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欣欣快推開門時,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周欣欣扭頭看去,頓時渾身冰涼。
竟然是顧沉!
顧沉眼神銳利,「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周欣欣強裝鎮定,「我聽說初禾媽媽病了,想來看看她。」
周欣欣長了一張單純無害的臉,顧沉盯了她片刻,沒看出異樣,表情緩和下來。
「以後不要再來了,你這種身份去見初禾的媽媽,只會加重她的病情。」
恰好保鏢回來,顧沉叮囑他們以後病房外面一定要留人,不能讓無關人士進入。
周欣欣僵在原地。
明明很快就要見到白麗容了。
她不甘心地咬唇,「好吧,那我去醫院大廳等你。」
顧沉冷淡地點了點頭,推門進去。
屋裡,白麗容聽到了門外的聲響,「剛剛那是誰?」
顧沉面不改色地撒謊:「一個走錯病房的陌生人。」
白麗容沒有懷疑,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果籃上,皺起眉,「你又買這麼昂貴的水果,有錢也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顧沉淡淡一笑,「您是初禾的媽媽,等同於是我的媽媽,只要是給媽媽花的錢,都算是用在正確的地方。」
「你這嘴巴還挺甜。」白麗容失笑,「初禾呢?好久沒見你們兩個一起來看我了。」
「她最近工作忙。」
剛說完,門口傳來一聲嗤笑。
戴著口罩的女人,正譏諷地看著他。
白麗容表情欣喜,「初禾?咦?你怎麼戴著口罩?」
「我最近感冒了,害怕傳染給你。」
初禾走到顧沉身邊,忍不住冷笑,「原來你還活著啊,我以為你這幾天骨灰都埋到地下了。」
「……」顧沉不自在地別開頭。
白麗容出聲斥責,「怎麼和顧沉說話呢?他最近每天都來醫院陪我,比你這個女兒稱職多了。」
初禾冷淡道:「那是因為他被辭退了,整日閒的沒事情做。」
白麗容微愣,「顧沉,你被辭了?」
顧沉俊臉浮現幾分尷尬,「之前那份工作出了點問題,不過您放心,我馬上就要找到新工作了。」
初禾又是一聲冷笑,低頭削著蘋果皮,「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初禾!」白麗容不滿地蹙起眉。
顧沉連忙圓場,「前幾天我惹初禾不高興,她罵我幾句也是應該的。」
初禾不願意繼續看他演戲,把蘋果塞到了顧沉手裡,起身就走。
「你這孩子!」
「您別生氣,初禾和我鬧著玩呢。」顧沉安撫了幾句,追了出去。
樓梯間,初禾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顧沉,「離婚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顧沉看了眼她的口罩。
他知道那下面藏著一道可怖的傷疤。
男人的眼底快速泛起憐惜,「我還是上次的態度。」
她接受補償,他們離婚。
初禾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了。
她平靜地笑了笑,「你上次說我感動自己,難道你不是嗎?」
「你以為你是在對我好,實際上,你只是想通過補償我,來讓你自己安心。」
「顧沉,你不覺得你很虛偽嗎?」
女人言語犀利,撕開了顧沉臉上偽裝的平靜。
他沒想到,在初禾眼裡,他竟然是這種偽君子。
「我不認可你的說法。」顧沉神色冷硬,「你的家庭情況擺在這裡,如果接受我的補償,你會活的輕鬆很多。」
他頓了頓,放軟聲音,「初禾,我是真心希望,你離開我後能比現在過得更好。」
他表情很真誠,極近的距離中,瞳孔倒映出了初禾的影子。
初禾以為自己已經麻木的心,驀的痛了起來。
比起趙書明那種人,顧沉這種有良知的渣男,更像鈍刀子割肉,讓她忍不住懷念兩人以前美好的時光,然後,痛徹心扉。
她拼命忍住眼淚,「我只接受你幫我媽媽付醫藥費。」
這對初禾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讓步。
顧沉唇邊勾起一個笑,「好。」
……
顧沉下來時,周欣欣急忙地迎了上去。
「我剛剛看見初禾上樓了……」周欣欣小心試探,「顧沉,她有沒有再逼迫你離婚?」
顧沉表情平靜,「三天後,我和她會去辦離婚。」
「真的?!」
幸福來的太突然,周欣欣不敢相信。
顧沉看她一眼,「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周欣欣更興奮了。
「既然你和她決定離婚了,那我們……」她眉宇帶上幾分羞澀,「我們不如就在同一天辦結婚?正好不需要再去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