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話音落下時，幾個人同時愣住。
最先愣住的杜天陽。
他只是恰好在夜店看到了初禾，想要過來打個招呼，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初禾的男朋友？
其次是前來搭訕的男人。
最後是初禾。
她手指指的是杜天陽，然而眼神卻瞟到了杜天陽身後的那一位——顧沉！
顧沉為什麼會在這裡？！
四目相對的時候，初禾心中竟無端地產生了慌亂和心虛。
好在顧沉只是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離開了。
「初禾？」杜天陽走上來，擋住了顧沉的背影。
初禾這才回過神。
她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親昵地挽住了杜天陽的手臂，邊朝他眨眼，邊撒嬌道：「不是說上個廁所嗎？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呀？」
杜天陽成年後經常混跡這種場合，一秒懂了初禾的意思。
「嗨，別提了，我上完廁所出來後，接到了工作上的電話，就耽誤了一會。」他一邊說，一邊看向那個陌生男人，不滿道，「你誰啊？坐在我女朋友旁邊幹什麼？」
「……」
男人沒想到初禾真有男朋友。
他聳了聳肩，「看不出來嗎？我是來搭訕的，不過我之前以為她沒有男朋友呢。」
杜天陽蹙眉，「那你現在知道了，還不快走？」
男人也沒有多做停留，利落地起身走人。
等他身影消失，初禾才鬆了口氣，放開杜天陽的手臂，感激道：「謝謝你，否則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把他弄走。」
「嗨，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杜天陽摩挲著下巴說，「不過你今天真漂亮啊，我要是不認識你，我興許也會來搭訕。」
初禾不太自在道：「你別打趣我了。」
「實話實話而已。」杜天陽哈哈地收回視線，「說起來，你知不知道前幾天公廁里那件事情？」
初禾抬眸，「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前幾天早上，有個保潔打掃公廁時，發現有個人躺在裡面。那人滿嘴都是黃色的尿垢，散發著惡臭，保潔嚇得差點暈過去。後來臨城有一家媒體報導了這件事情，說這人是一個異食癖。」
初禾震驚，「還有這種喜歡吃尿垢的異食癖？？」
「我先前也是這麼以為的，不過我發現這件事另有隱情。」杜天陽神秘兮兮道，「你猜猜，公廁裡面的人是誰？」
「誰？」
杜天陽說：「是王力！」
「啊？」初禾更驚訝了，旋即恍然大悟。
「難怪他之前會逼我舔馬桶，原來是因為他自己有這方面的愛好啊！」
杜天陽古怪地看著她，「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初禾疑惑，「我該知道什麼？」
杜天陽沉默片刻，道：「就在王力出事的當晚，你男朋友曾經來找過我，詢問你在那個餐廳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如實告訴他了。所以我猜，這件事應該是你男朋友做的。」
「……」
初禾怔愣在原地。
好半晌，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不可能吧。」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和他上周四就分手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杜天陽問：「你有沒有你前男友的照片？我看看。」
初禾從相冊里找出了照片。
顧沉是個不喜歡拍照的人，她手機里為數不多的照片都是悄悄拍的。
這張照片裡，顧沉正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露出了一個側臉。
「對！就是他！」杜天陽篤定道，轉而又激動起來，「初禾，我覺得他一定還喜歡你！你說你們周四就分了，可他是在周五找到我的，我當時祝你們長長久久，他沒否認，還答應下來了！」
「……」
初禾心情愈發複雜。
明明已經分手了，顧沉為什麼還要幫她報仇呢？
杜天陽看了眼表，說：「我得先回去了，我朋友還在那邊等我。」
「嗯，好。」
初禾沒心情再看筆記了，滿腦子都是和顧沉的那點事，以及他剛剛離開時的那個眼神。
她一邊告訴自己，他們已經分手了，就算顧沉誤會了又能怎樣？
一邊又忍不住抬頭尋找顧沉的身影。
來回看了幾圈，未果。
應該是離開了吧？
初禾在心裡嘆了口氣，拿著包準備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
這條走廊很奢華，連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香味。
偏偏，就在她路過某處的時候，旁邊的門忽然開啟，一隻大手伸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把她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