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初禾發出了一聲又短又急的低呼聲,她手忙腳亂地想去攔顧沉,然而男人殺意已決。
眼看著那支槍即將暴露在夜色里,初禾眼底漫上濃濃的絕望。
難道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了嗎?
這時,外面再次傳來了聲音:「你他媽能不能有點正事?等抓到了顧沉,你要什麼美人沒有?快點滾出來!」
寸頭男人停在原地。
初禾精神一振,拼命給顧沉使眼色。
伏在她肩頸上的男人神色依然冰冷,但持槍的手頓在了原處,暫時沒有動作。
初禾暗暗祈禱這個寸頭男人識趣點,否則不僅他會丟掉性命,他們也會和其他趕來的人搏鬥,誰都得不到好處。
這幾秒過的異常的緩慢,但是好在寸頭猶豫過後,罵罵咧咧地提上了褲子,「催什麼催,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的頭擰下來!」
他轉身走了。
很快,這群人離開了巷子。
初禾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落了下來,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
「顧沉,你回去好好養傷吧,我改天再來找你。」
她說完就想推開顧沉,然而男人的胸膛如同銅牆鐵壁,立在她面前紋絲未動。
初禾以為他是傷勢過重直不起身了,正想關心幾句,剛落回地上的左腿卻再次騰空。
「呀!」
突然失去平衡,初禾慌亂地抓住顧沉的衣服,下一秒她的腿被迫重新纏上了男人的腰,裙擺順勢滑落,僅被一層薄薄的三角形布料包裹著的神秘區域暴露在黑暗中。
初禾的瞳孔急劇地縮成了一個小點,劇烈掙紮起來。
「放開我!」
顧沉滿不在意地輕笑一聲,他握緊那隻纖瘦脆弱的腳踝,上前一步,徹底復現了剛才的姿勢。
這一次,初禾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抹炙熱,她的身子猛的顫了顫,及時咬住嘴唇才忍住了那聲呻吟。
顧沉低低笑著,「你好像有感覺了?」
「……」
怒火瞬間衝上了頭頂,初禾咬著牙,抬手想去扇顧沉。
顧沉攥住了她的手腕,眉眼浮現出幾分譏諷,「你這人還真是會窩裡橫,剛才那個人那麼羞辱你,你都能當忍者神龜。現在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你就要對我動手?」
初禾被他氣的渾身發抖。
「我就不該因為擔心你過來找你。」初禾一字一頓,「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那條不知感恩的毒蛇,我剛剛就該把你賣了。」
「呵。」顧沉冷笑著掐起了她的下巴,「少在這裡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沒有你,我依然能安然無恙,倒是你……」
他忽然湊到初禾耳邊,笑得曖昧又惡劣,「剛剛你的動作那麼熟練,想必也沒少和男人做這種事情,現在還在這裡和我裝什麼?」
初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她鼻尖酸澀,眼眶不可抑制地湧上了淚水。
她在顧沉心裡到底是什麼呢?因為有過性生活,所以就可以被隨意羞辱嗎?
她現在後悔了,如果她聽了姜曉曉的話,那她便不會被卷進這件事情,不僅被那個寸頭男眼神猥褻,還要被顧沉這樣羞辱。
顧沉久久沒等到她的回答,低頭看去,發現女人眼眶通紅,竟是哭了。
顧沉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了煩悶。
他快速鬆開初禾,想給她擦眼淚。
「別碰我!」初禾厭惡地打掉他的手。
顧沉動作頓了頓,緩慢地垂回了身側。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只要想起初禾主動吻上來,在他身下熟練呻吟的樣子,他心裡便冒出了一團火。
眼看著女人越哭越凶,顧沉輕嘆一聲,姿態放的很低,「對不起,我不該說那種話,如果你生氣,我……」
「閉嘴!」
初禾厲聲打斷他,「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你以後再遇到我,能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我就謝天謝地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但其中的厭惡不減分毫。
顧沉知道此刻再道歉也只是火上澆油,他沉默下去,沒有應初禾的話。
初禾多待在這裡一秒都覺得噁心,她撞開顧沉的肩膀就走,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斜長又絕情。
顧沉靜默地佇立在原地許久。
直到林楓狼狽趕來。
林楓驚恐地看著他不斷流血的胳膊,「少爺……」
「死不了。」顧沉的語氣輕描淡寫,「你去查查徐初禾這些年的感情經歷。」
他要知道,能讓她同意野戰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