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聲音徹底冷了下來,「是你們自己找死。」
他把初禾推進裡屋,叮囑一句:「關上門,別出來。」
初禾回過神時,外面已經響起了慘叫聲,聽得她直冒冷汗。
完了,完了。
外面那麼多人,顧沉怎麼可能打得過呢?
到時候不止他玩完,連帶著她也逃不過。
她死死地咬著手指,不敢讓自己哭出聲。
外面的動靜持續了十分鐘。
「嘭!」
又是一聲巨響後,徹底陷入了安靜。
難道顧沉死了??
莫大的悲哀湧上心頭,初禾攥著一把水果刀,悄悄打開門縫。
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客廳里,顧沉背對她站著,白色襯衫染上了大灘血跡。
他的腳邊躺了四五個壯漢,氣息萎靡,不知死活。
顧沉撿起彎刀,對準了刀疤男的脖子。
刀疤男痛苦乞求,「顧沉,沉哥,我錯了,我錯了……」
顧沉居高臨下看著他,眸底一片森冷。
「太晚了。」
如果他沒及時趕回來,初禾會面臨什麼?
他甚至不願去想。
冰涼的刀刃很快割破了刀疤男的肉皮。
再深一點,就會割破他的大動脈。
刀疤男絕望掙扎,「不要,不要……」
「顧沉不要!」
求饒聲中夾雜了一道細弱的女聲。
顧沉動作猛地一頓。
初禾快步跑到他身邊,眼裡閃爍著哀求,「顧沉,別殺他好不好?」
顧沉攥著刀柄的手一瞬握緊,他看著女人這張為刀疤男求情的臉,竟然氣笑了。
「如果我沒回來,或者我輸給了他們,你知道你現在會面對什麼嗎?」
他抬起女人的下巴,盯緊她因為恐懼而濕潤的雙眼,一字一頓,「你會被他們輪、奸、致、死。」
初禾腦子嗡的一聲,她瞳孔顫動著,呼吸都亂了幾分。
「我、我知道。」
顧沉冷冷地甩開她的下巴,「既然知道,還在這裡裝什麼聖母白蓮花?」
初禾很害怕他生氣的樣子,她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很輕地說:「可是,可是殺人是犯法的。」
哦,原來是她害怕惹事。
顧沉耐心全無,眼底浮現出幾分厭惡。
「放心,我會告訴警察,這件事和你無關。」
他轉身準備弄死刀疤男。
初禾急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害怕你會去坐牢啊!」
女人聲音如同一記悶雷,震得顧沉身形猛地僵住。
他胸口重重跳了兩下,過了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麼?」
「我說,我害怕你會坐牢。」初禾鬱悶地重複,「雖然你這個人好吃懶做,留著你也只會花我的錢,但……我還是不想你去坐牢。」
顧沉眸子裡似有異樣情緒閃過。
自小在陸家長大,他習慣了做這種事情,也從未有人對他表達過——我害怕你會出事。
對了,顧沉又想起,她發來的那幾條簡訊。
她讓他不要回家。
明明自身陷於險境,為什麼不讓他回來呢?
顧沉一直認為,善心和軟弱會害死一個人。
可當它們同時出現在初禾身上時,他竟有一種守護這種品質的衝動。
見他沉默,初禾趁機上前奪走了他的刀,這才鬆了口氣。
下一秒,姍姍來遲的警察們踏破了門檻,手舉著槍闖入。
初禾迅速把刀扔遠,抓著顧沉一起舉起手,向警察表忠心。
顧沉:「……」
還是那麼膽小。
可,膽小似乎也有膽小的好處。
當然,僅限徐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