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初禾大腦一片空白。
她從雙頰紅到了耳根,最後整個脖頸都變成紅色。
是被氣的!
她想要推開顧沉,然而男人的雙腿緊緊鎖住了她的腿,讓她動彈不得。
「唔!」
她在懷裡上躥下跳的像一條即將脫水而亡的魚,用盡全力掙扎,卻換來顧沉越發粗暴的吻。
無論初禾怎麼咬他的舌頭,他都不肯放開她。
這個混蛋!
初禾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她一隻手向下探去,隔著褲子抓到了顧沉那鼓囊的一團。
下半身的劇痛傳來的時候,顧沉痛苦地皺起眉,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搭在她腰上的手。
女人靈活地逃離了他的懷抱。
顧沉想去抓她的時候,燈亮了。
強烈的燈光讓兩人下意識擋住眼睛。
適應了幾秒後,初禾看清了顧沉狼狽的樣子。
他似乎很痛,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也沁出了飽滿的汗珠。
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初禾,陰沉得可怕,像是要把她吃了。
初禾本能生出了恐懼。
她慌亂地往後退了幾步,高跟鞋踩到了裙子的衣擺。
「啊!」
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一雙手及時接住了她。
初禾抬眸一看,頓時如同看到救星,「楚少!」
楚天放被她熱情的反應嚇了一跳。
等看到坐在後面的顧沉,他立刻反應過來了,「是不是顧沉欺負你了?」
初禾只想快點離開這邊,連忙搖頭,「沒有,他沒有欺負我。」
但是楚天放注意到了顧沉唇上殘留的口紅。
他登時冷笑一聲,上前幾步,警告道:「顧沉,這是在我家的郵輪上,如果你再敢對初禾動手動腳,別怪我把你丟進海里餵魚!」
林楓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老天!竟然有人敢和他家少爺說這種話!
他顫巍巍地看向顧沉的反應。
果然,顧沉露出了要殺人的表情。
然而片刻後,那股殺意蕩然無存。
他瞥了眼躲在楚天放身後的初禾,姿態閒適地靠回了沙發背,嗤笑道:「楚天放,你一個曾經給初禾下過藥的人,現在來表演深情,未免太可笑了吧。」
楚天放臉色一變。
他一想到那件事情,便覺得萬分後悔。
想反駁,都無從開口。
顧沉看他這副吃癟的模樣,心情好了幾分。
就算初禾和他跳舞又能怎樣。
有那件事情在,初禾永遠不可能接受楚天放。
然而唇角的弧度還沒揚起,就見初禾從楚天放身後走了出來,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顧沉,清澈的眼睛中只有冰冷。
「怎麼?」顧沉輕嗤一聲,「迫不及待想為你的舞伴辯解了?」
這只是一句氣話。
顧沉知道,初禾不可能原諒那件事情。
然而,初禾盯著他的眼睛,緩慢又堅定地說:「楚天放就算做過那件事情,也遠比你這種人強得多。」
「……」
舞會已經開始了。
大廳內熱鬧非凡,這片區域卻如同被冰封住一般,讓人難以呼吸。
顧沉眼裡先後閃過了震驚和不敢相信。
他坐在那裡,竟然緩緩地笑了一聲。
說不清是在氣初禾,還是在氣自己。
這麼久了,養條狗都能沖他搖尾巴了,他到底在圖什麼?
他沉默坐在那裡的樣子很嚇人,初禾緊張地咽著口水,生怕他會突然衝上來打自己。
片刻後,顧沉低啞著聲音開口:「既然這麼討厭我,怎麼不早點說?」
他的聲音很平靜,壓根感受不到怒火,仿佛是在詢問今天天氣有多好。
初禾張了張嘴,卻不敢解釋。
難道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把顧沉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嗎?
顧沉等不到答案,索性不等了。
他站起身,沒再看初禾一眼,轉身離開了。
楚天放重重鬆了口氣,朝初禾伸出了一隻手,「討厭的人已經走了,我們去跳舞吧?」
討厭的人……
初禾抬眸望向顧沉離開的方向。
男人修長的背影夾雜著幾分落寞。
她的心臟忽然輕輕抽痛了一下。
其實顧沉對她一直很好,只是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他以前做過的事情……
「嗯。」
她勉強笑了笑,搭上了楚天放的手,和他走入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