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會出現在這裡,純屬是個巧合。
今天中午,他在這裡和博遠的高層吃飯,中途出來上個洗手間,沒想到就聽到這樣一齣好戲。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洗手。
旁邊兩人渾然未覺。
馮丹丹假意為初禾說話,實則煽風點火道:「初禾畢竟剛入行不久,沒見過這種大單子,一時衝動也是正常的,葛老師您就理解一下她吧。」
葛秋果然更生氣了。
「她現在能進人家的專屬包廂,晚上就能主動爬薛總的床!呵!我真是以我有過這種學生為恥!」
馮丹丹故作苦惱道:「哎,初禾想必也是一時糊塗,誤入了歧途,要不我回頭去勸勸她?」
「別管她!」葛秋厭惡道,「等她回頭被人玩了再丟,她就知道後悔了!」
見老師的態度完全明確了,馮丹丹也懶得演了。
「我聽說她前段時間剛分手,想必是她以前也沒少做過這種事情,被前男友發現了,接受不了才和她分的吧?而且……」
馮丹丹頓了頓,道:「我之前就覺得趙老師突然同意接受徐初禾,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徐初禾也爬了趙老師的床,所以趙老師才——啊!」
她話還沒說完,臉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這劇痛從右半張臉一直延伸到耳根,火辣辣的疼,連她的嘴角都有些發麻。
馮丹丹懵了足足半分鐘才反應過來——她是被人扇了耳光。
她還以為是葛秋乾的,一抬頭發現葛秋正詫異地看著旁邊的男人。
顧沉關了水龍頭,歉意地看著馮丹丹,「不好意思,我甩水珠的時候力氣大了點,不小心扇到了你的臉。」
馮丹丹:「???」
這還能不小心??
她伸手碰了碰那半張臉。
腫的!痛的!
她當場哭了起來,控訴道:「這還能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顧沉沒有反駁,反而微笑道:「如果你執意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畢竟我的確有故意的理由,因為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女人的前男友。」
馮丹丹和葛秋齊齊一愣。
「別開玩笑了!」馮丹丹說,「你如果真是她的前男友,怎麼可能會打我??」
顧沉沉吟道:「大概是因為,我看你這個空口造謠的人實在是可恨,一時手癢沒忍住?」
馮丹丹險些吐出一口鮮血!
打人還這麼理直氣壯??
她拿出手機,準備報警,「等警察來了,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顧沉臉上非但沒有慌亂,反而贊同道:「你這真是個明智的選擇,正好我也想等警察來了後,問問他們,蓄意誹謗他人,應該如何處理?」
馮丹丹動作一頓,猶豫了起來。
旁邊的葛秋直接幫她下了決定。
她一把按下了馮丹丹的手機,對顧沉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徒弟年齡小,不懂事,我代替她向您道歉。」
雖然馮丹丹的臉面不值錢,可葛秋怕丟臉啊!
萬一警察來了之後,調查發現事情根本不是她們所說的這樣,那她的臉面往哪放??
所以,葛秋選擇息事寧人。
但顧沉根本沒打算給她台階下。
他打量了葛秋一眼,唇角勾出一個混不吝的笑,「原來你就是她的老師?難怪她的嘴巴又髒又賤,原來是上樑不正的緣故。」
葛秋一口氣沒提上來!
她對顧沉意味深長道:「小伙子,我很欣賞你的痴情,但希望你能擦亮眼睛看人,不要把痴情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才好。」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就想帶著馮丹丹離開,卻聽顧沉說:「慢著。」
葛秋以為顧沉是動搖了,開始懷疑徐初禾了。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胸有成竹地回頭,「怎麼?」
顧沉含笑地看著她們,「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們一句,如果下一次再讓我知道你們在背後嚼舌根,絕不止一個巴掌這麼簡單。」
葛秋的臉色極為難看。
她此生還沒被人威脅過。
然而這男人臉上的笑容太瘮人了,她甚至不太敢去看他冰冷的雙眼。
馮丹丹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在這威脅誰呢?你……」
「好了!」
葛秋一陣頭疼,冷聲打斷馮丹丹的話,拉著她匆匆走了。
顧沉眼底的冷意這才散去幾分。
不過,他想起這兩人之前的話,心頭又有些煩躁。
徐初禾此刻正在這裡。
而且是和一個男人獨處。
她在哪?
顧沉抬頭望向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