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快來幫我兄弟看看,他腳受傷了。」
陳明月帶著三人來到附近一家醫館,剛進門,鄭景宏便大喊著將大夫喊來。
「快到這兒坐下,把鞋襪脫了。」
一位花白鬍子的老大夫聞聲而來,示意將人帶到幾步之外的椅子上坐下,脫下鞋襪讓他檢查檢查。
說話的同時隨意撇了四人幾眼。
在看到陳明月的時候視線一頓,覺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回想幾秒後,突然面露驚喜。
越過需要看傷的陸子良和扶著他的兩人,朝陳明月拱手笑道:「啊,原來是楊夫人!真是許久不見了。」
「嗯?」
陳明月微愣,認真看了他一眼,發現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許是看出了她疑惑的神情,那老大夫又道:「數月前老夫有幸被大人請去救人,見過楊夫人一面。
當時楊夫人忙著救治傷患,沒記住老夫也正常。楊夫人一手神奇的醫術當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老大夫露出一副敬佩的神情,回憶片刻當日所見。
連忙又道:「老夫一直想與楊夫人交流交流醫術,只可惜私下一直打聽不到楊夫人的消息,沒想到今日還能再見。
不知今日可否和楊夫人交流一下醫術?」
他這麼一說,陳明月立馬想起了數月前輸血救人的事情。
在蘇秦請她去之前,確實有請其它醫館的大夫一道想辦法救人。
只不過當時她忙著救人,心裡又一直緊繃著,那幾個大夫長什麼樣她是一個都沒記住。
事後她去看望病人的時候,那醫館的大夫想拉她交流醫術,被她拒絕了。
這老大夫打聽不到她的消息,可能背後有蘇秦的功勞。
因為在那之後,她都沒聽人說起過輸血可以救人的風聲。
「我說大夫,別忙著敘舊行不行?看病人要緊啊!」
鄭景宏正幫著陸子良脫著右腳的鞋襪,宋煥之見大夫沒有立即過來看傷,反而忙著和人說話,不滿的喊了一聲。
陳明月順勢道:「大夫,您還是先幫病人看傷吧。」
「哎,好好好。」
老大夫點點頭,只能暫時放棄和陳明月嘮嗑,轉而去查看陸子良的傷勢。
習慣性問道:「傷到了哪裡?怎麼受傷的?」
陳明月也湊到跟前去看。
不得不說,那人腳丫子真白,白到腳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看來是個沒下地幹過活的富家公子。
「腳趾頭被東西砸到了,很疼。」
陸子良一邊說著,還動了動腳趾頭。
老大夫湊近微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腳趾完好無外傷,看不出什麼。
隨上手逐個腳趾頭捏了捏,確定骨頭沒有被砸到骨折後道:「放心,沒什麼大礙。
回去之後兩日內多用布巾沾冷水敷一下,若是有家裡存有冰塊就更好了。
另外兩日之內不要用熱水洗腳,三日後改用熱水敷。
平日裡好好休息,儘量少走路。
明日腳趾甲蓋可能會出現淤血發紫發黑,不過一般經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消失。
如果一直感到腳趾蓋這裡疼痛,要再來看診一次。」
說罷,老大夫直起身子去開活血化瘀的外用藥。
「是,大夫。」
陸子良連連點頭,表示牢記在心。
知道沒有大礙後,心裡鬆了口氣,還好腳趾沒有被砸斷。
抬頭看到陳明月盯著他的腳看,臉上不由一黑,沒好氣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盯著一個男人的腳看什麼看?不害臊。
我告訴你,別以為說幾句道歉的話我就能原諒你。」
陳明月打扮的比較年輕,臉色養白養紅潤後更顯年輕,陸子良以為她還是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
聞言,陳明月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沉吟片刻道:「不小心砸到你的腳是我的錯。
我會承擔這次的診費,也願意做出一定的賠償。
不過,你也有部分責任。我背後沒長眼睛,不知道身後有人,你靠我背後那麼近也不出個聲。
我這才不小心在轉身的時候撞了你,所以你也有一定的責任,不能全怪我。」
陸子良瞪大了眼睛,被氣笑了,「你站在酒樓門口擋著道還怪我靠得近?我受傷了還有錯?」
陳明月點了點頭,「嗯,按理是這樣的,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轉身時撞了你,你也在靠近我的時候撞了我。
我只是比你好運一些,那食盒才沒有砸到我腳上。
如果一開始你見我擋了道,開口提醒我讓路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你也不會受傷了。」
「你……」
陸子良說不過她,氣呼呼的冷哼一聲,「哼。」扭頭看向它處。
宋煥之覺得陳明月說的沒錯,又見她態度很好,便開口勸道:「子良,算了,不與她一番計較。讓她誠心向你道歉就算了吧。」
「對不住!砸傷了你是我的錯,還請你原諒我。」
宋煥之一開口,陳明月便順勢誠懇道歉,讓陸子良心中的鬱悶無法發泄。
哼哼兩聲,沒好氣道:「算了,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與你計較了。」
「謝謝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與小女子計較。」
說罷,陳明月掏出一塊大概有一兩五錢左右的小銀角。
「這塊銀子付掉診費和給你的賠償都綽綽有餘。我還有事,先走了。今日真是對不住。」
將銀子放在他身邊的小桌上,陳明月提起食盒就告辭離開。
「楊夫人,怎麼就急著離開了?老夫還想與你交流一下醫術。」
陸子良三人還未多說什麼,剛好開完藥的老大夫追了出來。
「大夫,我是真的不會醫術。我還有急事,告辭了!」
陳明月丟下一句話,趕忙快步離開。
大夫哪裡會信她的話,不會醫術,還能將失血過多,瀕臨死亡的人給救活?
在陳明月身後大喊:「哎,楊夫人,可否留個住址?」
陳明月一聽,溜得更快了。
這次三人聽清了大夫和陳明月的對話,陸子良有些驚訝的朝大夫問道:「大夫,那女子你認識?竟已嫁人了?」
怪不得敢盯著男人 的腳看。
大夫回過頭來,答道:「倒也不算認識,在這之前只有過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