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圈套

  「您若是不答應……」

  陳一刀頓了頓,像是找不到好的詞語似得,半晌才繼續說道:「那也得答應。」

  這話瞬間把姜姒逗笑了,姜姒輕笑著看著陳一刀:「這事還興強買強賣?」

  陳一刀更了更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似得:「對,我陳一刀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這樣決定了不會再改了。」

  周景宣在一側看著跪在地上的陳一刀,心中立馬有了幾分盤算,陳刀的武功不算差,有他在阿姒以後也會更安全些。

  姜姒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那行吧,不過你的命既然是我的了,那我問你的問題你都要回答哦。」

  這才是姜姒見陳一刀的真正目的。

  陳一刀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我知道小姐您肯定是想知道是誰指使我來殺您的。」

  聽見陳一刀的這個稱呼,姜姒連忙開口:「叫我王妃就行。」

  陳一刀眉毛一豎:「我才不要,我是聽您的又不是聽他的,所以您就是小姐!」

  陳一刀屬於一根筋的性格,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改,姜姒還想說什麼被周景宣拉住了:「這樣也挺好的。」

  陳一刀立馬給周景宣一個讚賞的識趣的眼神。

  姜姒只得妥協,輕聲問道:「是誰叫你來殺我的?」

  陳一刀臉色頓時一沉:「我陳一刀自問做事對得上良心。」

  「就在前幾日,曾經一個對我有恩的人找上了我,說只要我幫他辦件事就算報了恩。」

  姜姒很敏銳的抓住了前幾日這個詞。

  她立馬朝著周景宣看了一眼去,這就說明他們提前就知道了?

  陳一刀繼續說著:「我這人有恩必報,既然是恩公說的,我自然是願意的。」

  「他說若是有事會來找我,於是昨夜余南就來找了我,說是要帶走個人。」

  「帶走個人對我陳一刀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於是我就跟著他們走了。」

  「可是沒有想到遇見了小姐您,更沒有想到的是余南那個畜生豬狗不如,竟然偷襲我!」

  姜姒沉默了片刻,問道:「那個救你的人是誰?!」

  陳一刀抓了抓頭髮:「那人是個教書先生,那時候我在路邊差點餓死,是他給了我一碗稀粥救了我一命。」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這次也是十來年我第一次見他,他比之前看起來成熟了許多,見我第一句話他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這人本來就是有恩必報,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姜姒連忙問道:「那你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陳一刀點了點頭:「記得。」

  隨後便是陳一刀描述姜姒畫將人畫出來。

  畫好後,姜姒把畫像遞給陳一刀:「你看看有什麼需要改的?」

  陳一刀拿著畫像,驚掉了下巴,他滿眼崇拜的看著姜姒:「小姐你可真神了,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姜姒得到確定後,把畫像遞給周景宣他立馬會意:「暗一去查這個人!」

  暗一拿著畫像快步離開。

  剛出門,阿肆就急匆匆的進來了,他滿身的煞氣:「主子!余南死了!」

  周景宣皺了皺眉,這段時間他們每天都在審余南,明明看起來是個奸詐小人可是偏偏是個硬骨頭。

  刑罰都用上了,可是偏偏他就是咬牙一個字都不說,問什麼都說不知道!

  阿肆看了周景宣一眼,有些猶豫。

  周景宣冷聲道:「他是不是死前說了什麼?」

  阿肆低著頭,有些艱難的說道:「他說,你永遠找不到自己的親生娘!」

  周景宣頓時滿身寒霜。

  阿肆頓了頓繼續說:「他說,您的動作他身後的人都知道,不過像是看小丑一樣!」

  周景宣拳頭緊緊捏在一起,此時的的他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獸類一樣,被一雙不知名的眼睛觀賞著一舉一動。

  姜姒伸手握住周景宣,驅散他一身的寒意安慰道:「不用擔心,只要做過的事一定有痕跡,背後的人即便是再先知,也總會有遺漏。」

  周景宣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大手在牽著他走,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被監控的。

  可是這世間除了那一位,誰又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哪位這樣的目的?

  是不想自己查到什麼?

  周景宣眸子沉了沉,他的命他自己做主,他所要探尋的真相,越是阻攔他越要查個明白。

  姜姒作為旁觀者比周景宣冷靜了許多:「就陳一刀剛才說的,我感覺我們有些誤會了。」

  「那人確實是提前找到的陳一刀,可是幾天前我們都沒有找到槿年。」

  「世界真的有這種能未卜先知的?」

  「若是有,那麼我就不可能活下來!」

  當然還有個更可怕的想法,姜姒沒有說出來,就是那人也預料到她活下來了。

  那也就太可怕了。

  這樣的人,不、這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姜姒絕不信有這樣的人存在,那麼這個世界所有的人生活走向他都了如指掌,這是多麼恐怖和光怪陸離!

  周景宣緩了緩,心神穩了下來。

  現在就等暗二和暗一那邊回來消息了。

  傍晚時分暗一回來了,他身上帶著傷,跪在周景宣面前:「主子我中了圈套!」

  「我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而他們像是知道我要來,故意等著我。」

  暗一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那個小書童像是已經等我了許久我一出來,他就捂著嘴大聲喊道我殺人了。」

  暗一仰頭按著周景宣:「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陳一刀聽著暗一的話,頓時大驚連忙開口:「不是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這麼久一直都在王府,根本沒有出去過!」

  陳一刀有些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可是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

  若不是他說的,那麼怎麼會剛好過去就抓住暗一。

  姜姒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翳:「跟你們都沒有關係。」

  「是咱們被算計了。」

  姜姒臉上浮現一抹嘲弄,這樣的人真的是個人才,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算計的分毫不差。

  「從咱們得到槿年的消息時,就已經落入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