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怎麼來了?」司徒南玄高興的問候。
魏王爺也連忙喊了聲「岳父。」
心裡卻在暗道:「那楊簡長得和年輕時候的岳父有八九分相似,怪不得那麼眼熟。
也不知是不是岳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定遠侯已經六十多歲,頭髮半白,臉上皺紋橫生,相貌與年輕時候相距甚遠,也難怪魏王和蘇右相一時間想不起來。
只見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蹙眉問道:「聽說你們和右相父子去了太子府還帶了一個女人出來?
那女人是何身份,值得你們親自去太子府上要人?
既與太子有了間隙,就莫要與他有更多的矛盾和衝突,免遭記恨。
別忘了,他還是太子,將來還很有可能會繼承大統。
而我定遠侯府與你魏王府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爹,你先彆氣。王爺做事向來有分寸,你先聽他解釋,王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魏王妃急忙安撫,還給魏王爺使了個眼色。
魏王爺還沒來得及開口,司徒南玄便急吼吼的道:「外公,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是因為救了我的關係才被請到太子府的。
我和父王擔心她受我連累,皇伯伯會對她不利,這才上門要人。」
魏王點頭應和,「對,就是這樣。她救了南玄,我們總不能看著她因此被太子給害了。」
「玄兒的救命恩人?她到京城來了?那太子沒有把她怎麼吧?」
得知是兒子的救命恩人,魏王妃心中一緊,急忙追問。
「母妃你放心,我們去的及時,皇伯伯沒有對恩人姐姐怎麼樣。」
「那就好。她救過你的命,於我們有恩,可不能因此受到牽連了。
對了,現如今她住在何處?明日請她上門坐坐吧,母妃還沒有親自向她道謝呢。」
司徒南玄是魏王妃唯一的兒子,對救了自己兒子一命的人自然是非常的感激。
「娘,她現在住在清箬的西街別院。剛到京城,可能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等改日吧,改日我再請她到家裡坐坐。」
「也行,那就改日吧。」魏王妃只好點了點頭。
定遠侯得知那女人是外孫的救命恩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沉吟片刻,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儘量不要與太子發生更多的衝突。」
「我明白。自從知道是司徒南瑾派人刺殺的南玄,我就儘量避開了太子。」
提起這事,魏王還是難掩怒氣。
「你明白就好。」
定遠侯默了默,忍不住對魏王爺小聲問道:「你對那個位置……」
「岳父,慎言。」
魏王爺急忙打斷,沉聲道:「小心隔牆有耳。」
「罷了罷了,我不說就是。」
定遠侯覺得有些可惜。
這女婿手握重權,外孫也得了皇上重用,還準備與右相千金成親,再加上他定遠侯實力也不差。
若是想要那個位置,絕對有實力爭一爭。
只可惜,他好像沒那個心思。
定遠侯暗自可惜,隨即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去太子府,太子可有與你說什麼?」
魏王眼皮微斂,「他想與我和好如初……」
「他還想和好如初?」
魏王妃頓時氣炸,「王爺,玄兒差點沒命,這件事妾身永遠沒有辦法原諒皇長孫和太子。
王爺若是輕易原諒了太子並與他和好如初,妾身只能帶著玄兒回侯府住了。
這王府,王爺就和你的那幾個妾室住吧,到時再多生幾個小世子,好讓他們替代玄兒的位置。」
「王妃你這說的什麼話,本王又沒有答應。你別話沒聽完就生氣可好?」
魏王爺一臉無奈,小聲嘀咕,「你生太子的氣,怎麼又扯到別處去?再說本王也好些年沒寵幸過她們了。」
「好了,別抄了。」
定遠侯連忙出聲制止,蹙眉看向自己女兒,「敏敏,你這性子得改改,別像你娘那樣暴脾氣。
男人內心都是喜歡溫柔小意的女子,別哪天你把王爺對你的愛意鬧沒了,到時你哭都沒地哭去。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免得你娘又以為我在哪個小館聽曲。
女婿,你送我出去吧。南玄,哄哄你娘。」
「爹/外公,慢走。」
原本也想起相送的兩人明白定遠侯這是有話想單獨對魏王說,於是只送出了房間門口便止住了腳步。
定遠侯與魏王並排走著,見四下沒有僕人,沉聲道:「如今朝中是個什麼形勢你最清楚不過,我也就不說了。
照目前來看,太子為人還算正值,也念著幾分兄弟之情。你不與他有過多衝突,他日太子登基,估計也不會太過為難你。
可若是以後皇長孫登基……你替南玄考慮過嗎?
你別忘了,他只是被皇上罰去守十年皇陵。
若是日後他從太子手裡接過那個位置,第一件事,怕是要取南玄的性命了。
我定遠侯府和右相府以及王爺的母族,估計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魏王心中一緊,明白定遠侯是想逼他爭那個位置。
沉吟片刻,低聲道:「這種情況本王當然想過。以前站隊太子是因為他嫡出的身份,將來繼承皇位也是名正言順。
現在我只希望父皇能活的更久一點。
至於別的,靜觀其變吧。」
魏王嘴上如此說著,心裡卻下了一個決定。
他日若是太子登基,他不會讓司徒南瑾有機會活著回到京城。
「罷了罷了,隨你怎麼做吧。將來的事說也說不準,只要不是皇長孫就行。
好了,你就送到這裡吧。敏敏脾氣向來如此,還請王爺多擔待些。」
「是,岳父慢走!」
「嗯,我走了。」
「哎,岳父,等等,還有件事情。」
魏王爺突然想起了楊簡,又連忙將定遠侯叫住。
「還有什麼事?」定遠侯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岳父可有在外面養過妾氏?」
「沒有沒有,我可沒有養什麼外室。這話你可別傳到你娘耳里。」
定遠侯眼睛一瞪,連忙否認。
他可只有一個夫人和三十五歲那年納的一個側室。
「那可有子嗣走丟過?今日見一小兄弟,長得與岳父年輕時候有八九分相似。」
「這也沒有,倒是夭折過一個庶子。」
想起那個面都沒見過的庶子,定遠侯心裡有幾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