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被這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房間後，她拿著手機搜索孕早期的症狀。
越搜越焦慮，最後她直接請了半天假，約了一個明早的檢查。
她這一整晚都沒睡著，只在心裡拼命祈禱，千萬不要懷孕啊。
次日早，初禾到了診室外面等候叫號。
這醫院是臨城最好的醫院，早上八點已經人滿為患。
初禾只約到了九點的號，她坐在婦科門口的椅子上，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男女。
有人歡喜有人愁。
初禾就是發愁的那一類。
她佝僂著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的時候，旁邊忽然出現了一雙男士皮鞋。
「徐初禾？」那人似乎有些遲疑。
初禾抬頭一看，原本只是發愁的眉眼，登時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顧沉看了眼婦科的牌子，古怪地笑了一聲，「別告訴我，你真懷了。」
初禾側臉冷漠，「不知道，但我的月經推遲了，昨晚吃飯的時候又吐了一會。」
顧沉心中竟莫名的升起了幾分期待。
顯然，他並不排斥和初禾有一個孩子，甚至有些希望她能夠懷孕。
他看了眼初禾旁邊座位上的男人，從錢包里拿出幾張大鈔遞給男人，「你可以離開了。」
初禾：「？」
她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顧沉。
旁邊的男人卻像是遇到了財神那樣興奮。
「好嘞好嘞，哥，您請坐！」他笑得很諂媚。
初禾：「……」
顧沉坐下後，兩人一時無言。
直到顧沉的手機響起。
初禾清晰地聽到周欣欣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顧沉，我剛做完檢查出來，你去哪了呀？」
顧沉面不改色道：「我臨時有點事，先離開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
「哦……好吧。」周欣欣有些失望，「我今天下午要去試禮服，你有時間和我一起嗎？」
顧沉就算有時間，也不想去。
但看了眼旁邊的初禾，他改口道：「有時間。」
「好呀！那我等你！」周欣欣興高采烈地掛了電話。
初禾冷笑道：「周欣欣如果知道你此刻正在陪別的女人在婦科，她的表情想必會很精彩。」
顧沉悠悠道：「你可以直接去告訴她，說不定她一怒之下，不和我訂婚了呢？」
他聽起來還很期待？
初禾蹙了蹙眉，沒再接話。
倒是顧沉嗓音低了下去，「徐初禾，如果真懷孕了，你打算怎麼辦？」
初禾莫名地看著他，「打掉啊，難道你還想讓我生下來嗎？」
顧沉捻了下指尖，望向她的瞳仁幽深，「如果我說是呢？」
「……」
周圍的嘈雜聲一瞬間抽離了初禾的腦子。
她望著男人認真的表情，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後又帶了幾分荒謬和譏諷。
「你真會開玩笑。」她別過頭說，「我不想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生孩子，而且，我很怕我孩子會遺傳你的基因。」
顧沉好氣又好笑。
他的基因是什麼很垃圾的東西嗎？
他捻動著的手指重新鬆開，「放心吧，如果你真有孕了，我會給你選最貴的流產方案，買最好的營養品。假如你願意，我會再給你一張支票。」
初禾說：「我要空白支票。」
顧沉終於被氣的笑出聲來。
「行。」
正說著，面前的電子屏幕顯示就診人輪到了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