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初禾敲開了李濤辦公室的門，興奮地把錄音放給他聽。
李濤笑起來，「好，如果林婷婷沒被辭退，我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
初禾離開李濤辦公室的時候，心情不錯。
然而一路走回去時，她接收到了很多異樣的打量。
昨天警察已經來公司公布了調查結果，按理來說不應該……初禾回到工位上，打開了匿名論壇。
林婷婷造謠她的那個帖子已經被封了，但又有人開了新的討論帖。
#大家怎麼看待這次事件？#
配圖是林婷婷被押上警車的照片。
點讚最多的一條評論是：【無風不起浪，如果這兩人真是清清白白，人家為什麼只挑他們造謠？】
下面很多人在附和他的評論，雖然說話沒有昨天難聽了，但那股陰陽怪氣的勁兒，還是讓初禾作嘔。
她現在明白了，這種八卦不是她沒做過就可以澄清的，如果不想解決的辦法，這個污點會伴隨著她在博遠的整個職業生涯。
初禾緊繃著臉，關掉了論壇頁面。
幾天後，林婷婷被放出來了。
與上次不一樣，她這次灰頭土臉，竟然是來辦理離職手續的！
初禾看著眼前收拾東西的女人，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
李濤說的那個辦法，竟然是真的？！
「看什麼看？」林婷婷把東西摔進自己的包里，「我走了，你一定很高興吧！」
初禾當然高興。
可如果放任林婷婷此番離去，她和李濤的事情就再也洗不清了。
她拽住林婷婷的手腕，「跟我去趟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內，總經理一口否決了初禾的提議，「林婷婷已經受到了懲罰，不可能再讓她當著全公司面給你道歉。」
這是初禾意料之中的結果。
她努力為自己爭取：「可是總經理，現在公司內的流言蜚語並沒有減少，如果此次不澄清，以後想在咱們公司內部毀掉一個人的清譽，易如反掌。」
總經理瞥了眼拼命搖頭的林婷婷，嚴肅道：「既然警方出具了調查結果，那這就是最有力的澄清，如果再有誰敢胡說八道，你可以直接向我匯報，我給你做主。」
初禾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
這番話雖然說得好聽，但誰敢到她面前議論？
大家都是在匿名論壇上發言，她不可能去技術部調查出每一個帳號的身份，顯得她斤斤計較倒是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她沒有這個權力，這公司又不是她家開的。
旁邊林婷婷明顯鬆了口氣，幸災樂禍道：「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
「去吧。」總經理看向初禾，想裝模作樣安撫幾句，手機卻在此時震動起來。
他看清上面的來電人，臉色微微一變，對初禾道：「還有別的事嗎？我這邊要忙工作了。」
初禾在原地僵持幾秒後，搖了搖頭，跟在林婷婷身後出去。
門剛關上，林婷婷噗嗤一笑，「組長，你上次打我的巴掌可真疼啊，但是我這人大度，不和你計較，反正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很多同事們已經察覺到不對了呢~」
初禾冷眼看她得意的樣子，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林婷婷一盆髒水潑上來，反倒能拍拍屁股走人，而她明明沒做錯，卻要背著這個污點頂著眾人古怪的眼神行事。
說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這一瞬間，初禾腦子裡划過很多念頭。
她想一氣之下辭職，也想再扇林婷婷幾十巴掌泄憤。
可無論哪一種，都沒辦法從根源解決事情。
眼看林婷婷越走越遠，初禾咬著唇，眼眶覆蓋上一層濕潤。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