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段距離,趙雪影轉頭問鈴音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感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鈴音說道:「王妃,您要小心她,她喜歡可汗。」
趙雪影回望了一眼,只見尉遲鸞已經策馬遠去,只聽她自言自語道:「那我要小心她了。」
鈴音掩嘴而笑,自從王妃醒來之後,眼裡面只有可汗。
一行人到了文晏學堂,阿奴看到趙雪影來了,十分熱情地迎接。
趙雪影因為前期鈴音已經給她講了文晏學堂的情況,也講了阿奴這些天的怪異行為。
心中一驚有了計較。
她現在失憶了,只能謹言慎行,以防泄露,惹來事端。
阿奴說道:「參見王妃。」
「嗯,起來吧。」
阿奴說道:「這些天我每天讓人給您打掃書房,您上去喝杯茶歇一歇嗎?」
趙雪影根本不知道書房在哪兒,說道:「我看一看再去。」
「是。」
趙雪影看到阿奴還跟著,說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有鈴音陪著就可以了。」
樓林和令狐南來了之後,跟以前一樣呆在一邊,但是時刻確保趙雪影和鈴音在他們的視線內。
這樣便於保護。
趙雪影挨個織布機織布機地看,這些學員動作嫻熟,織出來的布又細又密,很不錯。
她又來到刺繡的地方,有個學員的針腳處理得不太好。
趙雪影走了過去,說道:「我來給你示範一遍。」
那學員慌忙站起來,說道:「謝謝王妃。」
趙雪影坐了下來,說道:「你其實已經繡得很好了,只不過還可以精益求精,你繡起來之所以有點點彆扭,就是針腳落得不對,我給你示範一下。」
趙雪影說著穿針走線,繡了幾針,說道:「這樣是不是好一些了?」
那學員由衷地點頭,說道:「是好看了許多。」
趙雪影站了起來,說道:「你再試試。」
那女學員坐了下來,穿針走線,可是還是很彆扭,不好看。
趙雪影說道:「沒關係,不用著急,你的手這樣拿。」
趙雪影說著拿起她的手,給她指導動作。
王妃不僅人長得美,手更是好看靈巧,美麗的人似乎哪哪都好看,一顰一笑都好看。
別的學員也忍不住向這邊看,卻不敢走過來。
阿奴向這邊看了一眼,那些女學員慌忙收回了視線。
這一幕恰巧被趙雪影看到。
阿奴立刻斂了神色,繼續工作。
指導好這個學員之後,趙雪影去院子裡看了扎染,又去樓上看了看首飾製作。
一切都有條不紊,可是就是覺得怪怪的。
趙雪影向鈴音低語了幾句,鈴音把趙雪影引到了書房裡面。
阿奴也被叫了來。
趙雪影在書架前翻看書籍,說道:「阿奴,我怎麼沒有看到金花?」
鈴音在說文晏學堂的時候,也提到了金花,可是卻遍尋不到金花的身影。
阿奴說道:「金花被調去分學堂了,那裡離她的家很近。」
趙雪影點了點頭,接著看書,說道:「巴特那裡終於鬆口了,說是替人賣命,你有沒有知道些什麼?」
阿奴疑惑道:「竟然有這事,我不知道。」
趙雪影把書放回書架說道:「我也覺得你應該不知道這事,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匯報給我。不過酷刑之下必吐真言,相信他很快就招了。」
阿奴神色僵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說道:「王妃說的是。」
趙雪影看著阿奴說道:「你去忙吧,我先在這兒歇一會兒腳,等會兒再去分學堂看看。」
阿奴說道:「是。」
他說著退了出去。
阿奴回到自己的書房,叫來小廝,說道:「你讓那些人把東西銷毀了嗎?」
小廝說道:「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讓他們銷毀了。」
「有沒有落實?」
那小廝吞吞吐吐,顯然是沒有。
阿奴氣得狠狠地踹了那小廝一腳,說道:「那還不趕快去落實?!」
那小廝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趙雪影從窗戶的縫隙看著有個小廝出去了,把窗戶關上。
又呆了一會兒,趙雪影說道:「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一行人出了文晏學堂。
行出沒有多遠,趙雪影看著令狐南說道:「令狐侍衛,你等會兒返回文晏學堂,就守在門口,阿奴很快會出來,看看他去幹什麼了?」
「是!」
眼看著令狐南要離開,趙雪影說道:「對了,官府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對吧?」
「是的,王妃。」
趙雪影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就等著守株待兔,瓮中捉鱉吧。」
阿奴來到了貧民區,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低矮的門戶,向後看了看,沒有人,於是敲了敲門。
有人給開了門,阿奴閃身進去,門應聲關上。
這是算命婆呆的地方,裡面染著香爐,四處掛著白色布條和各種顏色的瓶瓶罐罐。
窗戶上掛著木質的風鈴,風一吹發出瘮人的響聲。
阿奴走到偌大的正廳,廳堂最正面掛著一個碩大的鬼面,黑眼獠牙,面目猙獰,再加上紅色綠色的光線,很是嚇人。
阿奴正在猶豫間,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阿奴心中咯噔一聲,說道:「你之前說過,我若是想保住文晏學堂便來找你。」
「是的,這麼說王妃已經懷疑你了?」
阿奴冷哼一聲,說道:「她又何時相信我?自從她從哈林回來之後便懷疑我了。」
那蒼老的聲音說道:「文晏學堂在你的主持之下,已經蒸蒸日上,她卻想鳩占鵲巢,確實令人憤慨。」
阿奴說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那人說道:「我這裡有一個方法,就是害怕你狠不下心來。」
「什麼方法?」
「殺死王妃!」
阿奴向後退了一步,說道:「這絕對不行!」
那人說道:「你還在心慈手軟,可是她已經要置你於死地。那個女學員為什麼死?巴特又是替誰頂罪?你難道都忘了嗎?」
阿奴瑟瑟發抖,說道:「你竟然知道?」
那人說道:「我無所不知。」
阿奴說道:「我不是有意要殺她的,是她要挾我,說要把我的這些舉措告訴王妃,我才殺了她!我有什麼錯,我一心為了學堂。人家開學堂做生意都是為了賺錢,可是王妃呢,開學堂就是為了傳播技藝,只要學堂能夠運轉下去就可以了,這我經營起來還有什麼意義?」
他頓了一下,說道:「還有那巴特,他本來就罪有應得,他殺了那麼多人,幹了那麼多惡事,我只是替民除害而已。」
那人說道:「所以,你才給她服用了慢性毒藥,並且告訴她是巴特剋扣她的錢財,讓她去找巴特理論,而巴特又是個暴脾氣,自然不會輕饒了她,她被當眾打死,你正好可以讓巴特背了黑鍋,真是一舉兩得。」
阿奴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你,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那人冷笑道:「我知道的,遠比這個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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