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齊恆之的吩咐,那些人先將齊驕送去齊媛的房間,
齊媛挨了板子此時正被丟在房中禁閉,沒有一個人敢進去看她,她身上搭著一床被子,稍微動一下被子便磨蹭到傷口。
她疼得眼淚直流,心中已經把姜姒罵了無數次了。
齊媛小聲抽泣著,心裡將今日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那個女人她怎麼會受這麼大的罪。
疼愛她的哥哥也對她變了臉,還被打了板子,被丟在這裡無人問津。
要知道今天之前,在寧州誰敢得罪她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可今天卻倒了過來。
她的眼淚一滴滴砸在床上,因為受傷的是背部,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躺著,只能整個人費力地趴著。
身上的衣服已經血肉粘在一起了,因為沒有人管,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能任由這樣下去。
她心中恨極了姜姒,恨不得將姜姒剝皮拆骨吞入腹中才能解心頭之恨。
一想到這裡,齊媛只覺得背上更疼了些,她扯著嗓子怒罵,沒有一人搭理。
最後還是她沒了力氣才閉上了嘴。
她不知道躺了多久才聽到外面傳來動靜,齊媛雙眼一亮大聲道:「快來看看我,我快要死了。」
「我是齊家的小姐,我若是死了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齊媛心中滿懷希望。
她猜測是哥哥找人來了,哥哥是最關心她的人,即便是之前齊驕那般對她,可是齊媛依舊覺得齊驕是最疼她的。
畢竟齊驕疼了她那麼多年,她只覺得這次是齊驕被那賤女人氣昏了頭才那樣對她的。
如今肯定後悔了。
齊媛想,她一會定要故意生氣不理他,這樣他才知道厲害下次才不敢這樣了。
齊媛甚至輕聲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對,就這樣,一定要等他哄我我才原諒他了。」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
門被推開,齊媛賭氣地偏過頭,可是只是片刻她又把頭轉了回來。
她眼巴巴地看著外面,先進來的是個男人。
她臉色微變,大聲道:「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進本小姐的閨房!」
「趕緊滾出去,否則我一會就跟我哥哥告狀,讓他砍了你的腿。」
齊媛尖聲大叫,那男人卻絲毫沒有理會他,齊媛雙眸圓瞪滿臉的憤怒:「我說的話你沒聽見我的話嗎?」
齊媛憤怒的看著男人,臉上的厭惡和嫌棄絲毫不掩飾,她心中憤怒極了,一會若是見到哥哥,她一定要跟他生氣。
這是找的什麼人,就這麼便進了她的閨房!
來人見她這樣也不惱,依舊面無表情,他就這麼站在屋子裡,隨後齊媛便看見又有人進來。
這次她瞳孔放大,嘴唇微微張開,她的臉上全是難以置信。
那個被抬進來渾身是血,身上血肉模糊沒有一塊好肉的人是她的哥哥,齊驕!
即便是他臉上血跡斑斑,但是她依舊一眼就能認出來了。
齊媛捂著嘴,眼中全是驚恐,半晌才道:「是誰!」
「是誰將哥哥你折磨成這樣,他不知道你是齊家的人嗎?」
見人抬了進來,最先進入房間的人才冷漠地開口道:「齊媛小姐,大公子吩咐屬下將齊驕少爺帶過來給您看看。」
「今日若不是你,齊驕少爺便不會成這樣。」
「今日若不是你,齊家的臉面也不會丟。」
「大公子讓你好好看看,若是有下次,可不只是這樣了。」
齊媛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那個血人,不應該說是她的哥哥齊驕,竟是被大哥打成這樣的。
她慘白著臉,甚至連背後傷口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齊媛就這麼看著那些人將呼吸薄弱毫無意識的齊驕放置在她面前,她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只敢呆呆的望著。『
半晌後那些人才抬著齊驕離開。
走之前還丟下一句話:「齊媛小姐這次大公子只給你們提個醒,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門被合上,齊媛早已經淚流滿面,她過了會才哭出聲來。
姜姒回去後,周景宣已經在了。
姜姒把今日的事說了一遍,周景宣皺眉:「這齊家果然不簡單。」
「就單憑齊驕對齊恆之的態度便能猜到,齊驕背後的人是齊恆之。」
「而齊恆之卻在寧州的名聲極好。」
姜姒也知道齊恆之在寧州的事,齊恆之如今快三十歲,卻依舊沒有娶妻。
寧州的女子絲毫不嫌棄齊恆之的年紀偏大,十個便有九個想嫁給他。
不光是齊家的家世,更因為齊恆之長得好看,為人溫和有禮。
試問誰不想要一個家世樣貌都頂好,還溫和有禮的夫婿。
這已經堪稱完美了。
而齊恆之便是這樣一個存在。
按理說齊恆之這樣的人應該早早便娶妻了,但是從齊家傳出來一個流言。
說是齊恆之在出生後便體弱多病,好不容易養活了可是卻遇見大師說他日後不能太早娶妻,否則便會英年早逝。
齊家的人不信,甚至覺得這大師的話不吉利,什麼都沒有給,還將人攆走。
只是在齊恆之十七的時候,家中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剛開始的時候倒是什麼都沒有,齊家和那家都滿意極了。
可是很快就出事了,在定親後的半個月,齊恆之意外落水,回來便開始病重,病來如山倒,一下子齊恆之便是起不來,吃不下也喝不下。
後面越來越嚴重,就連大夫都搖頭說齊恆之藥石無醫,讓齊家的人準備後事。
齊老夫人日日以淚洗面,求神拜佛什麼都做過了可是依舊如此。
在齊恆之幾乎整個人都皮包骨奄奄一息的時候,齊老夫人突然想到了當年那個大師的話。
她雖然覺得荒唐,但是想著死馬當作活馬醫,試一下也不會有什麼。
便跟女方家裡提出退婚,本來齊恆之病入膏肓,女方家庭便想著退婚,但是又怕被人說閒話,她們本就不是那種衝著齊家家世去的,對女兒還是疼愛得緊,所以在齊家提出退婚便立馬同意了。
本來人死了,對方也不可能嫁過來,所以齊老夫人越發地覺得退親是好事。
退親不過五日,神奇的事情便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