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怕你真的會被她搶走

  林嶼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醫院血庫里沒血嗎?為什麼需要你來捐血?」

  「你是熊貓血,熊貓血懂嗎?」

  鄧淑梅心中暗暗得意:芝芝這丫頭果然聰明。

  「好吧。」林嶼覺得彆扭,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對了,大伯母嗎?我暈過去前好像看見她了。」

  「當然是回去了,她身子也不好,有你堂姐在,你少去打擾人家。」

  鄧淑梅警告道。

  「知道了。」林嶼沒多想。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直到警察來了。

  「誰報的警?」

  「我。」林嶼下意識看了眼鄧淑梅。

  「警察先生,這邊可能有什麼誤會,我們不報警了。」

  鄧淑梅起身賠笑。

  警察皺了皺眉,「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又是誰?」

  「我是他媽。」鄧淑梅指了指病床上的人,「她受了點刺激……」

  「警察先生,我要報警。」

  林嶼打斷了鄧淑梅的話,「有人在我昏迷的時候,割傷了我的手腕,差點害死我。」

  「什麼有人割傷了你?就是你自己!」

  鄧淑梅示意警察去病房外說。

  林嶼急了,「警察先生,是我要報警,我媽……我媽的話不能信。」

  警察聽糊塗了,看了看兩人,「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來說。」他指著林嶼。

  林嶼便將那天晚上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警察。

  「林小姐,你是說,你媽找了兩個男人把你迷暈了,帶回了家?然後再醒來,你就在醫院了,發現自己被割腕了。」

  林嶼點了點頭。

  警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所以你懷疑,你媽幫你自殺,然後把你送到醫院……」

  鄧淑梅趕緊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我昨天還給她獻了血呢。」

  警察立刻看向林嶼,見林嶼並沒有否認,他更覺得不可思議了。

  他將目光投向了鄧淑梅,隨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唉!」鄧淑梅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我女兒最近在鬧離婚。」

  警察瞬間一副瞭然的表情。

  「警察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從沒想過自殺,我……」

  林嶼話說到一半,發現冷宴出現在門口。

  其實事已至此,結局已經很明顯,她說什麼也沒用了。

  「好了,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簽個字吧。」

  警察將寫的筆錄遞了過去。

  林嶼猶豫了一下,還是簽了字。

  「警察先生,我送你出去。」

  鄧淑梅主動送警察離開。

  她看見門口的冷宴,「阿宴,你怎麼來了?」

  冷宴看了眼林嶼,他剛剛聽見了,林嶼說她從未想過自殺,所以……一切果然又是個鬧劇。

  用生命和前途來鬧,林嶼真是腦子有問題。

  「我想跟林嶼談談。」他緩緩開口。

  「啊?」鄧淑梅有些猶豫,「島島現在可能不太方便,不然你……」

  「沒關係,我想跟她單獨談談。」

  冷宴的口氣毋庸置疑。

  「好。」鄧淑梅跟警察一起離開了。

  冷宴將房門關好。

  林嶼很累。

  她不明白鄧淑梅做這些是為什麼?

  要害死自己?

  那為什麼要送自己來醫院?

  不讓自己死了呢?

  她疲憊的躺下去,看向窗外。

  不知不覺間,天氣已經入秋了。

  沈城臨海,秋天的氣溫不低,但是風卻出奇的大,此時靜下來,能聽見一陣陣的呼嘯。

  「同樣的把戲,真的玩不夠嗎?」

  冷宴終於開口,語氣是壓抑的憤怒。

  同樣的把戲?

  林嶼不太明白,轉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林嶼,你為什麼總把人當成傻子?」

  兩年前,兩人鬧分手的時候,林嶼也割了腕。

  那是冷宴第一次看見那麼多血,從那以後,他就得了暈血症。

  如果不是他聽見了鄧淑梅的話,知道林嶼是故意弄了假血嚇唬他,他已經想過不分手了。

  心機女永遠都是心機女。

  「林嶼,玩弄心機,最後害的人只有自己。」

  想到剛剛醫生說的話,冷宴眼底浮現一抹惋惜。

  林嶼越聽越糊塗,「你認為我是故意割腕,為了不離婚?」

  冷宴的沉默代表了默許。

  「呵呵……」林嶼氣笑了,「冷宴,你真是高看自己了,我還沒愛你愛到要死的地步。」

  她無力的抬起右手,「我沒想過自殺,也絕不會為你自殺。」

  這話,莫名的讓冷宴火氣更大。

  「你當然沒想過真的自殺,不過是演一場戲罷了。」

  「就跟兩年前一樣。」

  「林嶼,你真讓我噁心。」

  「你說什麼?」林嶼一臉震驚。

  兩年前?

  是自己大四那年嗎?

  她著急的確認道,「冷宴,你說清楚,兩年前,怎麼了?」

  然而,就在這時,林美芝進來了。

  「阿宴,你怎麼來了?」她拉著冷宴往外走,「現在島島情緒不穩定,有什麼事兒等她好了再說吧。」

  「冷宴,別走,說清楚,兩年前到底怎麼了?」林嶼同樣著急。

  冷宴覺得奇怪,林嶼的反應……不像是裝的。

  他轉過頭,想說自己要再跟林嶼談談,卻見林美芝手裡拿著一個東西。

  「阿宴,」林美芝紅著眼,「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冷宴別走,說清楚!」林嶼想要爭一次。

  她希望至少有一次,她能從林美芝那裡搶回冷宴。

  「阿宴!」林美芝掉了眼淚,「我不會占用你太長時間。」

  「好。」冷宴終究妥協了。

  林嶼看著兩人一起離開,眼淚無聲息的決堤而下。

  所以,在冷宴心裡,即使她差點死了,也比不上林美芝一滴眼淚呢。

  出了病房,林美芝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是一塊通體翠綠的月牙形玉佩。

  「阿宴,我想了想,這玉佩還是還給你吧。那些話,就當你沒說過,我沒聽過,等我媽身體好了,我就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芝芝!」冷宴沒有接過玉佩,「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一定會跟林嶼離婚,娶你,這件事不會變。」

  「可是……」林美芝淚如雨下,「你明明很關心她,明明有那麼多話要跟她說……」

  她顫抖的抱住冷宴的腰身,「阿宴,我好怕,好怕你真的會被她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