊完，到時就各自找理由，讓這局湊不起來。
小雙開始還說，既然能算，百分之百贏錢，為何不繼續搞他們？
我說不一樣。
人家是老闆，我們是小弟。
雖說是在麻將桌上靠本事運氣贏。
但人心這東西，太複雜了。
打十次，十次都是我和我帶去的人贏，難免會讓人覺得我們是不是懂得什麼暗語，或者是會偷牌等等這些手段。
本就有玩聯手的情況，被抓到把柄很麻煩。
萬一輸太多心頭不爽，利用地位和職權搞我們怎麼辦？
小雙一聽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就將利用打麻將贏錢的事給念頭給壓了下去。
猴子因為我沒退步，明顯對我很有意見，從門口進出看我的眼神，我感覺都帶著一股恨意。
對此，我權當沒看出來，沒看到。
但是，不甘心的他晚上快要下班時，又笑呵呵地來到我們這邊，說他老闆約今晚再戰。
我直接搖頭說：「緩一緩吧，玩不動了！」
「你老闆白天可以睡覺，我們睡不了，現在頭疼得要命，休息幾天好好養一養。」
猴子明顯不樂意，說：「別呀，玩兩個小時不影響。」
「他昨晚輸那麼多，很不甘心，你這不去，我不好和他交代呀！」
我心想你好不好交代，和我有雞毛關係？
輸不起，早上板著臉做啥？
所以，我還是搖頭說：「真玩不動了，這樣熬，傷身是一方面，還影響狀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老闆那脾氣，要是知道我一晚上去打麻將，白天昏昏欲睡的，不將我罵死才怪。」
「改天！」
說完，我就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手機上，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想讓他識趣離開。
然而，猴子並未立馬離開，就站在旁側盯著我。
我雖然正對著手機，但眼角餘光卻能掃見他。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不用回頭去看，我也知道滿是憤怒。
等猴子走後，我很無奈地笑了笑。
這人吶，還真不是個人。
頭疼等等自然是藉口，但為了避免被猴子找茬，下班我就直接回宿舍躺著玩手機。
小雙和胖子還發消息來問我怎麼沒去打魚，我直接說太困了玩不動。
隔天早晨，豹哥來看我們的進度。
剛在我旁邊坐下，他就說：「聽說你們之前和饕餮打麻將，你贏了他十多萬？」
饕餮正是猴子老闆，我乾咳一聲，很不好意思說：「運氣好！」
「其實早就想要散了，但他輸上頭一直不散，我也不敢說散。」
本以為，豹哥會為猴子老闆說話，說什麼贏他那麼多不合適等等的話語，然而卻沒有。
豹哥說的話，反而讓我都吃了一驚。
他說：「乾死那狗日的！」
「媽的，一個月賺上百萬，小氣得要死！」
這話，真的，聽得我一臉懵逼，沒想到豹哥竟站在我這邊。
「之前我們和大老闆去小勐拉玩，我煙沒了，他也沒了，一起去商店買煙。」
「你知道他怎麼做的嗎，他就只買了他自己的，拿了給錢轉身就走，我他媽的瞬間都想有干他的衝動。」
「我幾次買煙，都是幾包幾包地分給他。」
「我要是不在，他買自己的我沒說法，可我就站在旁邊，他還是只買自己的，太讓人心寒，太小氣了。」
「好好贏他，他到現在賺了上千萬了，使勁贏。」
「他要是輸了耍賴不給，你和我說，我去刺激他。」
爾虞我詐，鉤心斗角，還真到處都是。
平日裡，見豹哥隨時和猴子老闆有說有笑，甚至有時候都是一起來辦公室，一起離開，我還以為兩人關係很鐵呢。
沒想到，背地裡也是相互看不順眼。
雖得到豹哥支持，讓繼續去贏猴子老闆的錢，我明面上笑呵呵地點點頭說沒問題，心中則沒這樣去想。
越是小氣的人，越記仇。
再贏他十多萬，搞不好真會給我穿小鞋。
輸錢，導致猴子和他老闆徹底盯上我。
因為就在當天晚上，猴子找到我，問我：「昨晚睡得那麼早，應該休息好了吧？」
很明顯，還要約我去打麻將，不甘心想要報仇？
這一刻，我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