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烈沒有說話。【,無錯章節閱讀】
趙雪影說道:「其實,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你是一國之君,你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職責,不用因為我束手束腳,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這個樣子我也會心疼,我不想讓別人對你產生非議。」
完顏烈摩挲著她的小臉兒,說道:「可是我不想讓你難過。」
「你們一個是我的夫君,一個是我的父王,我當然不希望你們打起來,可是如果不得不打的話,我也是想的明白的,你不用擔心我。」
「雪兒……」
完顏烈說著吻上她的唇—瓣。
翌日,完顏烈向伯顏下命令,攻打梁軍。
金兵一直摩拳擦掌,今日終於得了命令,勢如破竹,打得梁軍措手不及,節節潰敗。
消息傳到大金國內,自是一片歡騰。
但是在皇宮裡,完顏烈把這個消息給封鎖了,趙雪影並不知道。
這幾日趙雪影以教刺繡的名義,讓很多高門貴女入宮。完顏烈除了上朝便跟趙雪影在一處,所以總是能見到她們。
這其中不乏那些仰慕完顏烈的,可是完顏烈正眼都沒有瞧她們。
趙雪影見狀,有些泄氣了,噘著嘴說道:「這麼多美女你就沒有中意的嗎?」
完顏烈把奏摺合上,將趙雪影扯進懷裡,說道:「所以,你這是要給我選妃?」
完了,不小心暴露了。
趙雪影笑道:「不是,我是覺得這些美人實在是招人喜歡,我若是男人都心動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
完顏烈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小東西,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趙雪影轉頭看著他,說道:「可是,若是我……」
完顏烈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便用嘴堵住了她的唇—瓣,不讓她再說下去。
纏—綿的親—吻過後,兩個人的呼吸皆有些異常,趙雪影更是小臉兒紅彤彤的。
「夫君,其實那天御醫和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完顏烈擰緊眉頭,將她摟得緊緊的。
趙雪影接著說道:「夫君,你知道嗎?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有時候在想,咱們要是沒有見過就好了。」
完顏烈不悅道:「你……」
趙雪影抬手捂住他的唇—瓣,說道:「這樣你就不會愛上我,就算我離開,你也不會難過。」
完顏烈拿下她的小手,湊過去抵住她的額頭,說道:「傻丫頭,所以你就想讓我一輩子孤身一人,在地獄中度日?」
趙雪影摟住他的脖頸,與他交頸而擁,
她越想越傷心,眼淚順著臉頰滾落,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切皆是命,萬般不由人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這時候,鈴音在門口行禮道:「啟稟可汗王妃,御醫來了。」
趙雪影渾身顫抖了一下,將完顏烈抱得更緊了。
完顏烈眉頭緊皺著,額頭上青筋暴起。
為了給趙雪影續命,御醫除了給她喝很苦很苦的湯藥,還會給她扎針。
她最怕苦,也最怕疼,所以每次御醫來都痛苦不堪。
完顏烈心疼壞了,說道:「雪兒……」
趙雪影脫離開他的懷抱,很乖巧地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堅強的。」
完顏烈眸光閃動,心中諸多不忍,也不能諱疾忌醫,只好說道:「讓御醫進來。」
御醫進來之後,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展開針灸包,數個三寸來長的銀針展現在眼前。
趙雪影最是膽小,害怕極了,抓住完顏烈的小手也越發用力。
完顏烈跟往常一樣對御醫說道:「你輕點。」
那御醫慌忙說道:「是。」
其實誰也不願意給王妃扎針,可汗那嗜血的眼神能把人嚇得半死。
真的好疼,趙雪影眼淚都出來了。
完顏烈怒道:「說了讓你輕點兒,輕點兒,你聾了?!!」
那御醫嚇得匍匐在地上,不停地求饒:「可汗恕罪,可汗恕罪!」
見完顏烈還要訓斥,趙雪影說道:「夫君,你去外面等我去吧。」
完顏烈說道:「好好,我就在這兒呆著,不說話了。」
他說到做到,真的沒有再說話,只是每到扎針的時候,便會緊緊地握住趙雪影的小手。
好不容易扎完針,趙雪影又喝了奇苦無比的湯藥。
漱完口,完顏烈便扶著趙雪影躺下了,待把趙雪影哄睡了之後,完顏烈穿上靴子走到外面。
每當趙雪影睡著之後,完顏烈便會監督御醫研究救治趙雪影的方法,每日都到深夜,而且這些天日日如此。
可是仍舊沒有找到救治的方法。
就在完顏烈聽御醫匯報情況的時候,有侍女闖了進來,說道:「可汗,王妃做噩夢了,在四處找您呢。」
完顏烈二話沒說回到內室,看到趙雪影抱著鈴音瑟瑟發抖。
趙雪影發現完顏烈來了,張開雙臂,說道:「夫君。」
話音還沒有落,完顏烈便幾步走到床前,把她摟在懷裡,柔聲說道:「怎麼了?」
屋中的一眾人等皆退下了,房中只剩下難—舍—難—分的兩個人。
趙雪影窩在他的懷裡說道:「我剛才做了個噩夢。」
「夢見什麼了?」
趙雪影面如蠟色,說道:「我夢見我死了,旁邊有很多可怕的蟲子在那裡爬,我真的好害怕。」
完顏烈知道趙雪影最害怕蟲子,之前趙雪影在花圃裡面侍弄花草,遇到一隻綠色軟軟的小蟲子,嚇得趙雪影跳著腳尖叫,當時把完顏烈嚇壞了,還以為遇到了什麼危險,慌忙把她護在懷裡,一了解情況才知道是一隻小蟲子。
完顏烈說道:「夢都是反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趙雪影將完顏烈摟得更緊了,說道:「夫君,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死,我不想死了之後被封在冰冷的地下,夫君,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死……」
完顏烈心痛萬分,一直以來她承受了這麼大的心理壓力,卻從來沒有說過,眼下終於說出心裡話了。
只聽他信誓旦旦地說道:「雪兒,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夫君……」
她說著將完顏烈摟得更緊了。
完顏烈說道:「雪兒,為夫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趙雪影驚呆了,仰頭看著他,說道:「你會唱歌?」
完顏烈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兒,說道:「當然。想聽嗎?」
「嗯。」
完顏烈脫了靴子上床,把趙雪影摟進懷裡,說道:「我唱的歌都是有關戰爭的,可能有些無聊。」
趙雪影擦著眼角的淚痕,說道:「不會,你唱什麼我都喜歡聽。」
完顏烈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唱起來:
隴頭流水,流離山下。
念吾一身,飄然曠野。
朝發欣城,暮宿隴頭。
寒不能語,舌捲入喉。
隴頭流水,鳴聲嗚咽。
遙望秦川,心肝斷絕。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唱歌也很好聽,真沒想到這麼冷冰冰的一個人竟然會唱歌,簡直是匪夷所思。
趙雪影聽了一首又一首,終於心滿意足地沉沉地睡去。
完顏烈在她臉頰上落了一吻,然後一瞬不瞬地看著趙雪影。
自從趙雪影病重之後,完顏烈便成宿成宿睡不著覺,心裏面滿滿當當的都是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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