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發白,渾身哆嗦,他這張賤嘴,怎麼什麼都敢亂說。
他剛才提及的一個是公主,一個王妃。
隨便一個人便能要他的命!
他一時得意忘形,只記得眼前是兩個漂亮的女人,下意識評頭論足起來。
完全忘了眼前這兩個女人身份尊貴,他這等人哪裡配提及。
男人咚咚咚將頭使勁磕在地上:「是小的口無遮攔,請王妃公主恕罪。」
「請王妃公主饒我一條狗命。」
代柔冷眼看著他,絲毫沒有理睬他,抬手便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男人的背上,一瞬間男人慘叫一聲,背上出現一道血痕。
姜姒就這麼看著並沒有阻攔。
最賤便應該受到懲罰。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對女子根本沒有半點尊重。
今日他遇見的是自己和代柔,身份尊貴他才跪地求饒。
若是遇見的普通人家的女孩,被他這般品頭論足又如何,說不定他還能說出更難聽的話。
到時候那姑娘勢必羞憤難當,名聲也被這樣嘴臭的男人毀掉。
這樣的人該打。
姜姒就這麼看著代柔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男人身上,代柔本就心中有些怨氣,此時正好全撒在這男人身上了。
只不過姜姒也並不同情,這樣的人活該。
直到男人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姜姒才開口制止。
並不是想救這男人一命,而是因為這男人是大周的人。
他怎麼死都可以,但是不能死在代柔手中。
若是代柔是大周人,她都不會去管這男人。
姜姒出口制止,代柔才收了手。
此時她心中的怨氣也已經出得差不多了,她甩了甩鞭子嫌棄的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
沒用的軟骨頭,剛開始品頭論足點評她的時候,怎麼不是現在這幅樣子。
代柔冷哼一聲:「若不是王妃求情,單單是你冒犯本公主便罪不容誅。」
「而且敢這般談論王妃,若是在我武戎,勢必挖眼割舌,丟去讓禿鷲分食。」
男人已經沒有辦法再應聲了。
這次後,他雖說撿回一條命,卻長了個大教訓,日後他再也不會到處去討論女子如何如何了。
姜姒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聲音淡淡:「公主何必為何這樣的人生氣。」
「瞧著他這樣,想必也有了教訓。」
「就饒他一條命吧。」
代柔揚了揚下巴陰陽怪氣道:「王妃倒是大度。」
姜姒沒有回應,而是笑著請代柔進了王府。
代柔是武戎的公主,她多多少少也要做做樣子,表面上給上一兩薄面。
只不過這是在沒有觸及她底線的情況下。
代柔進府便四下看了看:「王爺呢?」
「我有武戎的事情要跟王爺商量。」
姜姒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代柔,隨後便將她帶到周景宣在的書房。
周景宣看到姜姒的時候眉眼溫柔,可是在目光觸及到代柔的時候,他像是變臉一般,頓時陰沉著臉,不悅直接寫在臉上。
代柔神情僵硬了一瞬,隨即便恢復過來。
周景宣這般反應屬實正常,若是他像外面那些普通男人那樣,那麼倒還有些奇怪了。
代柔朝著周景宣行了一禮:「代柔見過王爺。」
周景宣點了點頭,代柔上前一步:「來時,父皇曾交代過我,若是到了大周,一定要跟王爺您說說呼將軍的事情。」
說完代柔便停下不再說話,而是把目光看向姜姒。
等了半晌,代柔都沒見到姜姒有要出去的意思,便不客氣道:「王妃,我跟王爺有要事要談,您還是先迴避下。」
「這畢竟不是後院之事,您在這裡不合適。」
話音一落,周景宣立馬沉著聲音開口:「你有什麼直接說便是。」
「阿姒什麼都聽得。」
代柔看著周景宣這麼護著姜姒,頓時有些嫉妒。
明明這女人並沒有她好看,卻被這男人護著,最主要的是這男人連多餘的眼神都不給她一個。
這叫她如何不嫉妒!
代柔急急開口,想讓周景宣把姜姒趕出去:「可是王爺,這是兩國之間的事,王妃一個婦人在這裡會不會有些……」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周景宣冷聲打斷:「公主有事你說就是了,阿姒是我王妃,我能聽的事她便能聽。」
「若是公主不想說,那你請便。」
代柔臉色漲紅,不滿地看了姜姒一眼,同時又有些羨慕姜姒。
在武戎女子的權力甚小,唯一的用處便是用來鞏固王權和玩樂的。
她若不是要來大周聯姻,武戎王一定不會讓她來傳遞這些話。
在武戎王眼中,女人的用處也就那麼多,取悅男人便是最大的事。
可是姜姒卻能被周景宣護著,即便是她強調是幫父王傳話,他都覺得無所謂,即便是王妃聽了也無妨。
代柔垂下眸子,既然周景宣不讓姜姒出去,那她也沒有辦法。
代柔輕聲說道:「父王讓我跟您說,關於之前的事,他們也是被周昭合騙了。」
「武戎從未有覬覦大周的心思,願跟大周百年交好。」
周景宣深邃的目光盯著代柔,代柔只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威懾了。
仿佛周景宣能看透她內心的想法一般。
只是片刻她額頭就冒出了層層細汗。
半晌周景宣才回答道:「哦?是這樣嗎?」
「不知道周昭合是如何哄騙武戎王的。」
「才能讓武戎王攻打梁州那些城池,並且派人來大周的皇宮。」
「公主不妨說說看,也好解開兩國之間的誤會。」
「我自然還是想兩國交好這樣才更好不是嗎?」
「麻煩公主說說這其中誤會在哪,明日早朝我也好去跟聖上解釋。」
代柔被問得一愣,武戎王交代她的便只有這句,其他的並未說什麼。
什麼誤會,根本就沒有誤會。
她要如何編。
代柔大汗淋漓,半晌後,才低聲道:「柔兒只是個公主,並不知道國家大事,父王只讓柔兒帶了這句話,其餘的柔兒也不知曉。」
周景宣臉上浮現一抹譏諷:「武戎王說是誤會,也不解釋清楚。」
「唉,這般就讓人很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