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林婷婷晃晃悠悠地從酒吧里走出來。
方蓉艱難地扶著她，「婷婷，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醉！」
林婷婷勾住方蓉的脖子，盯著她的眼睛大笑，「蓉蓉你知道嗎？我今天好開心，我想到徐初禾那個樣子我就開心！」
「趙經理已經答應我了，他會讓我當上組長，等我當了組長，我要天天折磨徐初禾，讓她知道這就是敢和我搶東西的下場！」
方蓉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你當上組長別忘了提攜我。」
「當然，就咱倆這關係，我保證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林婷婷聲音忽然消失，她睜大眼睛看著不遠處。
昏暗的小巷裡，一個流浪漢正朝她們走來，他手舞足蹈地揮舞著一個罐子，嘴裡念念有詞。
林婷婷厭惡地皺了皺眉，罵道：「這年頭什麼精神病都能出來了！大半夜在這裝鬼嚇唬誰呢？咱們快走！」
她攥著方蓉的手，轉身就要離開，下一秒身後陣陣陰風拂過，一隻髒兮兮的手搭上她的肩膀。
流浪漢嘿嘿笑著，「小姐，我聽到你罵我了。」
林婷婷嗷的一聲跳遠，厲聲道：「少拿你的髒手碰我！滾遠點！」
「小姐，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嘴巴臭烘烘的呢。不過我這有個好東西，能讓小姐永遠改掉嘴臭這個毛病！」
流浪漢激動地舉起手中罐子，眼睛直勾勾盯著林婷婷的嘴巴。
林婷婷終於感覺到害怕了，她扭頭就想跑，卻被流浪漢抓住長發，一把按在地上。
「放開我！蓉蓉！救命啊！」
方蓉哆嗦兩下，爬起來轉身就跑。
「方蓉，你！」
林婷婷恨得牙痒痒，下一刻，她的臉被狠狠掰過去。
流浪漢打開罐子，獰笑著對準她的臉，「小姐，我幫你清理一下！」
熱水從罐子裡傾瀉而出，澆滿了林婷婷整張臉。
「不要——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劃破了黑夜，充斥在整個小巷中。
不遠處的拐角後，男人冷漠地看著這一幕，轉身離去。
……
初禾是在第二天早上得到消息的。
她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原本瞌睡的大腦一瞬清醒，「你說的是真的？？」
「絕對真實！」同事在電話那邊說，「那個流浪漢昨天晚上犯病了，在街上四處遊蕩，林婷婷嘴欠地罵了人家，結果被對方潑了一臉開水，她那個塑料姐妹方蓉轉身就跑，壓根沒管她……哎呀，她們打到這邊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女人激烈的吵架聲。
林婷婷口齒不清地罵方蓉平時裝的人模人樣，真遇到了事情跑的比誰都快。
方蓉反擊道：「人家怎麼就潑你，不潑我呢？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嘴太臭！」
「方蓉，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那邊開始了打砸聲，初禾隔著手機都能想像到現場的樣子。
她忍不住笑出聲。
這種狗咬狗的場景，她只恨不能親眼看到。
她太高興了，吃早飯時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引來顧沉側目，「你笑什麼呢？」
初禾把事情講述一遍，眼睛亮晶晶道：「你看，人不能隨便發誓，林婷婷昨天發毒誓說她會毀容，結果當晚就遭報應了！」
顧沉慢條斯理地咽下食物，「你覺得是誓言讓她遭了報應？」
初禾脫口而出，「那還能是什麼原因？」
她的眼神單純又天真，顧沉在心裡道了一聲小傻子，面上微微笑起來。
「是，這是老天給她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