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林嶼心如刀絞。
可她現在只是一個馬上要離婚的單親媽媽,跟林深相認,對林氏沒有任何好處。
反而是林美芝,未來冷家的家主夫人,她的存在對林氏和林深最有利。
林嶼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都好好的。」
「對,都好好的。」林深鬆了一口氣。
他內心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自私,可是當父母的,哪有不自私的?他沒有選擇。
林深離開之後,金鎖鎖和冷鋒趕緊進去看林嶼的情況。
「怎麼樣?這回信了吧?」金鎖鎖試探的問道。
「恩。」林嶼笑了笑,「大伯母沒事兒了,我就放心了。」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林嶼看向冷鋒,「大哥,今天我想吃冬筍。」
「好啊。」冷鋒眼睛都亮了,「你先睡一會兒,我現在就去買冬筍,保證你睡醒了就能吃到。」
金鎖鎖同樣開心的不行,打趣冷鋒,「大哥,你這樣真要把島島慣壞了,以後誰敢娶她?」
「那有什麼?大不了我慣她一輩子。」說完這話,冷鋒逃似的離開了。
金鎖鎖眼神曖昧的上前,扶著林嶼躺下,「聽到沒,有人要為你負責一輩子了。」
「以後不許開這種玩笑了。」林嶼警告的瞪了金鎖鎖一眼。
金鎖鎖吐了吐舌頭,「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嘛,大哥他……」
「好了。」林嶼明顯不想繼續,她背過身子,聲音悶悶的響起,「我睡一會兒,你也去忙吧。」
「哦。」金鎖鎖看著林嶼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聽到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林嶼瞬間咬住自己的手,淚如雨下。
她知道黃珍出事了,人應該是已經不在了。
林深對她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快,肯定是黃珍臨終前交代了什麼。
一想到兩人沒有見到最後一面,林嶼真的恨死了自己,她恨自己不爭氣,為什麼會暈過去那麼多天。
林嶼哭了好久好久,她極力控制自己,不能讓自己再哭了。
她知道,金鎖鎖和冷鋒找林深來演這一齣戲,不容易,都是為了她好,她不想辜負他們。
林嶼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她是哭著睡著的,所以兩隻眼睛特別腫,金鎖鎖和冷鋒都嚇壞了。
「島島,你又做夢了嗎?」
林嶼點了點頭,她看向冷鋒,「大哥,我想回去營地,或許跟沈醫生聊一聊,我的夢會少一點。」
現在沒辦法,她只能借著做夢來掩蓋一下。
「明天嗎?」冷鋒明顯遲疑了。
林嶼猛然想到了什麼,「明天是……冷宴和芝芝的婚禮吧?」
「什麼?明天林美芝結婚?她媽……」金鎖鎖感覺冷鋒踢了自己一腳,她及時改了口,「黃阿姨病還沒徹底好呢,她這麼著急結婚?」
她恨得牙痒痒,「不知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這兩個人這麼愛,這麼著急去西天嘛?」
她心裡真是把林美芝鄙視了一萬遍,太噁心了這女人!
冷鋒神色有些尷尬,輕輕嘆了一口氣,「本來家裡也覺得不合適,但是林美芝說這是……」
他也差點說錯話,林美芝說這是黃珍的遺願。
他改口道,「林美芝說這是黃阿姨的意思,不想因為她影響兩個年輕人。」
林嶼的手藏在被子底下,指甲用力嵌入掌心。
她真的好恨呀,林美芝太自私了。
這個惡毒的女人真是一點不考慮林深的感受,也不考慮周圍人的目光,她心中只有自己的目的。
如果不是今天林深來了,還說了那麼一番話,林嶼覺得自己一定會去毀掉這場婚禮。
「沒關係,當然是這件事更重要。」林嶼沖冷鋒笑了笑。
「島島……」冷鋒還想說話,在他心裡,自然林嶼更重要。
「真的,大哥,先忙婚禮的事兒吧。」林嶼很堅持,「這件事拖得太久了,對所有人都是一種折磨。」
「好吧。」冷鋒點頭同意。
晚上,金鎖鎖留下陪著林嶼。
「鎖鎖,」林嶼思前想後,才終於做了決定,「明天,我想去看看他的婚禮。」
「島島……」金鎖鎖有些心疼,「你真的想去嗎?」
「恩,想去,去看看他當新郎的樣子,去看看他宣誓的樣子……」畢竟這些,林嶼曾經在心中幻想了無數遍。
「好,你真想去,我陪你去。」雖然知道出去不太合適,但是金鎖鎖還是順了林嶼的意。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嫁給冷宴曾經是林嶼少女懷春時最無法放棄的執念。
第二天吃完早飯,金鎖鎖幫林嶼換了衣服,兩人去了帝豪酒店。
一樓迎客廳,幾塊電子屏都在播放冷宴和林美芝拍的婚禮VCR,畫面上,男帥女俊,十分養眼。
「真是委屈我們的冷少了,」金鎖鎖不屑的哼了一聲,「還能陪新娘子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呢。」
林嶼扯了扯嘴角,是呀,愛與不愛,原來對比這麼慘烈。
「不過仔細看,冷宴的鏡頭沒幾個。」金鎖鎖撇了撇嘴,跟林嶼一起坐電梯了。
電梯裡都是來參加婚禮的沈城權貴,大家討論的也都是這場盛世婚禮。
「沒想到這麼多年,這個林美芝還是坐上了冷家家主夫人的位置,這女人真是不簡單。」
「何止是不簡單,自己家剛出了那樣的事兒,還有心思嫁人,嘖嘖……」
「誰知道錯過今天,冷少會不會反悔,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想要改變婚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金鎖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他們會說到黃珍的死。
但是顯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眾人說話都很避諱。
終於熬到了頂樓,眾人一起擠出了電梯,瞬間就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看著眼前的場景,林嶼和金鎖鎖愣在了原地。
整個帝豪酒店二樓都被包裝的如夢如幻,香檳金為主色調,奢華又低調,更代表著兩位新人如金子一般珍貴、忠貞的感情。
林嶼心中的酸澀不受控制的蔓延開。
這是曾經出現在她夢中的場景,她怎麼可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