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吳長風不悅回頭，下一秒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只見至少十個彪形大漢站在他們家的客廳里，各個手持鐵棍、凶神惡煞。
而顧沉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他手中把玩著打火機，眉宇帶著幾分懶散，仿佛只是來做客的。
他聽見兩人進來的聲音，抬起頭，扯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二位終於捨得回來了？」
吳長風已經被這場面嚇軟了腿。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都在哆嗦，「顧、顧沉，我警告你，你這是私闖民宅，如果你敢亂來，我就報警！」
顧沉眉毛都懶得抬一下，「看來是我之前太溫和了，才給了你膽大的底氣，林楓，幫這位吳先生認清現實。」
林楓領命上前，一句話不多說，直接扛起吳長風來了一個過肩摔。
吳長風的後背狠狠砸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慘叫著。
「長風！」
李晴慌亂地撲上去，卻收到了林楓警告的眼神。
她一時僵在原地，任由林楓拿走了兩人的手機。
直到林楓走了，李晴才敢上去扶起吳長風。
「不用你管！」
吳長風粗暴地推開李晴，他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不管不顧地朝顧沉衝上去。
還沒等靠近顧沉，就被林楓再次抓住，對著肚子砸了幾拳，然後像是被丟垃圾似的丟回了李晴面前。
李晴看著氣息萎靡的丈夫，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她捨棄了面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求饒，「顧先生，我們不該貪圖那些錢，明天我們就去賣房，把錢還給初禾，求求您饒了我丈夫吧！」
女人梨花帶雨，就差給顧沉磕頭了。
顧沉輕嗤一聲，「有這擔心你老公的時間，不如先想想你今晚是不是要露宿街頭了。」
「什麼？」
還沒等李晴反應過來，就聽顧沉冷冷吐字：「砸！」
下一秒，十幾個大漢拎起手中的棍子，分散到各個房間開始打砸。
「嘩啦！」
客廳的茶几碎了一地。
牆上掛著的婚紗照歪歪扭扭地掉了下來。
「不許砸！不許砸！」
李晴臉色霎白，衝上去想要攔住大漢，卻被狠狠甩了出去。
她伏在地上，望著那沙發上不近人情的男人，忍不住痛哭出聲。
她終於知道了，他們招惹的是一個惡魔。
短短几分鐘，整個房子幾乎找不到一個完好的地方。
吳長風癱軟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瞪向顧沉的方向，想起身，雙腿的疼痛卻讓他提不起力氣。
李晴則已經流幹了眼淚，她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手指搭在碎裂的婚紗照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為首的大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走到顧沉面前笑得諂媚，「顧先生，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完了。」
顧沉起身去看了看各個房間，眼裡露出讚許，「再把那個沙發砸了，你們就可以收工了。」
「好嘞！」
大漢們一窩蜂地衝到沙發麵前，用刀劃破了它的表皮，又把裡面的海綿盡數掏出來。
轉眼間，這沙發就像被螞蟥吸乾的血袋一樣，迅速乾癟下去。
「做的不錯。」顧沉拿出了厚厚幾摞錢，交給了大漢們，「這是你們的辛苦費。」
「謝謝老闆！」大漢們蘸著唾沫星子數錢，各個喜笑顏開地離開了房子。
李晴看著他們的背影，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如果當初他們乖乖地把錢分給了初禾，現在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這種境地？
頭頂的燈光忽然被人遮住。
是顧沉來到了她面前。
李晴渾身哆嗦一下，她攥著衣領，不受控制地往後移了移，明艷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