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戲亦是試探?

  夜色濃重,已經是快到子時。

  容歡在床上躺著,釋放神識,感受了會兒,發現周圍無異常,男主大大氣息也很均勻,應該又在屏息打坐,瘋狂汲取靈氣。

  夜很安靜,如往常一樣,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結界,確認無虞後,便關了神識,打了個哈欠。

  困了。

  她剛倒在床上,還沒閉上眼,突然又蹙眉坐了起來,啊啊啊啊,一個二個都不省心,難道非要親眼看到不成?

  她感覺到了,有人在偷偷的撬她的結界,雖然波動很小很小。

  她的結界也不是無死角的,如果是極擅長布結界的人,能找到一點並窺破一條縫,就跟捅窗戶紙一個道理。

  即使謝凌第一次出去,一副被疼愛慘了的模樣,她裝作閉關一天的假象,還是無法打消這些長老們的疑慮。

  他們好軸,難道非要應了那句話,眼見為實?

  容歡內心啐那幾個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還偷看人行房,也不怕長針眼,長針眼。

  內心嚎了半天,她還是妥協了,本姑娘就行行好,給你們演一場戲,絕了你們這幫老頭子不停窺探的心思。

  她突然撩開床帳,沖謝凌勾手,「過來。」

  謝凌不知何時也睜開了眼,收起了打坐,聽到夜闌天雪喚他,一瞬也沒猶豫。

  他邊走邊褪去了外袍,隨意扔在地下,並拉散了中衣,微打亂了一絲不苟的髮髻,甚至還微微動用靈力,把房間的布局瞬間弄得一團亂,並且伴隨著桌子倒地等各種引人遐想的聲響。

  容歡扶額,謝凌可真是秒懂。

  謝凌靈力不高,但對結界卻意外的敏感,對結界有著非一般的感知力。

  剛剛有人破結界細微的波動,他感受到了一點,本來在想,要不要過來提醒大人呢,結果就聽到了夜闌天雪撩開床帳喚他。

  他知道,她喚他是要自己配合她演一齣戲。

  謝凌走進時,容歡不自在的別過頭,他的衣襟開了些許………

  謝凌先恭敬的行了個禮,剛想說:「大人,恕小人越矩了。」

  話還沒出口,容歡突然伸手把他拉了下來,蓋上了被子。

  結界裂縫了,很細微很細微的一條縫,破結界的人十分在行,破開的時間,比她預想的還快。

  謝凌神反應,立馬埋在了她的頸肩,把她的寢衣微微扯了扯,然後腰身晃動,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這幅樣子下,謝凌偏偏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超正經的話,「大人恕罪,小人冒犯了。」

  從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容歡,瞬間瞪大了眼睛,肢體都僵硬了。

  明明在被子下,他根本沒有碰到她,但就是好羞恥,羞恥的讓她一瞬間忘了用靈力抵禦入侵者。

  她剛剛本來打算就讓那人破一條縫,往床上瞄一眼,確定謝凌和她在那啥啥就立馬裝作發現結界出了問題,然後出手的。

  誰知道因著謝凌的神反應,她一下子跟按了暫停鍵似的,有點愣愣的。

  謝凌也愣了,這反應,一點都不像是後院還養著幾位男侍的人?

  他一瞬間有個大膽的猜測,難道……

  他凝眉,猶豫了一瞬,借著這次演戲大膽做了一個試探性的動作,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頸側……

  容歡有被嚇到,也忘了入侵者,下意識的就要抬手把人掀下去。

  但是謝凌卻像是預知到她的下一步動作般,右手順勢按住了她的手,勻稱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握緊了她的五指。

  是很親密的那種交叉握法。

  沒等容歡下一步反應,謝凌突然出聲了,聲音像是呵出來的,直直的鑽進了腦子裡,感覺根本不用耳朵聽。

  他說,「大人,不可,來不及了。」

  容歡感覺到了,入侵者的神識徹底放了一縷進來。

  她剛剛的反應差強人意,怕是被他們看到了,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這時出手擊退他們,更像是心虛,會加重他們的懷疑。

  容歡一瞬間腦海里閃過了好幾種補救的想法,但感覺沒一個可行的,正當她打算放棄推開謝凌去攻擊偷窺者的神識時,脖子上落下了一串細碎的溫熱……

  謝凌在補救,聲音比耳鬢廝磨還耳鬢廝磨,「大人,交給我,就一息……」

  他告訴她,忍一下,時間很短,很短,只需要忍一下就好。

  容歡心裡草草草草了千百遍,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淡疼淡疼十分淡疼。

  若是能不被發現,還是能省去不少麻煩的,至少五大長老不會各種理由塞人,或者用不入流的手段。

  猶豫了一瞬,忍,老子忍。

  她閉上了眼睛,舒展了眉頭……

  反正不過十秒鐘,她就要再次出手。

  十秒鐘,她演得好,必須演得好。

  謝凌沒那麼大膽,只是在他頸項流連了片刻,然後又用那種呵氣如蘭的聲音告訴她,可以了。

  可以出手了。

  容歡如蒙大赦,立馬蓄起靈力,往探進來的一縷神識,狠狠一擊。

  這一擊,她卯足了靈力,她要起到震懾和警告的效果,要讓人知道,想闖她的結界,得有命回。

  對方撤的很快,但容歡的速度更快,對方神識受了損,很快的離開了,了無痕跡。

  而後容歡又以極快的速度補充了結界的裂縫,並且不放心的又加固了下。

  做完這些,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謝凌早在她出手擊退那人神識,開始修補裂縫時,就識趣兒的自己下了床,整理好了衣服。

  一副謝罪的模樣跪在床前。

  容歡心有餘悸,呼了兩口氣,扭頭看謝凌跪著,眯了眯眼。

  那模樣,看著極為不悅。

  謝凌低頭,認錯態度很好,「大人,小人剛剛冒犯了您,請您責罰。」

  呵呵,冒犯,你那單單是冒犯嗎?你那是試探,當老子看不出來。

  她還不知道謝凌的謹慎,就算為了矇混過關,在沒有十足把握下,他根本不會做出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事兒來。

  原著里,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也不過是能站在夜闌天雪一米以內,連個肢體接觸都沒有。

  卻在她這,直接上了嘴。

  我草草草草草。