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你要殺了誰?

  上完藥,平復好情緒,陳明月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向齊王說了一遍。

  饒是齊王早已料到按照司徒南瑾睚眥必報的性格,遲早會找陳明月麻煩。

  可他到底也沒想到司徒南瑾這一找麻煩就是殺了她,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實在是太猖狂!太放肆!

  齊王面沉如水,囑咐陳明月好好休息,沉著臉走出了營帳。

  出了營帳,他徑直往司徒南瑾的營帳走去。

  「該死的,本殿一定要殺了她!」

  剛一走近,就聽到營帳裡面傳出司徒南瑾憤怒的怒吼。

  聞言,齊王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你要殺了誰?」

  齊王不顧營帳門口侍衛的阻攔直接闖入,冷聲質問。

  「自然是踢傷本殿的賤人!本殿一定要殺了她!」司徒南瑾怒目圓睜,神情憤怒而扭曲。

  陳明月那一腳踢得有些重,常太醫檢查過後下了定論,三個月內不能行房事,以後在房事方面還可能會有影響。

  司徒南瑾當即怒紅了雙眼,憤怒值直達頂峰,在怒吼聲中捶床而起。

  要不是還痛得難受,齊王又擋在營帳門口,下一刻他就要提劍奔出帳外找陳明月算帳了。

  被齊王這麼一質問,更是憤怒的掀翻了桌子。

  常太醫的藥箱子就打開放在桌子上,東西撒了一地,讓他心痛不已。

  卻是敢怒不敢言,還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生怕司徒南瑾把氣撒到他身上。

  齊王身子微側,躲過朝他飛濺而來的藥瓶碎片,面色更冷。

  不等他開口訓斥,司徒南瑾便憤怒朝他大吼:「司徒玧,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她傷了我,我一定要殺了她。

  別以為她是你的義妹,皇爺爺親封的縣主我就不敢把她怎麼樣。

  我要她死!

  就算我殺不了她,皇奶奶也不會放過她的。

  該死的賤人,我要殺了她,殺她了!」

  司徒南瑾氣若癲狂,拼命的踩著散落地上的東西發泄,嘴裡罵罵咧咧的放著狠話。

  本來只是掉落在地上,不過還能用的部分東西,這下全被司徒南瑾踩髒踩爛,常大夫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有些藥丸藥膏製作可不便宜啊,藥材還難找。

  毀了,這下全毀了!

  看著他發了會兒瘋,齊王才陰沉著開口:「殘害至親手足、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目無尊長、暴虐成性,沒有一點容人之量和氣度,不配為皇室子孫,更不配肖想那個位置。

  明月傷了你是不假,卻是你欲取她性命在先。

  本王定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的上奏稟報你父皇……」

  「你想彈劾我?」

  司徒南瑾停下發瘋的動作跌回床上,氣得胸口連連起伏,面上還有明顯的痛苦之色。

  可能是襠部和昨晚被刺傷的左肩帶來的疼痛,又像是被齊王的話所傷。

  「十一皇叔,我才是你的至親皇侄,那賤人只是你的義妹。

  她差點廢了我,你不關心我,不為我作主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想上奏彈劾我?」

  「至親皇侄?呵!」

  齊王譏諷冷笑,「你派人截殺本王的時候怎麼沒想起本王還是你的至親皇叔?

  司徒南瑾,當年你做所的事情本王不追究,不代表本王忘記了,亦或原諒了,就任由你繼續在本王面前放肆!」

  最後一句,語氣極重,氣勢逼人。

  司徒南瑾彷佛見到了當年先帝訓斥他的樣子,嚇得他心臟都漏掉 了一拍。

  「白塵,命人把大皇子給本王嚴加看管,讓他好好養傷,沒事別讓他出了這營帳。」

  「是,王爺!」

  待司徒南瑾反應過來,齊王已經拂袖離去。

  他自是明白,齊王這是想將他軟禁,不讓他出去再找陳明月的麻煩。

  他冷哼一聲,不以為意。

  他是身份尊貴的大皇子,未來的太子或皇上,他想出去,誰敢攔他?

  只是,他到底低估了這些年齊王積攢的威望。

  當他想出去時被攔,自己的人也不頂用,氣得他砸了一營帳的陳設。

  齊王出了司徒南瑾的營帳,正想回自己的營帳洗漱一番,就看到不遠處傅縣令領著幾人朝這邊走來。

  本以為他是來慰問司徒南瑾便沒在意,繼續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不料,傅縣令卻帶著人直奔自己而來。

  「王爺……」

  待靠近,傅縣令只喊了齊王一聲便難掩哽咽,面露悲痛。

  「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齊王眉頭一蹙,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待傅縣令回話,他身側一個瘸腿、渾身泥土髒污、難辨容貌的男子撲跪地上,放聲痛哭。

  斷斷續續哭道:「王……王爺,求求您……派人救救我們三山村吧。

  我們……我們三山村,嗚嗚嗚……沒了哇,哇哇哇……」

  男子悲痛萬分,匍匐在地,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齊王心中一驚,等了片刻都等不到他下一句話,只得道:「你起來說話,三山村怎麼了?什麼叫沒了?」

  男子嗚咽著想回話,卻控制不住悲痛萬分的情緒,只道了「我們三山村」便又控制不住的放聲痛哭,無法言語。

  「王爺,三山村……」

  傅縣令身旁的一個衙役紅著眼睛沉痛開口,「三山村在地動中沒了。整個村子被地動時裂開的大縫吞噬又合上,他親眼目睹……」

  「什麼?」

  齊王倒吸一口涼氣,一股沉痛湧上心頭。

  「為何現在才來報?」齊王痛心疾首。

  三山村距離縣上不過才二十里路,因被三座大山包圍,故取名三山村。

  發生地動到現在已經三天,二十里路,爬也早該爬到了。

  男子趴在地上哭到不能言語,衙役替他解釋道:「王爺,他當時在山腰上看到村子被吞噬後就發了瘋的跑回村。

  他說還能聽到地底下村民們的哭泣叫喊聲,挖了一陣子才想起稟報縣衙救人。

  只是那時候天黑了,他在來的路上滾下了山路昏了過去,被大雨淋了之後才醒來。

  醒來後發現腿還受傷了。

  地動過後,山路複雜,他在山裡拖著傷腿跌跌撞,又走又爬的走了許久才走到這兒。」

  衙役說完,沒喊著快派人去救。

  傅縣令也沒說,只是紅著眼抹淚。

  齊王也沉默著。

  他們都知道,這種情況,他們無能為力,根本就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