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在哪呢？」
電話那頭是阿炳。
自從到南鄧這邊來後，我就沒主動聯繫過他，他也沒聯繫過我。
但我知道，阿炳要是沒什麼事，基本不會主動聯繫我。
忽然找我，多半又是想我幫忙做什麼。
我說道：「自然是在南鄧了，不然還能去哪？」
他笑呵呵地說：「我也在南鄧。」
什麼？
我驚得直接就坐起來，問：「你沒開玩笑吧？」
「沒有，我真在南鄧，到這邊來辦點事，想起你可能還在這邊，就聯繫你看看！」
「睡了沒，沒睡的話出來碰個頭聊聊！」
阿炳這人，儘管很多時候都是耍嘴，也會畫大餅，但相比於阿龍要靠譜得多，相處下來還是很不錯，我當即就問了他位置。
由於他也說不清具體位置，我就問他知不知道賭場在哪裡，他說知道，我就讓他到賭場大門口等我。
玉香我沒帶著出去，也沒打電話聯繫胖子和小雙出來，獨自一人去和阿炳碰面。
兩個人，有些事更能暢所欲言。
在賭場大門見到阿炳後，我帶著他前往我們經常吃宵夜的地方。
坐下後阿炳才說他並非是剛到南鄧，其實昨天就到了，但一直忙著處理事情，計劃事情處理完聯繫我，碰個面，然後明天就要回孟波去了。
「最近咋樣？」我問道。
他笑著說：「還行，你走後，精聊盤也起來了，上個月做了四百多個。」
精聊能做四百多個，那阿炳應該能分到不少錢，我笑著說：「那挺好的，做起來就好。」
「對了，阿龍有沒有回去你那邊？」
關於阿龍的情況，自從上次大雙打電話告訴我已經被東哥放了後，這期間我沒聯繫過他，他也沒聯繫過我。
至於小雙肯定有和大雙聯繫，多半也知道阿龍的情況，但他知道我對阿龍不是很待見，很識趣地沒和我提。
「回了啊！」
「不回去我那裡，他能去哪裡？」
「不過屌毛，前幾天又跑了，帶著你那堂弟一起。」
又跑了？
還帶上大雙？
我愣了一下，問：「色播難道沒做起來嗎？」
按理說，本身就沒去處，色播收益雖然不是很高，但每天最少都能有進帳。
我不明白阿龍為何又跑。
當前的他，還能跑去什麼地方呢？
大雙也跟著瞎忙活，看樣子即便精聊盤做起來，和他關係也不是很大，並非他開的單。
阿炳開始講述我不知道的情況。
阿龍被東哥放了後，回到他下面繼續操盤色播，但才幹了兩個周，他叫來的那一伙人就不想幹了。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賺不到錢。
色播是無底薪制度，提成點位雖然高，卻要開單才行。
再次開工的阿龍，業績下滑得很厲害，沒出事之前那麼好，一晚上也就幾萬塊的業績。
這幾萬塊業績，有時就是一兩推手出的客戶，其餘人沒出客戶，自然一分錢沒有。
到這邊來的人，都想賺錢。
一天不開單，三天不開單還撐得住，要是一個周兩個周不開單，買煙的錢都拿不出，日子必然過得相當悲慘。
這種情況下，相信不論是誰心中都會有想法，然後就不想幹了。
這一伙人沒花路費等等，阿炳也沒為難他們不給走。
轉眼人全都走光，阿龍成了光杆司令，只能重新回到精聊盤上。
想到那大樓是封閉式管理，我不由地問：「他不是出不去嗎，怎麼還能跑了呢？」
「沒有！」
阿炳搖了搖頭，說：「我們後面搬到孟波去了！」
「就在嫂子那院子的斜對面一個院子裡，到了那院子內，管理就沒那麼嚴了！」
「期間老貓也跑了，不過卻被我給抓到了！」
八卦，誰都愛聽。
我好奇問道：「咋回事？」
老貓又回頭描述，大概在我走後的大半個月，他的精聊盤和色播就搬到孟波辦公。
那邊的院子，圍牆不是很高，當時精聊盤的業績還沒做起來，老貓可能是看賺不到錢，半夜帶著他老婆還有他叫去的人翻牆跑了。
阿炳可不像嫂子那麼記仇，跑了就跑了，也沒心思派人去追。
然而，很多巧合要發生，真的讓人意想不到。
管理鬆懈，員工可以到街上去玩。
大概在老貓跑後的三四天，阿炳下面一個弟兄到賭場去玩，正好看到老貓也在賭場內，當即就聯繫阿炳，告知看到跑路的老貓。
不尋找，是懶得找。
可知道了老貓在什麼地方，不可能還無動於衷。
阿炳說他立馬就帶人去將老貓等一行人全部給弄回到院子內，也沒動手打人，只是告知老貓，想走沒問題，但得按照規矩來，將路費給補了。
跑路，已經促使雙方鬧崩，阿炳也不可能再留下老貓做事。
最後老貓只能打電話回家裡拿錢，將路費補了以後就被放了。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這時候也出現了。
沒事的時候，都是兄弟。
出了事，兄弟我不知道你是誰。
補償路費，老貓只補了他自己和他老婆。
他叫去的人，他沒管。
老貓叫去的人沒錢，也不想朝家裡要錢，僵持幾天後阿炳說他實在沒心思伺候，直接讓幾人滾蛋，一分錢沒要。
之後的老貓好像是又回到嫂子那邊，現在在哪裡不知道，因為嫂子的盤口也崩了。
聽到這，我又是一驚，問道：「直接撤盤了？」
阿炳點點頭，又說起了嫂子那邊的事。
由於我還在之前阿龍鬧出的那些事，導致東哥逐漸發現嫂子這女人滿嘴謊言，開始對盤口入帳的資金進行監管，甚至專門派人到盤口上去盯著，防止嫂子將開出的客戶轉移到別的地方將錢洗走。
這樣一來，嫂子就很難受了，開始各種鬧騰發泄不滿。
東哥可不會慣著她，鬧著鬧著直接就抓去囚禁起來，然後進行清算，撤盤。
「上個周吧，我去東哥那邊，還看到嫂子被關在一個房間內！」
「她透過窗戶看到我後，哭兮兮地讓我幫她去和東哥說說情，說她知道錯了，希望東哥能將她放了。」
我是真沒想到，嫂子也能有今天，很好奇地問：「你幫忙說了？」
「沒辦法，她之前儘管想搞我，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等虎哥出來，我們肯定還要聯繫，幫忙說兩句也不損失什麼，我就順嘴提了兩句，至於東哥怎麼想，這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
仔細想想倒也是，阿炳等人都是虎哥一手帶起來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
加上也只是嘴上提一提，又不是要拿錢出來解決，換誰都會幫忙說兩句好話。
我是真沒想到，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不由得感嘆，在緬北這地界上，世事難料啊。
然而更讓我驚訝的事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