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等!」葛秋慌亂出聲。
「怎麼?」顧沉玩味地看著她,「葛老師,你害怕了?」
葛秋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害怕?我只是認為,這是侵犯個人隱私的行為,用戶們不會同意的。」
「那就只解除這個帖子的貼主,還有在下面跟風造謠的人的匿名限制。」顧沉側目看著葛秋,「這下,你不會再有擔憂了吧?」
「……」
葛秋無話可說。
管理員操作電腦的時候,她坐立不安,在心裡拼命祈禱,這個管理員技術很差,或者網站臨時崩潰了。
然而幾分鐘後,管理員抬起頭說:「完成了。」
葛秋絕望地閉了閉眼。
果然,初禾很快衝到了她面前,憤怒道:「葛老師,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這一刻到來時,葛秋反而冷靜下來了。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因為,我沒有偽造任何不實信息,我最多只是得到了錯誤的信息並且傳達出去了而已。」
初禾被她的厚顏無恥驚呆了。
「難道你認為你沒有錯?」
葛秋抬眸看她,「我當然沒有錯,徐正威那種身份地位的人,誰能想到他會用自己的清白和名聲來誣陷你?況且,你若真是冤枉的,大可以像現在這樣,證明你的清白,對你沒有任何損失。」
初禾差點被葛秋氣的笑出來。
倘若沒有顧沉,她根本沒有證明自己的機會,會一輩子背上勾引養父的名聲,抬不起頭來。
「你到底有沒有錯,會有無數旁觀者來做出評斷。」初禾凌厲道,「現在,你該履行承諾了。」
「……」
葛秋臉色鐵青,僵在原地不肯跪下。
下一秒,後腿彎處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道,迫使葛秋跪了下去。
顧沉收回腿,居高臨下看著她,「葛老師,應該不需要再由我抓著你的頭髮,教你怎麼磕頭吧?」
葛秋此生沒有過這麼丟人的時候。
她最看不起的男人、曾經被她拋棄的學生,還有她的上司……全都從高處俯視著她。
濃濃的屈辱感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葛秋渾身都在發抖,眼睛流出了一滴淚。
她強忍住不甘,緩慢地彎下腰,額頭磕到了地面上。
「對不起。」
初禾第一次見到葛秋時,她高貴又典雅,沒想到有一日會如此卑微跪在她面前。
「起來吧。」
葛秋如獲大赦,站起身,蠕動著嘴唇說:「謝謝。」
她轉身要走。
初禾攔住她,「接下來,你應該去廣播站幫我澄清了。」
她拽著葛秋去了廣播站,調試完廣播,說:「大家好,我是徐初禾,請大家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對於網上發生的事情,我有幾句話想跟大家說。」
原本安靜的大樓,頓時喧鬧起來,然後又陷入了沉默,顯然是在等著她說話。
初禾示意葛秋說話。
葛秋眼裡又有淚光在閃動,模樣哀求,「初禾……」
初禾表情冷漠,「葛老師,願賭服輸,況且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情。」
顧沉就在旁邊盯著,葛秋饒是想反悔也沒有機會。
她頹廢地垂著頭,拿著麥克風,顫巍巍地講述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後來經過證實,這些照片和視頻的主人,並非徐初禾……所以我在此向初禾道歉,對不起,由於我的錯誤判斷,給初禾帶來了嚴重困擾……」
大樓內轟的一聲炸開鍋。
廣播室的大門雖然緊閉,但這不妨礙他們聽到上下樓層的喧鬧聲。
初禾終於輕輕鬆了口氣,「你再去論壇上發個澄清帖子,然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葛秋已經面如死灰。
她麻木地發完了帖子,一刻不想留在這裡,匆匆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凳子還沒坐熱,幾個警察闖了進來。
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把葛秋的雙手拷到身後。
葛秋大驚,「你們做什麼?放開我!」
警察冷漠道:「有人舉報你涉嫌誹謗他人,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回去調查。」
葛秋怒道:「只是接受調查,不需要把我銬起來吧?」
警察壓根不理她,揮了揮手,「帶走!」
兩個警察分別壓著葛秋的肩膀,她披頭散髮,背部被迫彎曲,狼狽地被帶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