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底一片淤青。
看到柳依雪便紅了眼：「你來做什麼！」
當初姜姒和周景宣在寧州的時候，柳依雪還給姜姒寫過信，告訴姜姒她跟江淮賀的事情。
那時候她滿心的甜蜜跟姜姒分享，如今的她看到姜姒滿臉的愧疚。
柳依雪走到姜姒面前，直徑便跪下，她低著頭哽咽道：「你打我罵我吧。」
「只要你能心裡好受些，怎麼都行。」
「都是我的錯，淮賀要不是為了我，也不會被人威脅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我害了他也害了王爺。」
柳依雪膝行到姜姒面前，她今日已經做好了被打罵的準備。
這本就是她應該受著的。
姜姒雖然不忍責怪柳依雪，不說江淮賀本就沒有做出什麼。
即便是做了那也是江淮賀的選擇，跟柳依雪沒有關係。
可是如今她要是什麼都不做，很難瞞過那些人的。
其實她覺得江淮賀還算不錯，至少他還長了嘴，知道開口將所有的事情說清楚。
雖說這一切都是計劃，但是卻得做得逼真些。
姜姒冷哼一聲怨恨地看著柳依雪厲聲道：「我打你罵你有用？」
「王爺就能好起來，還是江淮賀就能什麼都沒做過？」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姜姒上前狠狠的推了柳依雪一下，柳依雪被推倒在地，頭上正好撞到地上，重重的一聲，姜姒心中一驚，下意識想要去扶她，可是很快又克制住了。
她看見柳依雪額頭上紅腫的一片，有些不忍的偏過頭：「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王府了。」
「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來！」
說完她看也不看柳依雪，厲聲道：「來人將她給我丟出去，以後不許她再踏進王府一步！」
柳依雪是被推搡著出去的，她踉蹌了一步，看見王府的大門被緊緊關上。
跟她一起來的丫鬟連忙上前將她扶住，她本就是來王府請罪的，自然不會帶著丫鬟進去。
身側的丫鬟將她扶住，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立馬道：「小姐您沒事吧。」
「王妃怎麼這樣，害王爺的又不是您，她怎麼能對您下這樣重的手。」
柳依雪看了身側丫鬟一眼，小丫鬟立馬閉上嘴。
她垂眸低聲道：「走吧，回去。」
馬車晃動，柳依雪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
柳依雪靠在馬車上，任由眼淚不斷滑落。
柳齊早在家中等著了，他今日知道柳依雪要去王府，他故意沒有攔著的。
就想讓柳依雪去試探看看王府如今如何。
那群人狡猾得很，總是得確保萬無一失。
柳依雪一回來，柳齊便快步上前，在看到柳依雪失魂落魄的神情時，心中頓時放心了。
看來那王妃也難過極了，否則不會把氣撒在依雪身上。
在看到柳依雪額頭紅腫一片的時候，柳齊又有些心疼。
這畢竟是他如珠如寶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他自己都捨不得動一下的。
他臉色沉了沉：「都叫你不要去了，你非要去。」
「人家怎麼會給你好臉色。」
「看吧受傷了吧。」
「明明都是那江淮賀做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非要遷怒於你。」
柳齊嘆了一聲：「我說呀，你日後便不要再跟他們來往了。」
「那江淮賀也不行，你看如今你這麼擔心他他連報個平安都不給你。」
「又怎談將你放在心上。」
其實柳齊知道如今的江淮賀在哪裡。
他這般說，不過是想在日後取捨的時候，江淮賀若是寧死不屈，那便只有除掉了。
到時候依雪也不至於會多難過。
還有便是她必須早早跟周景宣他們一行人劃清界限，主子的計劃中，這些人都必須死。
到時候被她知曉了總是不好的。
所以柳齊才這般說的。
柳依雪皺了皺眉：「爹爹。」
「不要再說了。」
「我想一個人靜靜。」
柳依雪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柳齊看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他柳齊雖說是跟著主上的，可是從未想過將自己的女兒拉進來。
這說來也是個意外，當時他有些小毛病常年折磨他，他怎能想到柳依雪竟是將江淮賀請了過來。
一來二去兩人便互生情愫。
天知道，他從未在這方面存過任何心思。
全都是無意之舉，才導致了今日這個局面。
他這個女兒啊，註定是要受傷了。
不過等主上事成，江淮賀要是識趣，便留著給依雪做個玩物，若是不識趣，那便只有殺之。
到時候主上權利無限，天下的好男兒那麼多，隨便給依雪選一個不比那江淮賀強。
柳齊雖說是周昭合的心腹，但是他也不完全知道周昭合的計劃。
否則他心中肯定會動搖的。
他可不想國破家亡，成為敵國的奴隸。
柳依雪這邊剛從王府離開，姜姒要等的人便到了。
跟姜姒好奇周昭合一樣，周昭合也好奇姜姒這個王妃。
周昭合常年在外，倒是還沒見過姜姒。
他也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能讓周景宣這樣的人上心。
雖說看到了畫像，但是總是接觸到真人才能更加知道深淺。
於是他在聽說姜姒回來後，他便趕了過來。
他心中也在猜測這個姜姒是什麼樣的人，他明明收到消息，她被扣留在衛青那裡。
她使的什麼手段讓衛青放她離開的。
周昭合到來，姜姒便勾了勾唇，她抬眸看向外面，終於來了。
姜姒聽著下人的稟報並沒有去迎接，而是守在周景宣面前，等著周昭合進來，她才紅著眼，起身淺淺行了一禮：「見過王叔。」
周昭合立馬道：「不必多禮。」
只是簡單的一個照面，周昭合便在心中對姜姒有些一些評價。
他眸色暗了暗：「都是我的疏忽，才讓景宣也中了毒。」
「我這個王叔真是無用，護不住景寒，如今也護不住景宣。」
周昭合滿臉的自責，姜姒若非是有了原主的記憶，怎麼都不相信眼前這個腿有些跛，溫潤如玉的人會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