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很平靜,沒有一點發怒的意思,「我已經收拾完東西了,你去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麼?」
初禾悄悄鬆了口氣,興許顧沉沒聽到吧?
她跟著顧沉進入臥室。
她剛踏進去,臥室的門陡然關閉。
隨後一股強勢的力道從身前壓過來,初禾再回過神時,她已經被顧沉抵在了門邊。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初禾驚呼一聲,下意識別開臉,顧沉冰涼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顧沉動作頓住,緩緩出聲,「怎麼突然躲我?」
「這是在別人家裡,當然要收斂一點。」
初禾一邊說,一邊想推開顧沉。
男人的胸膛紋絲未動。
他牢牢地困住初禾,帶著薄繭的手指撫摸過初禾的臉頰,笑得很輕柔,卻又有些古怪。
「只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你是怕我有性病呢。」
「……」
初禾唇角的笑容一剎那消失。
顧沉果然聽到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顧沉卻已經鬆開她,恢復了往常那副冷淡的樣子。
「看看有沒有缺少東西?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哦,好……」
臥室里只剩下基礎擺設,其餘的東西都被分門別類地收攏到行李箱和大紙箱中。
能看得出來顧沉很用心。
正因如此,初禾愈發覺得愧疚。
她生理期時容易不舒服,顧沉體諒她,沒讓她動手,結果她卻在背後懷疑他有性病……
顧沉見她發愣,忍不住蹙眉,「缺東西了嗎?」
「沒有沒有,謝謝你,你收拾的很好。」
初禾想去勾住顧沉的手指,顧沉卻彎下腰拿起紙箱子,兀自往外走。
初禾的手頓在半空。
過了會,她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拉著行李箱追上了顧沉。
兩人這一路沉默無言。
到家後,初禾斟酌地找著話題,「我自己收拾東西吧,你忙了這麼久,先去洗澡吧。」
顧沉本該為了初禾關心他而感到高興。
然而此刻,他控制不住地去想——她是不是還在擔心他有病?所以不讓他碰她的東西?
她還是不信任他!
這念頭像是在他心裡扎了根。
顧沉煩躁起來,一言不發地去了浴室。
初禾不知道顧沉更生氣了。
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瞥見了一個熟悉的首飾盒。
是放著珍珠耳釘的那個盒子。
它和其他首飾盒並排放在一起,顧沉似乎沒有打開它們。
初禾拿出那枚耳釘,思緒有些發散。
這是她和倉庫里那個男人最後的信物。
她以為她會收藏一輩子。
可是現在,她沒有了繼續留著它的理由。
這是對顧沉精神上的背叛。
初禾又整理出了其他垃圾,準備先丟到客廳的垃圾桶里。
周欣欣恰好出來倒水。
她眼珠一轉,上前柔弱開口:「初禾,我看你和顧沉回來時臉色不太好,你們是因為我的事情吵架了吧?對不起,其實我原本沒想著過來,只是顧沉太重感情了,主動提出接我來這裡……等我稍有好轉,馬上就會搬走。」
初禾聽著她挑撥離間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周小姐,你實在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們吵架並不是因為你。」
「……」
周欣欣臉色僵住,沒想到初禾現在說話這麼直接。
「那就好……」周欣欣擠出一個笑容,「對了,按照我以前的經驗來看,顧沉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只要你肯放軟態度哄一哄他,他就會立刻消氣的。」
初禾扯了扯唇,「謝謝你提醒我,但你下次不用說這種話了,我和顧沉以前是夫妻,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周欣欣話還沒說完,初禾已經回屋了。
「……」
周欣欣的臉氣到變形。
以前她當顧沉女朋友的時候,只有她給徐初禾添堵的時候,哪裡會像現在這樣憋屈?
轉念一想,顧沉也沒有多麼喜歡徐初禾。
她和顧沉談戀愛時,除了那幾次大事,顧沉幾乎不會和她計較其他事情。
可眼下這兩人才剛在一起,顧沉就給徐初禾冷臉看。
看來這段感情,是徐初禾死不要臉求來的。
這樣想著,周欣欣心裡舒服多了。
她準備進屋,卻被垃圾桶里那個東西吸引了視線——
竟然是那枚珍珠耳釘!!
怦怦!
周欣欣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顧沉已經看到了它??
不對!如果顧沉得知了真相,必然會暴怒地把她趕出去的。
既然顧沉沒有反應,就說明事情還沒有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