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
我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虎哥說的是誰,正要問就想到了阿青,說:「在山上宿舍里關著呀。」
「趕快去將她放了。」虎哥說。
放了?
我被虎哥的話搞得懵了。
好不容易才抓到人,一分錢沒搞回來就要將人給放了?
不等我問為什麼,虎哥就解釋說:「她的同伴報警了,再不放人警察局就要來抓人了。」
看虎哥的樣子不像開玩笑,我趕忙和他一同上山。
想到這邊可是緬甸,報警不是沒用嗎?
我就問:「哥,這邊報警真能起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早前聽到的那些說這邊報警毛用都沒有就是謠言。
虎哥說:「他們打的是國內的報警電話,勐拉和孟波不同,雙方存在合作協議,版納那邊的警察局直接打電話到這邊來,讓這邊的警察局協助調查,保證人員安全!」
「你也知道這邊和國內的差距,面對那邊的交代,這邊即便很不想做也不得不做,這不聯繫到我,讓我後續怎麼搞不管,但當前得將人給放了,給版納那邊一個交代。」
對這情況,我是真的很意外,也很無奈。
一路衝到山上宿舍,才打開門,阿青就哭喊著錯了,她願意賠錢。
剛剛在路上,虎哥已經交代過,由於國內那邊已經知道她被綁,錢是不能要了,否則我們就會從拘禁變成綁架。
當前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將她給放了,那邊就不會立案進行追究。
但要了錢,定性就是綁架,那邊會進行立案。
因為不知道阿青的同伴給國內警方提供了多少關於我們的信息,當前還在這邊沒太大影響,但立案以後回去會不會被調查可就難說了。
因此,想要回國沒麻煩,就不能立案。
幫阿青將手銬打開後,她直接癱坐在地上,哭著說可以賠錢,只要不將她賣了就成。
我將她手機扔給她,說:「你走吧!」
阿青立馬就不哭了,疑惑地看著我,似乎不太相信我們會一分錢不要就放她走。
「以後好好做個人,也是我沒什麼事,我要是缺胳膊少腿,我不弄死你才怪,滾蛋!」
我一拳砸在床欄上,發泄心中不甘。
確定我不是開玩笑後,阿青立馬掙扎著一路慌亂跑出房間。
「算了!」
虎哥拍了拍我的肩頭,安慰我說:「也是你自己太單純才會上當,吃一塹長一智。」
事已至此,確實沒什麼可掙扎的,只能說阿青運氣好,因為要是換成在孟波那邊,即便她同伴報警也完全沒用,我不讓她將所有錢吐出來才怪。
本以為,這事到此也就結束了,然而麻煩卻遠遠不止。
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事發突然,還沒洗漱就衝上山來,我和虎哥又下山回酒店。
洗漱好後,我帶著蘇蘇上山到公司。
正尋找今天要發的朋友圈素材,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我好奇出去看,只見四個這邊的警察,在管委會的人帶領下走向對面。
出事了?
我趕忙走過去,想知道本地警察來做什麼。
本地警察直接進入虎哥的辦公室,我也跟了進去。
他們進去後就問誰是老虎,虎哥當即就站起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綁了一個女孩?」
虎哥點頭後,說早上得到通知就已經將人給放了。
「我們知道,但你們那邊的警察依舊還盯著這事不放,按照規定我們得將你帶去拘留,只有這樣才好和那邊交代。」
「也沒什麼事,就是走個流程!」
本地警察解釋著就拿出手銬,我趕忙上前說:「這事和虎哥沒關係,是我做的!」
這事,確實是我搞出來的,沒必要讓虎哥去受罪。
本地警察一愣,說:「不管是誰做的,必須有人去走流程,你們誰去?」
我不由得看向虎哥,意思很明顯,這事還是我去。
他始終是這邊集團的老闆,外面還那麼多員工看著,被警察帶走難免會引起慌亂。
其次,我進去,虎哥在外面,真要有什麼意外,他也會想辦法保我。
「阿東,那只能辛苦你了!」虎哥說道。
對此,我笑了笑,告訴他和蘇蘇交代一聲,免得她不知情干著急。
隨後,我就將雙手送到本地警察面前,在他們的帶領下離開。
外面,所有員工都看著我,不過因為知道這只是走個流程,我丁點不緊張,甚至還朝阿海等盤主笑了笑。
一路到山下警察局,簡單地做了個筆錄後,我就被送往這邊的拘留室。
都還沒到,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地面也坑坑窪窪,黑暗潮濕的環境看得我的心頓時就一沉。
很快,一個牢房就出現在前方,鐵柵欄後方有高低床,也有通鋪,裡面站著不少人,有本地人,也有國內過來的人,但本地人占大多數。
環境,用髒亂差來形容都算是乾淨了。
被送進去後,裡面的人一部分坐下,沒再看我,一部分則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說實話,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進入這地方,心中控制不住的緊張。
就在我不知所措,走上前也不是,坐地上也不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國內人來到我身邊,問我:「叫啥?」
「阿東!」
「我叫老貓。」
老貓說著就摟著我走到高低床上坐下,問我:「咋被搞進來了?」
我解釋後,他笑著說:「這問題不大,應該就是走個流程,等你們老闆將錢一交應該就沒事了。」
儘管一直說這樣只是走流程,但具體情況並非嘴上說,我還是擔心出什麼意外,就問老貓:「哥,真的只是走流程嗎?」
老貓看著柵欄外說:「你知道這邊的警察局為何喜歡抓國內來的嗎?」
「只要進來,想出去就得交錢。」
「你這事既然牽扯到你們老闆,那他肯定會拿錢救你,安心等著就是。」
聽到這話,仔細一想,我心中焦急才消減一些,之後開始和老貓閒聊,打探他為何會在這裡。
老貓說他進入這裡,是因為開車撞到了人,對方是過來玩的賭客,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處於昏迷狀態。
老貓說,他這事不是花錢就能擺平,得看被撞到的人最後情況,人要是醒不過來事情就難處理了,人只要清醒,賠償並達成和解,再交點錢給警察局就可以出去。
閒聊中,肚子開始咕咕響。
在外面,早上起來都懶得吃東西,現在一陣餓,我就問老貓什麼時候吃午飯。
老貓搖了搖頭說這裡沒有午飯,一天只有一頓飯,傍晚五點多。
他順嘴還說了一句,那種飯,要不是為了活著,不吃也罷。
這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開始打量整個牢房的情況。
越看,我心頭越難受。
整個監牢總共有四十多人,然而高低床只有四個,通鋪也就十米左右,看上去只能睡得下十二三個人。
老貓似乎看出我在做什麼,朝牢房最裡面的位置揚了揚下巴,說:「我們晚上就睡那裡,打地鋪。」
順著他視線看去,看得那邊一個本地人正在做的事,我瞬間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