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聲音因為心虛而弱下去,「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個強姦犯,怕你把我灌醉是想對我不軌,所以我才會裝醉……」
「你不用強行解釋。」顧沉打斷她,「我知道在你心裡,我一直都只是個強姦犯。」
男人冷漠的側臉看起來有些落寞,初禾驀的感到胸口一疼。
初禾想說自己沒有,但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出來。
她之前,對他確實存有誤會。
顧沉見她默認,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初禾發現男人一旦較真起來,比女人難纏數倍。
她絞盡腦汁地想著說辭,「那時候我剛看到卷宗不久,你又開玩笑說想強迫我,我當然會感到害怕了……
後來和你接觸下來,我發現你只是說話不太好聽,但人還是挺好的,不然我也不會只聽你說幾句話就相信你了……」
她這話的可信程度倒是很高。
畢竟顧沉原以為他需要拿出被誣陷的證據,初禾才會相信他。
「我勉強信你一次。」
他聲音依然冷淡,但表情鬆動了許多。
取得了顧沉的諒解,積壓在初禾心底的陰霾驟然散去,她拖地的動作都變得輕快。
拖完廚房的地面,她想去打掃其他地方,轉身的瞬間卻被人扣住手腕。
下一秒,她被顧沉抵在了廚房門邊。
男人炙熱的身子從身後抵了上來,顧沉一手端著咖啡,另只手按在門上,將初禾困在自己和門中間。
「接下來,該聊聊我們的事情了。」
富有磁性的低沉男聲在耳邊響起,夾雜著男人火熱的呼吸。
初禾身子猛的一顫,僵在原地,故作冷靜道:「我們、我們的事?」
「別在這裡和我裝糊塗。」顧沉聲音陰惻惻的,「你騙我和你告白,難道不該給我一個明確的結果?是接受、還是拒絕?」
「……」
初禾腦子裡那根弦嗡的一聲斷了。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她渾身發熱,從心裡感到雀躍。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或者……」男人含著悶笑的聲音響起,「如果你想直接和我復婚,我也不介意。」
初禾:「……」
沒見過這麼會蹬鼻子上臉的!
「你想的倒是挺美!」她呵呵笑了兩聲,「你騙了我那麼多事情,讓我怎麼相信你對我是真心的?」
顧沉一愣。
「我騙你什麼了?」他試探道。
初禾冷哼,「你以前告訴我,你的工作是給楚東山當保鏢,實際上你是去做私人財富顧問的對不對?如果不是周欣欣告訴我,我恐怕現在還被你瞞在鼓裡!」
女人聲音激動,但顧沉悄悄地鬆了口氣。
原來只是這件事……
「之前騙你,是因為我當時一心想和你這個冒牌新娘離婚,自然也沒必要對你說實話。」顧沉面不改色地撒謊,「更何況,我並不精通財富管理,多虧了林少爺幫我搭線,我才能在楚東山身邊謀得一個職位。不是靠自己能力得到的,我也不想大肆宣揚。」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如果是初禾走後門進了某個大公司,她肯定也不願意對外宣揚。
但初禾仍然有點不開心。
他們當時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她以為在顧沉心裡,她是有點不一樣的。
結果,他不願意相信她這個那時候的妻子,卻在之後對一個多年沒有相見的前女友毫無隱瞞……
初禾越想越覺得生氣,「就算你瞞著我是有原因的,可是周欣欣是楚家的傭人,你在楚家工作的日子,一定每日都和她偷情吧!顧沉,你——」
「絕對沒有!」顧沉連忙打斷她,「我只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理由,欠了周欣欣一個人情。後來她找到我,提出想讓我娶她,我便同意了。我都不喜歡她,又怎麼可能和她偷情呢?」
這世界上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嘴。
畢竟,他當初對周欣欣的縱容,初禾全都看在眼裡。
可聽到他辯解的時候,初禾心底還是不可抑制地升起了喜悅。
等等——她為什麼要高興呢?
顧沉見她沉默,又道:「初禾,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如果我當時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我絕對不會答應周欣欣的要求。」
初禾狠狠一怔。
顧沉這話的意思是……難道他那時候也是喜歡她的嗎?
沒等她多想,男人炙熱的氣息貼到了她的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