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聽說船上發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有人從海里釣上來了人。
「大家都說,那些東西可能不是人,而是水鬼!」
想起早飯時姜曉曉說的話,初禾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她搓了搓胳膊,準備去甲板拍幾張照片。
再有幾個小時,她們就要下船了。
豈料剛走到甲板,就看到船員們把「水鬼」撈上來。
那「水鬼」被兩個船員架在中間,他赤裸的身子被密密麻麻的水草纏滿,裸露在外的皮膚蒼白又浮腫,尤其是那張臉,活脫脫像一隻腫脹的饅頭,遠遠看去倒真有幾分瘮人。
忽然,他被船員們重重地扔到甲板上。
幾乎斷絕了生機的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聽著像是人的聲音……
初禾重重地鬆了口氣,轉身想走,卻被不遠處的一道身影吸引了視線。
那男人背對著她,修長好看的手指撥開了那些人臉上的水草,似乎正在查看他們的狀況。
因為是蹲姿,男人的西裝褲繃得很緊,勾勒出了他勁瘦有力的腰。
初禾冷不丁想到了姜曉曉看到帥哥時,經常說的一句話——
這個腰臀看起來會是在床上很勇猛的那種哦!
初禾不由自主地往下瞟了眼……
在她視線剛落在男人臀部的時候,那邊忽然響起了一聲:「徐初禾。」
初禾猛地回過神。
她慌亂抬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顧沉!
顧沉已經站起身,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離那麼遠能看清嗎?不如走近來看看?」
初禾的臉瞬間爆紅!
老天,她現在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你誤會了,我只是在發呆想事情而已……」她的解釋蒼白又無力。
顧沉挑了挑眉,「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初禾咬牙,快速轉移話題,「說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沉看向地上的人,「我聽說從海里撈出來了幾個人,特意過來看看情況。」
初禾順勢看去。
沒有了水草的遮掩,男人們身上一圈圈青紫色的痕跡暴露在空氣中,連皮膚都凹陷進去,觸目驚心。
初禾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誰做的?好殘忍。」
「呵!」身後響起男人的冷笑聲,「他們辦事不利,我只是把他們綁起來吊在船尾一夜而已,已經足夠手下留情了!」
初禾扭過頭,看見楚東山冷著臉大步走來。
她微微蹙了下眉,雖然不贊同,但沒有開口。
倒是旁邊的顧沉悠悠道:「楚先生,我勸您一句,有些時候要想成功,就該多花些心思培養辦事得力的人,只會把怒火發泄在下屬身上,這是無能的表現。」
「……」
氣氛登時陷入死寂。
初禾偷偷瞄了眼楚東山的臉色,果然是相當的難看!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刃,那顧沉已經被楚東山的眼神殺死了無數次。
楚東山陰惻惻地開口:「顧沉,你早晚會明白,繼續這麼目中無人,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是嗎?那我等著。」
顧沉渾然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後無視楚東山的怒火,竟直接抬步走了。
初禾額頭冷汗都滴下來了,不敢猶豫,跟上去離開。
甲板上,楚東山猛地踹翻了桌子。
昨天晚上,他出動了十個屬下去刺殺顧沉,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結果這十個人鼻青臉腫的回來了,而顧沉卻毫髮無損。
僅僅只是這樣便算了,深夜三點,正是最夜深人靜的時候,楚東山忽然覺得不對,從睡夢中驚醒,才剛坐起來看到的便是坐在沙發上宛若隱匿在黑暗中的顧沉,以及腳邊匍匐跪著的那十個自己派過去的人。
見他醒來,顧沉將手中把玩著的撲克牌隨意一扔。
牌面夾雜著勁風而來,瞬間絞碎了楚東山鬢間的碎發,還刮傷了他的臉頰。
「楚先生,看在過往的交情上,留你一命。再有下次,我會送一份更大的禮給你。」
顧沉說著,飄然離去。
留下楚東山坐在床上,表情陰暗不定。
剛剛那張撲克,若是一把刀,恐怕現在他已經沒有命了。
顧沉太囂張了,楚東山從未被人如此威脅過!
睡意全無,他一腳踹翻了地上的那十個保鏢,讓人將他們全部綁起來吊在船尾,以儆效尤。
死死地盯著顧沉的背影,楚東山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他絕不容許對自己有生命威脅的人活在世上,所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要讓顧沉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